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大礙。”
“他的傷怎麼樣?”阿冠問。
“還好,你下手不重。”
“冠啟,我們這麼多年的兄弟,阿仁這樣做也是……”
“你不用說,我明白。”阿冠低頭點煙。
杜斌看看他,悶了一杯酒,直視前方。
“冠啟,周叔叔要是還在,看你這個樣子……”
阿冠抬頭,笑得嘲諷:“杜少,我就這樣了。”
杜斌看他賴皮賴臉地笑,心裏一酸,知道沒什麼好談的,一口氣喝完麵前的酒,起身。
在門口,身影頓了下,沒回頭:“跟著你的那女的不簡單,你當心。”說完,又走了出去。
阿冠坐在沙發上,玩著手裏的打火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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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下午,也就是家被砸了的第二天,阿冠一到HIGH老四就說有人找他。
客人不多,一個男人正在吧台旁喝酒。
阿冠走過去在他旁邊坐下,酒保立刻遞上一杯。
“你來啦。”男人說。
“…………”
“你他媽真夠無情的。”
“…………”
“你看看你,他媽現在像什麼?”男人突然轉麵,正對他的眼睛,一把抓住他衣服的前襟。
“你醉了。”阿冠看著他笑,也不掙紮,“回去吧。”
男人一拳揮上來,就要落在他臉上的時候,卻又收住了。阿冠麵色不改,頹廢地笑。
“冠啟哥,你真的變了。”他麵色痛苦。
“李少,玩夠了就回去吧。”
這一句話,阿仁火又上來,一拳掄在他的胸口。阿冠從吧凳摔倒地上。他胸口吃了一重拳,背後摔得生猛,臉上皺起來。他在地上支起半個身子,嘴角還是噙著笑,“鬧夠了?”阿仁把他從地上提起來,又是一拳,老四他們見阿冠不還手,想上前幫忙。阿冠冷冷地說:“你們別管。”眾人呆在一邊。
阿冠站起來往他臉上一拳,抬起下巴,說:“小子,知道這是誰的地盤嗎?”然後兩人扭打在了一起。
廝打裏,男人掏出了一把刀,手一劃,立刻有鮮血冒出來。看見血,男人臉色刷的就白了,手一鬆,小刀噹地落地。
他趕忙抓住阿冠受傷的手臂,麵色扭曲地說,“哥,對不起,哥。”阿冠倒吸幾口氣,胳膊上血流不止,殷紅的刀口又深又長。
老四他們火來了,上來往那男人身上就是一腳。“媽的,吃了豹子膽了。”他蜷縮在地上,立刻又有人把他架起來,拳頭落上去。
“放他走。”阿冠一隻手捂著傷口,不斷有血滴下來。
“冠哥。”老四不甘。
“放他走。”
老四他們見阿冠真是傷的不清,注意力立刻轉移過來,放了他。
“他媽下次見你一次廢你一次。”老四一把把他搡到地上。
他站起來,眼神痛楚地看著阿冠,想說什麼,嘴唇動了動卻也沒發出聲音,揀起那把刀,掉頭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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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哥,一個人坐著想什麼呢?”
阿冠抬頭,思緒飛回來。
楊雪正走進來,對著他笑,大眼睛周圍塗著粉色的眼影,明豔豔。
她拿過他手裏的打火機放在桌上,握住他的手。“怎麼一個人在包廂裏頭?”
阿冠微微笑,手摟過她肩膀。
“等妹妹呀。”
“我知道你受傷,急得什麼似的,你也不來找我。”
“這不是來了。”阿冠頭擱在她肩膀上,低著嗓子,“你換香水了?”
“就你鼻子尖,你傷好了嗎?”楊雪笑著推他一下,又看看他包著紗布的手臂。
“差不多了。”
“恩姐今天沒來嗎?”
“恩,在家呢。”
“那更好,哥哥上次可是答應我要請我喝酒的。今晚我們喝一杯吧。”
阿冠頹廢地笑起來,“人精,一頓酒記到現在。”
楊雪看著他的眼睛,混混的帶著誘惑,隻覺得整個人都快跌進去。臉一紅,拿起一杯酒就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