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了。從天而降的雨滴,終於給城市增加了些許微薄的涼意。
慶元來店裏,要我帶他們去泡吧。
“就你一人兒?”
慶元說:“她倆待會兒到,說是有專車。”
一輛白色本田在路邊停住,段敏和小歐從車裏下來。開車的女孩兒有著校園女生少見的妖冶美麗和風情,她對段敏和小歐笑笑,然後加大油門走了。
段敏說,那個女孩兒是宿舍的姐妹,王多多。
“傍大款混的車吧?”慶元說:“你倆最好離她遠點兒,這種人不是什麼好鳥。”
影視劇裏常見的鏡頭迅速形成。女大學生被有錢有地位的人包下,期滿按約獲得錢款,會去另一個地方,開始新的生活。
“慶元你別亂想,車是她自己買的。”
段敏告訴我們,王多多的父母在她高中時去了澳洲,她寧可和外婆留在北京,也不願意去國外和父母團聚,她討厭澳大利亞的袋鼠。大一的時候外婆去世了,王多多搬到學校住。用父母留給她的錢,買了台本田車。王多多敢穿極性感的衣服,化很濃的妝,但不是出賣色相者。如果有男人搭訕讓她開價,會被她罵的。
慶元問:“王多多有男朋友嗎?什麼樣的人會喜歡怪鳥啊?”
“最近她認識了一個台灣男人,走的挺近。”
“肯定有目的,”慶元說:“那男的是不是已經結婚了,來北京做生意的?”
“對啊,但是多多從不要求那個台灣人為她做什麼,隻要高興就行,互相都不給對方找麻煩。她說過,至於以後的事兒,懶得考慮,以後再說了。”
按段敏所講,王多多並非覬覦台灣男人的金錢,隻想體會從未嚐試過的另類生活。這和傳統意義上的婚外戀,應該是有區別的。
“人心叵測,誰知道她怎麼想的。”慶元說。
我說:“各人有各人的活法,她也沒礙著你什麼事兒,你操哪門子心呐?走吧,我領你們去小米的酒吧。”
這間酒吧在海澱區一個三星級酒店旁邊,裝修別致返樸歸真。演出台前十幾張桌凳都是原木的,淡淡的音樂伴著搖曳的燭光。晚上9點到12點有演出。
酒吧老板叫小米,極具傳奇色彩。二十幾歲小小年紀,通過家人的幫助,在大學期間單槍匹馬開了個飯館,後來又弄了這間酒吧。養活一大堆員工的同時,吃喝玩樂穿衣打扮樣樣精通。
小米也是我的顧客,常來店裏買東西。她是很特別的女孩兒,時尚漂亮,腦子裏總有讓人意想不到的念頭。
酒吧都有固定客人,有時我會到這轉轉,和幾個熟客算是老相識了。大家或者聊聊天,或者各自坐著聽音樂想事情。
酒吧裏什麼人都有,形態不一。
在寫字樓工作的“白骨精”,通常約公司同事熱熱鬧鬧地打牌喝酒;寂寞的單身女子,總是自己來買醉;怪異的藝術家,隻買一瓶啤酒,卻可以坐上兩三個小時;外國人來這裏,是希望更多地了解中國人;中學生進來純屬好奇,隻喝可樂和咖啡;靠賣文字為生的人,願意在這裏尋找素材;當然,還有些衣著光鮮的陌生人會偶爾出現,神秘的行蹤隱秘的性格……
我們找個位子坐下,點了酒水飲料。
小米在吧台擺弄酒杯,大大的眼睛小巧的鼻子,身材高挑層次清楚。她向我們微笑招手,遠遠地送上熱情洋溢的飛吻。
“我喜歡這兒的環境,你們覺得呢?”
小歐說:“挺好的,簡約自然。”
“演出怎麼樣啊?”段敏問。
“還成,叢林帶我來過幾次,”慶元說:“音樂特安靜,適合聊天。”
“我喜歡王菲的歌,你呢?”
慶元說:“我也喜歡,但我更喜歡竇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