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區嘛,肯定和內地有區別。”
“區別就在於物價忒高,要是沒錢跟這兒都難活。”我看著布吉蔬菜市場門口巨大的漢白玉雕成的白菜,恨恨地說。
晚上她們到黃田機場送我。
登機前,我拿出兩套職業女裝:“中國克隆的法國新款,你倆趕緊收著,要不然我該生氣了。”
黑色的給王多多,水藍色的給了小歐。
在天空盤旋了幾個小時,我回到北京。這塊土地才是我最喜歡的,它有文化的積澱和歲月的滄桑。
當然,深圳也很好,在那的分分秒秒都是幸福的。無奈時間總是匆忙,隻留下美好的回憶,可以在別後的深夜裏靜靜地思想起。
沒過多久非典來了。來勢洶洶氣氛緊張,全國一片恐慌。
出行人員極少,每個人都備足了厚厚的口罩。滿街可見穿著隔離服的防疫工作者,看上去酷酷的。
聽說有些生產消毒藥水的企業,因為非典,一下從瀕臨破產的境地,扭轉翻盤賺得盆滿缽滿。古人的話還是有道理的,禍兮福所依。
小歐來電話,說公司停工放假了。
我說先回北京吧,廣東疫情挺嚴重的。
她說回去也未必能見到大家,一到北京就得被隔離。倒不如躲在宿舍不出去,反而安全。
我告訴她保重身體,和宿舍裏的同事都先吃點藥預防著,沒事多給我打電話。
這些年究竟怎麼了?倒退幾十年,人們健健康康的,沒聽說有那麼多癌症患者啊;原來用青黴素消炎,一兩百萬單位就夠了,現在的用量成倍往上翻;病毒越變越厲害,人的抵抗力越來越弱;夏天一年比一年熱,冬天很少下雪;沙塵暴親吻大地,臭氧層日漸稀薄……
到底怎麼回事?是大自然被破壞,還是軍事核效應?我感到害怕,若幹年後地球龐大的身軀,還能允許人類肆意踐踏嗎?
這天晚上陳雪來店裏找我,想聊聊天。
我帶她去張磊的酒吧。
由於最近鬧非典,酒吧裏客人不多。張磊正擺弄心愛的酒杯,我和陳雪在吧台坐下。
陳雪在她工作的賣高檔汽車的4S店,結識了一個已婚中年男人,那人是國有銀行的副行長。陳雪準備靠上他。
“值得嗎?你得仔細考慮考慮。”我說。
“賭一把試試吧。”
“要是沒結果呢?”
“願賭服輸,”陳雪說:“如果你是我,會怎麼做?”
“對不起,我給不出答案。”
陳雪笑笑:“你太謹慎了。咱們談點兒別的吧。”
我指著張磊:“他是這兒的老板,特有經曆一哥們兒,你介意一起聊聊嗎?”
“好啊,我願意認識新朋友。”
我把張磊叫到身邊:“你丫倒識趣,見我帶陌生人來了,愣裝不認識我。”
“那是,沒經過同意可不敢打擾。”
“這位是我的顧客陳雪,以前做過模特兒。”
“你好美女,我叫張磊,”他和陳雪握手,對我說:“難怪你那兒衣服賣的好,是有模特兒幫著打版啊。”
“就是為了感謝,才請她喝酒的。陳雪你喝什麼?”
“哎哎哎,非常時期你們來,是我的榮幸,誰也甭廢話今兒我請,”張磊問:“紅酒怎麼樣?美容養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