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黑色的身影,突然罩住了坐在樹底下等候的心眉,高大的身子,將心眉籠罩在她的陰影下。“禦——”心眉高興的抬頭,笑容卻冷凝了。
不是冷禦!燦爛的笑容隱去,心眉垂頭喪氣的,繼續低下頭,把玩著戴在無名指上的鑽戒,沒有理會男子。
“寧小姐——”低沉的男音,帶著強勢冷酷,濃厚的存在感,心眉卻將他徹底忽略。
“我不認識你。”心眉依然把玩著鑽戒,混沌的大腦,好像閃過熟悉的畫麵,抬頭,偏著頭打量他,恍然大悟。
“我記得你,我見過你一麵。”笑容再次回到她蒼白精致的小臉,陽光都黯然失色,心眉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熱情的招呼:“坐啊,先生,白姐還沒有到,我今天來的早了,這裏一個人也沒有。你坐這裏等白姐吧。”
一陣風吹拂過,心眉忍不住打了一個冷戰,搓了搓裸露光滑的手臂,又低著頭看著戒指。
這枚戒指,是冷禦專門畫了設計圖請人專門打造的,正中央耀目的心形粉鑽,粉暈的光芒,浪漫而夢幻,是他給她的心,她要好好的珍惜。
什麼都可以丟,人也可以丟,就是戒指不能丟!
“寧小姐,你確定你還是清醒的嗎?”男子聽完她的話,再冷漠無情的他,也忍不住微微蹙眉。
她該不會得了失心瘋吧?
心眉再次抬頭,很是疑惑:“我很清醒啊,雖然我們才見過一麵,但我記得你,那天——”蒼白的俏臉染上緋紅,想起眼前這位看似冷漠的男子,那天卻無比熱情的與白姐當街熱吻,那畫麵,就連她也感受到兩人激狂的熱情。
她記得他!雖然,他是一個陌生人。
“冷禦已經走了,現在的時間——”男子抬起左手,一隻名貴的鑽表,閃爍著:“現在已經是下午一點了,你確定,他還會過來?他此刻說不定——”男子突然看向天空,藍天白雲,清澈的讓人歎息。
心眉瞪大眼睛,不敢相信,抓過他的手,時針指的位置,恰恰好就是一點。
怎麼會這樣呢?他的表是不是出問題了?怎麼可能是一點,現在要是下午一點,她應該同禦在招呼客人才對,但是,她一個人在這裏,沒有看到他。
他的表壞了,心眉下了結論,好心的提醒:“先生,你的表壞了。現在還不到11點,我們的婚禮11點舉行,現在禦還沒有過來,還不到11點。”她用可憐的目光看著他。
這個人腦殼壞了,居然想要騙她?她是這麼好騙的嗎?
男子此刻的濃眉,可以說,比鹹菜幹還皺,深邃的黑眸,閃過震驚,盯著眼前自稱‘清醒’卻語無倫次的女人。
她很愛冷禦?一次逃婚,就將人逼瘋了?很好不是嗎?他也想不到,冷禦居然玩的是這招,男子沒有一點同情心,隻有悠閑的冷淡的看待這場鬧劇。
男子慢悠悠的坐下,高大的樹蔭,投下斑駁的日光,不冷,也不熱。
兩個人,靜靜的坐在那邊,很久,久的心眉差點打瞌睡,一個怪異的聲音,卻從遮掩的肚子傳來。
心眉怪異的瞪大眼睛,盯著自己的肚子,她這麼快就餓了?早上媽媽怕她餓著了,還專門煮了她最愛的蓮子百合甜湯給她,說了好多吉利的話,她整整喝了兩碗,怎麼這麼快就餓了?
輕輕的揉著小腹,肯定是小寶寶最近長的太快了,害她吃的太多,肚子都遮擋不住了,還好身上的婚紗設計的剛剛好,沒有人看出新娘子是先上車後補票,幸好幸好!
心眉愉快的笑了,望著還空蕩蕩的教堂,兩隻腳晃啊晃的,很是輕鬆開心。時間還早,她肯定可以等到冷禦來的。
“我請你吃飯吧。”男子開口,看了看表,三點了。
他居然在這裏陪了她兩個小時,男子覺得很不可思議,偏頭看著沉浸在自己世界的女人,幸福的婚紗,純美等候幸福的新娘,就這麼靜靜的,第一次陪一個女人這樣坐著,而他,第一次覺得時間浪費的很有意思。
冷禦的新娘,這麼純美的女孩子,他會不會搞錯了?
“謝謝你,等我們舉行了婚禮有酒席,到那裏再吃就好了。”心眉朝他笑笑,長發隨著她低垂的動作,披散開來,直直的,垂順的落在婚紗裙擺上,烏黑與亮白,黑白也可以營造出獨特的美。
“寧心眉,你該麵對現實了。”男子被她這麼一說,沉了沉臉色,將手遞到她麵前,讓她看。
他的表,壞了沒壞?
心眉皺了皺眉,沒好氣的推開他的手,頭還是垂著,隻是雪白晃動的腳,慢慢的停了下來,慣性的動了幾下,靜止了。
“不好意思,我要打一個電話。”心眉站了起來,徑直朝教堂裏麵去,走著走著,突然跑了起來。
男子沉默的跟著她,一路來到那件新娘休息室,開敞的大門,冷冷清清的,一個小手包,孤零零的躺在那邊,等候主人的到來。
心眉看到包包眼睛一亮,撲了過去,迫不及待的打開包包掏出手機,按了幾下,黑屏。
沒電了,心眉有點怔住,才想起,昨晚她太興奮了,居然忘記給手機充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