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5章(2 / 3)

她的退讓換的,卻是一句可惡恐怖的詛咒!

為什麼對待一個未出生的孩子、這麼殘忍的話她輕而易舉的就說了出來?並且這麼理所當然?不承認她,沒關係,但是,她絕對不允許任何對她的孩子出言侮辱甚至是冷酷的詛咒,就算是奶奶也不行。

“寧心眉,你吃豹子膽了,還沒有過門就敢對我不敬?居然咒我?你膽子養大了是不?你以為,冷家少奶奶的位置你就坐穩了嗎?”林芳茹回神,氣的臉色漲紅身子顫抖,尖銳的聲音,令從外麵進來的人嚇的推了出去。

“伯母,我尊重您,但是,也請您尊重我,更要尊重孩子,如果,您想要孩子以後敬重叫您一聲奶奶的話?”心眉努力深呼吸,平息這股突然漫天燃燒的大火。

這是公眾場合,她不能在這裏同她一般見識甚至是吵鬧,不僅給人看笑話,更讓自己難堪而已,心眉努力給自己做思想工作,慢慢的,呼吸開始平緩,走到一邊,潑了冷水讓自己冷靜。

“寧心眉,你的孩子是誰的種你自己明白,這聲奶奶,我可不敢當。”林芳茹突然嗬嗬笑出聲,詭異的看著她,眼睛在燈光下閃動怪異的彩光,很是得意。

“伯母,您這話,是什麼意思?”心眉很是冷靜,猜忌的眸光、甚至是侮辱的話,她聽的都麻木了。

“今天禦兒陪你去產檢,他說什麼了?”林芳茹突然轉移話題。

冷禦該說什麼嗎?他們,都在懷疑孩子的身份?心眉看了看自己的肚子,笑了。這場婚禮,更是可笑。既然懷疑,為什麼還要結婚?他們母子,還真不愧是母子。

“什麼都沒有說。伯母,不好意思,我朋友在外麵等我,先失陪了,祝您有個愉快的下午茶。”心眉擦幹淨自己的手,將所有恐怖的猜疑硬生生壓下,淡定從容的拉開門,哪怕一絲慌亂甚至心虛的影子也見不到。

“等等,你的朋友?男的女的?”林芳茹不懷好意的問道,細眉甚至微微一挑,仿佛答案了然於心。

“男的。”心眉坦然的回望她,語氣更淡。難不成見朋友的自由都沒有嗎?還是,心眉好笑,為一閃而過荒謬的念頭,差點嗤笑出聲。

“心眉啊,不要怪媽多嘴,媽是為了你好,冷家少奶奶的飯碗,可比你想象中難捧,外麵可是很多眼睛隨時盯著你,雖然還沒有過門,自重對你才好。”看似好意的提醒,那諷刺的意味,聽不出來不是人了。

心眉沒有回應,朝她一笑,很美,很輕柔的笑,砰的一聲,門自動關上,發出刺耳的聲音。

林芳茹恨恨的盯著門,用力拉開,手下卻一滑,自動門因為衝力朝她撲麵而來,頓時一聲尖銳的低咒,鼻頭紅腫一片。

“夫人,您還好嗎?”溫柔斯文的男聲響起,林芳茹捂住鼻子,眼眶紅紅的,眼淚掉了一大片,硬是逼出笑容。

“我很好,謝謝。”劇痛讓林芳茹差點忍不住咧嘴,低著頭捂住鼻子不敢見人。

該死的寧心眉,她肯定跟她犯衝。

“要不要替您叫人?您的鼻子流血了。”男子好聽的聲音帶著擔憂。

他一說,林芳茹一摸,果然,點點血跡,並不多,難怪沒有察覺。

一條雪白的手絹遞過來,帶著淡淡的古龍香水味,林芳茹突然臉色一紅,輕輕的接過,感覺很是狼狽,同男子匆匆道了聲謝謝就步出咖啡廳,連那些貴婦都沒有打招呼。

心跳,好像失去了控製了……

“心眉,怎麼了?”楊耀深去洗手間回來就看到她緊繃的臉蛋,擔憂的問道。

心眉擠出笑容,搖頭,視線越過他,看到那邊捂住鼻子的林芳茹,她也看到她,自然,也看到背對著她的楊耀深。

林芳茹走過來,一看到楊耀深,揚起詭譎的笑容,視若無睹的越過他們,同那些貴婦道別,離開咖啡廳。

那抹笑容,仿佛學長,才是孩子的父親,心眉突然閃過這個念頭,愣愣的看著俊逸斯文的學長,如果——她寧願學長真的是……

一股荒涼,頓時襲上!

冷禦打開房門,一愣,看到陽台邊白色的身影,白色的睡袍隨著秋風,輕輕的飄蕩,銀白的月光灑在她身上,仙子一樣飄逸,仿佛隨時飛天般,眨眼間就消失。

聽到關門聲,心眉依然沒動,靜靜的望著月光,十五的月亮,好像一個光潔亮白的圓盤,好大,好圓,好美,但是,卻孤寂肅冷,孤零零的,幾顆閃爍的星星的陪伴,月亮星星的距離雖然遙遠,但是孤寂的夜空中,他們相伴伴隨,彼此相望相伴。

心眉突然想起一句話,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咫尺天涯,而是我站在你麵前,你卻看不到。

她與冷禦,就如同這句話。

她看不透他,越來越捉摸不定他的心思;而他,也看不透她,看不到她深刻的愛意,更看不出她最真的愛語。尷尬的猜忌位置,怨不得誰,隻能感歎,命運捉弄。

如果沒有發生那晚的事情,現在他們說不定隻是兩個陌生人,她會平淡一生,而他身邊的嬌妻,是宋淩霜,或許是林芳茹中意的函函,不是寧心眉。

孩子,到底是福,還是禍?一夜而已,來的措手不及,甚至是恐懼。

背後貼上一具溫熱的健碩身軀,冰冷的手也被溫熱的手掌握著,摩挲著給她熱量。

他是真心的,還是虛假的,心眉不禁猜測,暗暗的抽回自己的手,卻被他緊緊握住。

“這麼晚怎麼還不睡?站在這裏吹風很容易感冒的。”他低啞的問道,順著她的目光,一同看向圓大的月亮。

“禦,告訴我,你是真心想要同我結婚的嗎?你是否還在懷疑孩子的身份?”幽幽的話,帶著疏冷,飄忽的傳入他的耳中,身子頓時一僵。

冷禦托起她的下巴,她潔白的雙頰,是一片雪白,沒有血色,眼神迷離而脆弱,波光瀲灩,猶如一尊陶瓷娃娃易碎,讓人忍不住嗬護憐愛。

“為什麼這麼問?後天周末,我帶你去看看我們的新房,那邊動工的差不多了,順便散心。”輕柔的話,帶著微熱的氣息,如同春風一樣柔和,他的眼,也是柔和的,閃動溫情,而他的唇——

心眉目光移到他的薄唇,伸出一手,輕輕的覆蓋,冰冷的,手快速的縮了回去。

他也在說謊嗎?不都說,眼睛是靈魂的窗戶,為什麼冰冷的唇,卻有這麼真摯的眼,還是,她又看錯了?

心眉失神的盯著他,沒有回應。

“我今天打電話給林醫生。”他繼續開口,目光依然是柔柔的看著她,沒有意外的看到她瞪大的眼睛,嬌軀抖動了下,他緊緊的摟住。

“為什麼?既然你想要換醫生,就換吧。”心眉喃喃低語,她好累,真的累了。

如果,他執意要尋找真相,她就告訴他,隻不過,提前了而已。

“心兒誤會我了。”他嗬嗬輕笑,將她帶離窗邊,一同躺下,拉過雪白的蠶絲被蓋住彼此,一手不停的順著她柔順的直發,比被子還柔軟,絲鍛一般令人舍不得鬆開手。

她沒有回應,隻是靜靜的靠在他的胸前,聆聽平穩的心跳聲。

今晚,會是最後一夜嗎?這個胸懷,她可以擁有多久?

“我隻是問一些該注意的問題,省得到時候,心兒真給我生出一個大大的胖小子,到時候吃苦的可是你。”他輕笑,笑聲,通過他震動的胸膛傳遞給她。

心眉抬起頭,看著黑種溫和的他,而他,也看著她,嘴角邊的笑意依然掛著。

“謝謝你。”她語氣冷淡,並沒有因為他的貼心而欣喜。

“心兒,林醫生告訴我,孕婦的情緒起伏不定,要我多注意你。這陣子我太忙了,疏忽了你,我很抱歉。”男人托起她的身子,讓她整個身子趴在自己身上,四眸在黑暗中,熠熠發光。

“禦,如果你還懷疑孩子的身份,我們推遲婚禮,等孩子驗了DNA再決定吧。我無所謂的。但是,請你不要再懷疑我了。”心眉支撐起自己的身子,長發瀉了他一身,烏黑亮澤,惹得他忍不住握住一撮把玩。

“心兒,安心當新娘子,不要亂想,你再這麼憂愁,真要帶你看醫生了,這次看的啊,是心理醫生。”他取笑,點了點她的俏鼻,寵溺盡顯,將她摟的更緊。

心眉定定的看著他的笑容,腦海一片混亂。是他善變隱藏的太好,還是,真的是孕婦的情緒在作怪?

“禦,今晚同伯母聊什麼?我想聽聽!”心眉垂下眼瞼,漫不經心的在他胸膛畫圈。

手指突然被他抓住,熱氣吹拂耳邊,氣息不穩,心眉輕輕一笑,感覺所有的鬱悶都因他的反應煙消雲散了。

她以為,他對自己,沒有了熱情?昨天的他明明很熱情,但是,他卻什麼動作也沒有,仿佛,不屑碰她。

“就是聊婚禮的細節而已,你安心養胎吧,婚事自有人安排。”

“禦,我們就注冊,不要舉行婚禮可好?”心跳突然加快,心眉握住他一手懇求。

他的話,一直在耳邊回蕩,這也是她失落不安的原因之一。肯定不是情緒作怪,而是,她真的覺得會有事情發生。

他真的會在婚禮上丟下她一個人嗎?

“小傻瓜,今天逗你的而已,我可舍不得丟下我的孩子。”他取笑,手來到她的小腹,很是溫柔的來回細揉,給她打了一針強心劑。

“禦,禦——”心眉柔柔的叫喚,突然,就想叫他,一輩子,都叫不夠。

但是一輩子,好漫長。

“怎麼了?”他微微蹙眉,奇怪的看著她。輕柔的叫喚,差點酥了骨頭,黑眸染上熟悉的火焰,炙熱的看著她。

“沒有,就是想叫你。為什麼你的名字叫禦呢?聽起來,好像女生的名字哦。”心眉掩嘴而笑。

他寵溺的捏了捏她的俏鼻,故意氣惱道:“好啊,居然拿我的名字開玩笑,活膩了是吧?看招!”不懷好意的魔爪朝她腋下而去,頓時,一陣控製不住的尖叫從她的櫻唇逸了出來,扭動的身軀,更助長了欲念,眨眼間,她已經被壓在身下,手腳均被他壓製,但是肚子,卻沒有壓力。

熱淚就這麼流了出來,心眉捧住他的臉,虔誠的低語:“禦,禦,好愛好愛你,怎麼辦?如果哪天你不要我了,厭倦我了,我該怎麼辦?我會不會心碎而死?”控製不住的熱淚,不停的湧出,所有的不安,隻需他一個體貼的動作就消失殆盡。

她是不是很沒用?但是,她真的好愛他,愛的不顧一切,如同飛蛾撲火,明明知道,這段婚姻隱藏太多危機、猜忌、嫉妒,甚至是憎惡,她卻不顧一切。

平凡的生命,因為愛情而變的勇敢,卻因為愛情而變的軟弱,極端的兩邊,何時,才是天平?心眉發覺自己真的快瘋了,隨著婚禮的接近,她的心,更加的動蕩,難道,真的是她太敏感了嗎?

他深沉的看著她,任由她吻住自己,唇,卻慢慢的溫暖、灼熱,漫天的大火,將彼此燃燒。

化被動為主動,‘體貼’的身子,將她徹底占有,雪白的床上,隻有兩道癡纏不休的身子,沐浴在月光中,清冷雪白的月光,燃燒成激情的火光,跳躍著,鼓舞著,心眉隻覺眼前一陣五彩火光閃爍,彼此的心跳如同貝多芬的《命運交響曲》一樣快速激昂奔騰,腦海刹那的空白,身子在僵硬的一刹,抽搐了。

一股子彈的激流,射入身體的深處,帶著他特有的強悍,將她占據,耳邊,盡是他濃重的喘息,以及喃喃低語。

心眉寧願騙自己,他是真的已經愛上她了,不久的婚禮,他一定會出現的,不會狠心丟下她與孩子的。

“為什麼是在那天?你不是要結婚嗎?”昏暗的書房內,靜謐一片,空氣中,卻又一股動蕩不安的氣氛縈繞。

“這是我的事情,總之這個事情,我替你擺平,還有,給我離她遠點,我不允許你再傷害她。”低啞的男聲帶著警告,搖晃著手裏的玻璃杯,隨著他的動作,血紅的液體來回搖蕩,蕩出妖嬈的波浪。

“冷,這話似乎我說更加恰當,她是我的女人,你該離她遠點才對。”那頭的聲音很緊繃,不難聽出帶著醋意,為深秋增添寒意。

“我是她孩子的父親,他叫我爸爸,而不是你,嗬嗬——”輕輕的笑聲,是明顯的嘲諷,那頭的呼吸頓時急喘加速,大有將手機給捏碎的欲望。

“生氣了嗎?”

“你不是自己要有兒子了嗎?為什麼非要霸住我的?冷禦,你什麼意思?一腳踏兩船?”男子聲音即使很冷靜,不難聽出牙齒相磨的咯咯聲,努力壓抑著滿腔的怒火。

“這是我的事情,不要忘記了,現在是我替你收拾爛攤子。”他說完,隨即掛了電話,一口將酒飲盡,黑眸在暗夜中熠光生輝,燦弱星辰。

突然,電話再度響起,冷禦一看,愣了下,嘴角彎了彎,按下接聽鍵。

“這麼晚還不睡?我的小寶貝可是要睡了。”溫柔的嗓音,有別剛剛的冷冽。

“禦,我睡不著,所以想看看你睡著了沒有?你現在在做什麼?”那頭傳來既興奮又期待的清甜聲音,猶如一股涓涓小流淌過,隻不過,軟和不了男子早已冷硬的心。

“我也是!現在不是陪你聊天嗎?”簡短的回應,帶著取笑的味道,他來到落地窗邊,看著滿天的星辰。

“禦,你說,我們會幸福嗎?婚禮會照常舉行嗎?”那頭的聲音帶著惶恐不安,大概就是所謂的婚前恐懼症。

“小傻瓜,好好休息,兩天後,我要看到最美的新娘,知道嗎?”低沉渾厚,帶著說服的安定,心眉因為他的話,甜蜜一笑,囑咐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