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約爾走進貨艙，杜琳正在清點食物庫存。兩個人互相招呼，“你要找什麼嗎？”杜琳問，“我來幫你。”
“不找什麼。‘精衛號’還要在地麵上飛行2個小時才能夠到達東始星的那半側，新洞所在的那半側。”
“我知道。所以我抽空下來看看。”
“杜琳，”馬約爾叫，“我有話和你說。”
“你說。”
馬約爾撓撓他的禿頭，“我不是很會說話，你聽了可別，啊，我不是這麼著急要知道答案的，我隻是想要你了解我的想法。”他的呼吸急促起來，有點前言不搭後語。
“你到底要說什麼？”杜琳奇怪，臉上表情也緊張起來。
“我，我會好好待吉祥，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樣對待她，你相信我。”
“吉祥嗎？我當然相信你會好好待她，實際上你一直很照顧她。我非常感謝你。”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馬約爾揮動手臂，“哎，我是說，我可以照顧你們兩個，你和吉祥。我有一筆遺產，還有一套公寓，不能大富大貴，但生活沒問題。”
杜琳一時沒明白馬約爾的意思，“你到底在說什麼？”
“我是說，回到天極後我們就在一起吧，吉祥、你和我，就別分開了。”
“我和你？”杜琳指指自己，又指指馬約爾，恍然大悟，“老馬，你是說我和你？”
馬約爾神情一鬆，“對，我和你，還有吉祥，我們在一起，組織一個家庭。”
杜琳抬起頭，顯出很意外的樣子，愣愣地望著馬約爾，哭笑不得，“你不會是在向我求婚吧？”
“我知道這樣很不正式，而且很滑稽，但是請你相信我，我絕對沒有開玩笑的意思，也不是一時衝動。我很慎重地考慮過了。”
“我，這對我太意外了。”杜琳咬住下嘴唇，斟酌詞句，“我不知道能不能接受……實際上，我沒有結婚的打算。”
“你盡管考慮。如果有結論的時候就告訴我。我，”馬約爾臉紅起來，“我等著。”他忽然深掬一躬，捧起杜琳的手，吻了一下，然後像個做了什麼錯事的年青人一樣慌亂地跑出去了。留下杜琳錯諤地站在那裏。
“怎麼會這樣？”杜琳莫名其妙，“澤澤，怎麼會這樣？”
人嘛，我不懂。不過我判斷馬約爾求婚成功的可能性隻有14％。
“精衛號”再次下潛不如上次順利，差一點就和峽穀裏隱藏的岩石相撞。幸好喬及時改為手工操縱，以我從未嚐試過的角度從岩石邊擦過。
“喬，”即便是電腦我也不得不讚歎，“到現在為止你是‘精衛號’最好的駕駛員。”
“嗨，澤澤，別謙虛，你也不壞。”喬拍拍主視屏，仿佛是在拍打我的臉：“你一直做得都很好。”
“這邊地形比布魯特海峽那邊複雜得多，木木，你要隨時準備手工操作。”喬叮囑在一旁看得傻了的木木，起身將主駕駛員的位子讓給他。
“你讓我來？”木木遲疑，咕噥。
“一路上不都是你嗎？”喬將木木按在那座位上，很是放心：“這是你的工作。”
木木低頭擦拭駕駛台，不說話。
馬約爾和麥傑都在駕駛艙裏。馬約爾已經從求婚的激動情緒中恢複過來，他問喬：“喬，你說那個新洞不在資源圖上，那你怎麼能找到它？”
“我的記憶。”喬指他的頭，“我已將沿途地理標誌輸入航行圖，”他敲擊駕駛台上的三維立體海圖：“看到那些橘紅色的點了嗎？連接起來就是我們的航線。”喬眼角瞥到坐在木木身邊的麥傑，“隻要觀察員不控告我違規操作就行。”
“我倒想控告你，可我連規則操作是什麼都不知道。”麥傑並不在意：“喬，盡管按照你想的去做。”
“哈，就知道你會這麼說。看來姓麥的還有幾個好人。”喬攬過麥傑的肩，親昵地說：“我看出你一直想做點什麼，會使用武器嗎？”
“武器？當然，我的訓練課是滿分。”麥傑洋洋得意。
“實戰呢？”喬追問。
麥傑搖頭：“說實話還沒有過。如果不算決鬥的話，”
“決鬥不算。”喬嚴肅地說，“那你該向杜琳請教，她真是個射擊好手。”
“不會吧，喬你的意思，我們要拿起武器嗎？”馬約爾在旁邊聽得心驚，連忙問。
“必要的時候，總得防著點。老馬你呢？射擊這一課後來補上了嗎？”喬聳肩，並不覺使用武器有出格的地方，“在基地集訓的時候，我記得你這一課很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