勞拉接著介紹了下一任總統麥迪遜,1812年的戰爭,敵人入侵,戰爭失利,國會大廈和白宮被燒毀,美國的水手們以少得可憐的軍艦勇敢地與敵人展開海戰,並最終贏得了獨立。
接下來勞拉介紹了門羅總統,他擲地有聲地警告傳統的強國和那些獨裁者們,永遠不要再來侵犯這個新興的世界。安德魯·傑克遜從田納西州向南出發,同西班牙英勇作戰,攻下了佛羅裏達,誠實的美國為此還向西班牙支付了購買款。1820年經濟大蕭條來了,銀行紛紛倒閉,所有的商業活動都銷聲匿跡,全體人民都失業挨餓。
勞拉的教鞭移向了約翰·昆西·亞當斯的畫像,談到了他當選總統的經過。她也提到了墨西哥的獨立戰爭,墨西哥贏得了勝利,所以墨西哥人可以與任何人自由地進行貿易。於是聖菲的商人們就從密蘇裏州出發,穿越千裏沙漠去跟墨西哥人做生意。接著,滿載著移民的第一輛大篷車駛入了堪薩斯州。
勞拉終於講完了,餘下的部分由艾達接著講。
勞拉放下教鞭,深深地鞠了一躬。全場一片寂靜,突然間爆發出了暴風驟雨般的掌聲,幾乎把她給嚇壞了。掌聲越來越響,她覺得自己似乎要用很大的氣力才能衝破這些掌聲,回到座位上去。勞拉終於抵達了艾達旁邊的座位,虛脫一樣坐了下來,這時掌聲持續不斷。直到最後,歐文先生不得不示意大家,掌聲才慢慢停了下來。
勞拉渾身哆嗦,她想對艾達說些鼓勵的話,可是卻什麼也說不出來。她隻能坐在那裏休息,感謝這場嚴峻考驗終於過去了。
艾達的表現也很出色,沒有出任何的錯誤。勞拉聽到大家也對艾達報以熱烈的掌聲,她心裏感到十分欣慰。
歐文先生宣布散會。大家都站在過道的座位邊上,熱烈地談論著這次教學成果展,要想走出擁擠的教堂得費很大的氣力才行。勞拉看得出來,歐文先生對學生的出色表現非常滿意。
勞拉和卡琳擠過人群,來到爸媽身邊,爸對勞拉說:“嗨,小丫頭,你表現得真棒啊。卡琳,你也很出色呀。”
“對呀,”媽說,“我為你們感到非常驕傲。”
“我確實記住了每一個字。”勞拉說著,費力地穿上了外套。就在這時,她感覺到有一隻手觸碰到了她的外套領子,在幫助她整理衣服,她同時聽到一個聲音說:“晚上好,英格斯先生。”
她抬起頭,看到了阿曼樂·懷德的臉。
他一句話也沒說,她也沉默不語。他們擠出教堂,跟在爸的鐵皮燈籠後麵,在滿是積雪的道路上走著。風已經消失了,空氣寒冷,一片死寂,雪地上反射著月光。
接著,阿曼樂說:“我想我本來應該先問問你,可不可以送你回家的。”
“是呀,”勞拉說,“可是不管問沒問,你都已經在送我了。”
“從人群中擠出來,真夠費勁啊。”他這樣解釋道。然後他又沉默了半晌,接著問道:“我可不可以送你回家?”
勞拉忍不住笑了,他也跟著笑起來。
“可以。”勞拉說。她心裏很不明白,阿曼樂為什麼會這樣做呢?他要比自己大很多呀。如果爸不在身邊,波斯特先生或者是爸的任何一個朋友都可以送她回家,可是現在爸就在這裏啊。她覺得阿曼樂的笑聲很悅耳,他似乎對什麼事情都很好奇。也許他的棕色馬兒就拴在主大街上,所以他想順路一起過去吧。
“你的馬是不是拴在主大街那邊的?”勞拉問他。
“沒有,”他回答說,“我把它們拴在教堂南麵避風。”他接著又說道,“我正在做一個輕便雪橇。”
他說的這句話讓勞拉產生了一個很大膽的想法。她心想,如果能坐上兩匹快馬拉著的雪橇,那會多麼美妙。當然他說這話並不是在邀請她,可是她仍然興奮得有點眩暈。
“如果繼續下雪的話,就很適合滑雪橇了。”他說,“不過看情形,今年可能又是一個暖冬。”
“是的,的確是這樣,對吧?”勞拉回答。她現在可以確認,阿曼樂不會邀請她去滑雪橇的。
“這個雪橇還得花點兒時間才能做好。”他說,“做好之後我還得給它上漆,要上兩層油漆,一直要等到聖誕節過後才能用。你喜不喜歡坐雪橇?”
勞拉感覺自己快要窒息了。
“我不知道,”她說,“我從來沒有坐過。”接著她大著膽子冒出這麼一句話,“不過我相信,我肯定會喜歡上坐雪橇的。”
“好啊,”阿曼樂說,“等到一月份的時候我再來找你,也許你願意出去兜上一圈,看看到底有多麼喜歡呢。找個禮拜六,怎麼樣?這合適嗎?”
“好啊,噢,當然合適呀!”勞拉叫了起來,“謝謝你。”
“好吧,如果天氣繼續這樣下去,過兩個禮拜我就來找你。”他說。這時他們走到勞拉家的門口了,阿曼樂脫下帽子,向她道過晚安。
“噢,爸!媽!你們覺得怎麼樣?懷德先生在做輕便雪橇,還準備帶我出去坐雪橇呢。”
爸和媽相互看了一眼,神情非常嚴肅。勞拉趕緊說:“我說的是‘如果’。我可以去嗎?求求你們啦!”
“到時再說吧。”媽回答道。爸看著勞拉,目光是那麼慈祥,所以勞拉斷定,到時候她一定可以去滑雪橇的。她想象著,那兩匹快馬拉著雪橇,在寒冷的陽光下平穩地飛快滑行,那該是多麼有趣啊。她又不禁快活地想:“噢,奈莉·奧爾森看到後肯定會氣得發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