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男人神情憂鬱地望著窗外,外麵正下著雨,一片朦朧。旁邊的一個老頭兒則滿臉好奇地打量著四周。這時,兩人中的那個胖男人邊打著哈欠,邊把自己的胖臉從玻璃窗前移開。
“我離開老婆出來了。”胖子不知為什麼說了這麼一句。
“我老婆離我而去了。”坐在他旁邊的那個人說。
“我剛剛又結婚了。”老頭兒不好意思地說。
3個人都不出聲了。
“前幾天我丟了1000美元。”胖子說。
“我丟了5000美元。”坐在他旁邊的那個人說。
“我剛剛贏了一輛摩托車。”那個老頭兒說。
胖子滿臉不高興,看著老頭兒咳嗽了起來。“我有支氣管炎。”他說。
“我有胃炎。”坐在旁邊的那個人附和著說,“是慢性的。”
“我嘛,一輩子都沒得過什麼病。”老頭兒說。
3個人都沒了睡意。
“我兒子考試總得二分。”胖子又引起話題。
“我兒子昨天還得了一分呢。”坐在旁邊的人不停地搖著頭。
“我的孫子們總得五分。”老頭兒客氣地笑笑。
胖子站了起來,挺直了高大肥胖的身子,用那種威脅人的口氣說:“我昨天剛買的一雙新鞋,今天有一隻鞋跟就掉了。”
“我昨天也買了一雙新鞋,”坐在旁邊的那個人像突然想起什麼事似的說,“可我剛才給落到無軌電車上了。”
老頭兒洋洋得意地看了一眼自己腳上的舊便鞋說:“我這雙鞋穿15年了。好了,再見吧。我到站了。騰德列沃站到了。”
“騰德列沃站?”那個胖子雙手捂住腦袋說,“我坐過了一站。”
“我坐過了兩站。”坐在旁邊的那個人深深歎了一口氣。
(李冬梅 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