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小屋的時候已經傍晚了。天靜靜地沉下來,像是要變天了。
阿冠一到家手機就響起來,他走出去接。
韓恩把花放在窗台上,用小碗倒了些水,用手蘸著水一點點撒到花上,白色的花瓣沾了水珠子就變得清零了。
他進來的時候,她正看著那些花愣神。
他停下來看她。
見他進來,韓恩神色一變,把他拉到床邊坐下。她坐上他的大腿,手摟上他的脖子。
“這花和我哪兒像?”
他嘴角一彎,把頭埋在她胸前,低低地說,“一樣的香。”
她剛想說話,他手機又響了。他掏出來看了一眼號碼,沒出去,直接接了。
“恩。”
“行啊。”
“那晚上吧,晚上我過去。”
聽這個口氣,韓恩知道,事情應該是解決了。
“擺平了?”
“恩,差不多了。晚上我去OPEN,你去不去?”阿冠闔上手機,手摸她的麵頰。
“當然去,好久沒跳舞,骨頭都癢了。”韓恩說著就從他腿上跳下來,扭了兩下腰。
她的確悶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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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他們正要出門的時候,卻下雨了。
雨打在窗戶上,叮叮咚咚。
韓恩覺得這裏連雨的味道和市裏的都不一樣。
“你有沒沒有覺得這裏的雨有特別的味道?”韓恩站在門口,對裏麵說。
“多愁善感了?”阿冠已經穿戴好,走了出來。
韓恩看著他走過來,依舊是T恤破牛仔褲,身材挺拔,麵孔冷峻。她心裏突然有些失落。
他是禁果,明明不能碰,卻又這樣的誘人。她軟軟地抱住他,把頭貼在他胸口。
雨水滴滴拉拉地打在地上,騰起一些灰塵。窗台上的白百合靜靜地散著香。
“下雨你還去?”韓恩在他胸口悶悶地問。
“剛擺平的事,我總要去下的。”阿冠也抱住她,對她突然的乖順有些不適應,語氣也放柔了。“雨越下越大了,你今天就別去了,乖乖在家。”
“你的傷口能淋雨嗎?”
他往外看看,的確是大雨,下的霧氣蒙蒙的。“恩,我讓老四來接我。”
阿冠打了個電話,過了半個小時的樣子,外麵就傳來了摩托車的聲音。
韓恩迎出去,看著穿著雨衣卻依舊濕零零的老四。他憨笑著叫“嫂子”。她也對他一笑。
阿冠套上老四帶來的雨衣坐在車後和他走了,臨走時又對她說,“乖乖在家。”
一會兒,兩人的身影就消失在了風雨中。又白又粗的雨水像布條一樣在門前流淌。
韓恩關上門,一個人盤腿坐在床上,點了支煙。
外麵的雨嘩啦啦的響,木門的邊緣有水漏進來。
她照顧他大半個月了,天天就在這屋子裏。剛開始兩三天阿冠疼的厲害,老四就弄些貨來給他止痛。他一吸完就困,閉著眼睛躺在床上動也不動。她害怕,過一會兒就探下他的鼻息,直到感受到熱乎乎的氣,她才放下心坐在一邊看著他。她就是怕他突然死了。
後來他就不用“藥”了。不能出去,兩人就天天在屋子裏頭說說笑笑。
她知道他一直是有分寸的人,不然像他這樣混了幾年的人,身上總會有惡習的,不外乎毒和賭。他一直不正經,沒心沒肺。
現在他康複了,隻剩下她一個人在屋裏了。
他們不會走到最後,韓恩心裏比誰都清楚。若說以前在一塊是混日子,現在她隻想多些時間和他在一起,有一天是一天。他怎麼想,她不在乎。
韓恩起身把煙按掉,關燈睡覺。雨,還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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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PEN的包廂。
“冠啟,我不知道阿仁會這樣做。”杜斌表情嚴肅,很是認真。
韓恩若是在,定會吃一驚。杜斌就是那日在舞池裏被韓恩甩了一巴掌,被稱作杜少的人。
現在他喬著腿,坐在阿冠對麵。醬紫色的襯衫,解著兩顆扣子,很不羈。
“我知道。”阿冠端起麵前的杯子,對他一敬。
“你的手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