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吃瓜。”
慶元和我又一通狂笑。
我帶他們去鼓樓大街。想了解傳統文化隻看故宮是不夠的,還得嚐嚐正宗的北京小吃。
進了一家曾經來過的店,我說:“可著北京城轉一遍,頂數這家兒地道,今兒讓你們開開眼。”
我點了豆汁,炒肝,茶湯,爆肚,焦圈和驢打滾。
段敏問慶元:“豆汁好喝嗎?”
“北京老人兒都好兒這口兒,喝吧喝吧。”慶元陰險地笑。
段敏喝了一口,又馬上吐了出來。
“什麼味兒啊?真難喝。”
慶元問:“哈哈,是不是特酸?”
段敏點點頭。
“這才是正宗的。得,豆汁全歸我和叢林,你們吃別的。”
我說:“給她倆來炸醬麵和煎餅果子吧。”
“OK。”
“漢奸,賣國賊!”
“對不住對不住,我忘了。”慶元說。
段敏看看我們,對小歐說:“夠怪的。”
“這你就不知道了,”慶元告訴她:“我和叢林有約定,在飽含老北京文化的地兒,堅決不說洋文。尤其是圓明園附近,誰要跟那兒說外語,我倆立馬會想到八國聯軍。多麼血淋淋的曆史啊!”
“還挺愛國。”
我說:“那當然了,如果小鬼子再敢打進來,我肯定精忠報國。”
“全中國的熱血青年,都會自發上戰場的。”小歐說。
段敏問慶元:“你能去消滅侵略者嗎?”
“我倒是想去,就怕組織不批準,我太胖了跑不動。”
“算了段敏,”我說:“把慶元留在後方,和你們一塊兒縫棉被補衣裳吧。戰爭,讓女人走開!”
我們一起笑了。
慶元說:“說真的,我越來越覺得學外語沒用。老外爭著搶著學中文,十年之後全世界差不多都講中國話了,咱再說外語那不是吃飽了撐的嘛。”
“對,打明兒起我努努力,把會的英文單詞兒全忘掉。”我說。
段敏問:“按你倆的說法,我們現在就不用學外語了?”
“是這麼個理兒,”慶元說:“人的腦細胞有數兒,用一個少一個。有閑功夫不如鑽研一下飲食文化,吃點兒喝點兒多好。”
我說:“想起一事兒挺逗的,南方的大學裏也有不少外國留學生,鬼佬們在那兒學完中文,說出來都帶南方口音。”
“嗨,其實那就是騙外國人的錢,”慶元指著窗外路過的小學生:“你瞧,周末不休息背個書包顛來顛去,沒準兒是去學奧數。”
“看著這些孩子,我挺心疼的。如今計算機都普及了,還死摳幾個數兒有什麼用?以後誰會拿根兒筆算啊算的?”我說。
慶元說:“別人我管不著,要是再讓我學算算數,那我寧可去喂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