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王多多匆匆吃了點飯,驅車前往東莞。
等候少時,一輛黑色奔馳600在餐廳門口停住。車裏走出三個男人,為首的穿著夏威夷風格大花襯衫,嘴叨牙簽腳蹬棕色拖鞋。此人四十歲左右,皮膚黝黑其貌不揚,他便是任學軍。
“老黃介紹的?有什麼事你講一下啦。”
我將來意說給他聽。
任學軍把腳踩到椅子上,用手摳著腳趾,眼睛色迷迷地盯著王多多。
女人美麗到了一定程度,看她的男人就會與欲望聯係起來。
“道上有道上的規矩,我能得到什麼好處啊?”任學軍笑著看王多多,又轉頭看了看我。
坐在他旁邊的文質彬彬戴近視鏡的人說:“我大佬的意思你還沒明白嗎?男人,都有那麼一點愛好的啦。”
我沉著臉看對麵這三個男人,他們笑得極其齷齪,冠冕堂皇的衣著下,延伸著的思想如饑渴的獸。
我覺得找錯人了。
王多多的眼神仿佛早已洞悉明了,她撥通孫誌國的電話,簡單地說了幾句,她把手機遞給了任學軍。
任學軍的態度有所收斂,客客氣氣和孫誌國聊了聊,然後掛斷電話。
“我要是不想幫忙,老黃的麵子我一樣不給,你們拿孫誌國壓我也沒用,”任學軍說:“不過,我欣賞你們的辦事步驟,這個忙我幫定了。”
我把小歐的照片放到桌上:“她是大連人,姓歐。我得付多少好處費,你言語一聲。”
“算啦,你們就當欠我個人情吧,”任學軍讓手下收好照片:“我有一群在那個圈子裏混飯吃的馬仔,明天我吩咐他們試著找一找。”
“謝謝了,軍哥。”王多多衝他嫣然一笑。
任學軍顯然有些神魂顛倒。
回深圳的路上,我問王多多:“任學軍會幫咱們嗎?”
“他有可能幫,也有理由不幫,”王多多認真地說:“假如小歐真在珠海當小姐,那光靠咱們自己找不太容易,因為很多夜總會和俱樂部不是會員的人休想進入。任學軍在珠海有點兒影響,暫時也隻好指著他。”
“你估計任學軍有把握嗎?”
“難說。我還得再求別人幫幫忙,多幾手準備總會有效果的,”王多多說:“這邊兒的人,都是人前一套背後一套。”
南國都市讓我感到恐慌,除了王多多,我找不到可以完全相信的人。
第二天我返回北京。
慶元和段敏來店裏詢問情況。我說等著吧,找人需要時間,好在王多多把事情都包攬了,有她在我輕鬆多了。
大約過了一星期,終於有消息了。
王多多說任學軍的馬仔打聽到了小歐的下落,她在一個會員製的澳門商人俱樂部做台,俱樂部老板叫郭炳哲。
我說:“明天我就飛深圳,咱們去珠海找小歐。”
我給孫誌國打電話,問他能不能弄張郭炳哲那家俱樂部的會員卡?
孫誌國答複:沒有問題,小事一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