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14日,城市迎來了充滿著玫瑰花,巧克力和甜言蜜語的情人節。

慶元拎著水果籃,東子捧著鮮花籃,他倆狂敲房門。

我說:“喲,您二位提籃小賣呐?”

“不對,我們哥倆拾煤渣呢,”慶元說:“你丫少貧!”

東子問:“太懸了,你是沒留神還是酒後駕駛啊?”

“甭問了,倒黴催的。”我說。

“好在沒傷到筋骨。”

“真得謝謝氣囊。我那兒車撞得慘嗎?抽空兒你們誰替我瞧瞧去,”我說:“這陣子沒開的了,得,它也歇歇我也歇歇。”

“合著你還琢磨開車呐?”慶元說:“多虧有個管用的氣囊,要不然開的是你腦袋瓜子。”

“過一陣兒也別開了,修完先處理了吧,狀態調整好再說。”東子說。

“成,你幫我聯係一下家兒吧。”

慶元說:“早就告訴你換台車,麵包型兒的危險,再買就買帶前臉兒的。”

“要我說不如打的,比養車劃算,”東子說:“哎對了,跑車不錯,叢林,你幹脆弄一便宜點兒的小跑兒得了。”

“兩廂款的艙背車也行啊。”

“你倆是看我呢還是聊車呢?趕緊走吧,”我說:“有女朋友的領著出去玩兒,沒人陪的直奔馬路碰碰運氣。”

“情人今天不過節,怕暴露目標,讓人拍一老現。”東子說。

下午,段敏在電話裏慰問:“叢林,我知道你生小歐的氣,大夥兒不希望你再出交通意外了。”

“放心段敏,我沒必要和她生氣。小歐既然把美好的明天都放棄了,她就很難重新找回自我。”我說。

可以容忍有一個階段的痛苦和反複,但絕不能原諒自己長時間的執迷。對一件事情過多的思考和沉溺,就是對生活的不尊重,同時也反映了心智上的不成熟。

我已經虛度很久了,該走出人生的沼澤了。

十天後,慶元和段敏來探望我。

“這幾天都幹嘛了?”

“老老實實跟家,哪兒也沒去,”我問:“段敏,你今兒沒化妝?”

段敏說:“哦,忘了。”

段敏看著挺傷感的,眼神東躲西藏,整個人被莫名的情緒覆蓋著。

她手機響了,是王多多打來的。段敏走到門外接聽,通完電話像要哭似的。

“你怎麼了?”

“沒,沒什麼。你休息吧,我們,我們走了。”段敏拉著慶元要離開。

她氣息不勻話語支吾,讓我疑竇叢生:“等會兒,你平時也不這樣啊。”

“嗨,她沒事兒,”慶元說:“我倆剛吵了一架,外加她生理周期,所以心情不大好。”

我說:“臭小子你別老欺負她,段敏多好啊。”

“那是,那是。”

“叢林,你不要埋怨記恨小歐了,都結束了,”段敏說:“小歐未必是個絕情的人,她一定有苦衷。”

他們走了以後,屋子裏靜得使人害怕,有股不知來自何處的力量控製著我的情緒。我感到有點焦躁不安,寂寞侵入骨髓,神經由麻痹轉為些許的緊張。

一連在家待了數日,雖然一想到小歐還會傷心難受,但終歸是過去式了。我決定,從明天開始回到正常的生活中,好好經營小店。我渴望燦爛的陽光和清新的空氣,我必須走出房間。

隻是,小歐送我的紀梵希牌的打火機,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