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毅成站起來,越過桌子走到他麵前,壓低聲音說,“忤逆子?你把我當作過你的兒子嗎?”
韓正平麵色慘白,一口氣被堵在心口。
“我和媽媽遭人唾棄的時候,你在哪裏?我在國外被人圍毆的時候,你又在哪裏?”韓毅成陰森森地笑了,“對了,那時候你正抱著你的寶貝女兒,和她說著入睡故事。爸爸這個詞,我從出生就不明白是社麼意思。”
原來他的兒子,也對他這樣怨恨。
韓正平看著他向外冒血的額頭,這是他親手給他的新的傷口。
他顫抖地伸手,卻被韓毅成一把揮開。
韓毅成退後兩步,冷笑著說,“爸爸,遲了……”
“你恨我,我不怪你。可是你妹妹……”
“妹妹?她搶了我的父親,毀了我的家。真是好妹妹。”
“毅成,我再問你一遍,她在哪裏?”
韓毅成已經紅了眼睛,表情猙獰地指著自己的頭。 “爸爸,別問我。砸碎我的頭,我也不知道。”
辦公室的門再次被推開。韓正平剛想吼過去,卻看見了一臉焦慮的羅雪蘭跌跌撞撞地走進來。
她被老張電話通知了,但顯然這個場景遠在她的意料之外。像是她做錯事一樣,一個勁地喃喃說,“是我不對,是我不對……”
她一邊慌慌張張地掏出手帕,按在韓毅成的額頭上,一邊看著韓正平說,“你消消氣,我帶他回家,我帶他回家。”
韓毅成身體僵硬,脊背耿直地站著。羅雪蘭一邊擦著他的血,一邊說,“毅成,聽媽媽的話,跟媽媽回家。啊?”不知不覺間,眼淚已經簌簌地落下來。
“媽……”看見母親的眼淚,韓毅成動容了。
韓正平躺在椅子上,大口大口的順氣,“毅成,帶你媽回去。”他已經沒有多餘的氣力,揮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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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韓恩抱膝坐在牆角,逆光看著站在麵前的男人。
剛剛她的電話才接通,院子就被人破門而入。來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捂住了她的口鼻,接著她就沒有了意識,連叫喊的瞬間都沒有。
杜斌笑笑,“是我,也不是我。”
“什麼意思?”
他蹲下來,笑看著她,“抓你的是我,要弄死冠啟的,當然不是我。”
“你放開我,我要去救他……”韓恩掙紮起來,之後才發現全身像軟了一樣沒有力氣。
她吃驚地望著他,“你對我做了什麼?”
他聳肩,“一點藥而已,讓你更乖。”
他收斂起笑容,一動不動地盯著她看,右手突然強硬地抬起她的下巴,快速甩上去一個耳光。
“知道嗎?你差點毀了他。”
韓恩的頭被打側在一邊,發簾遮住了麵孔。
她幽幽地說,“杜斌,你放了我,我要弄他出來……”
杜斌溫柔地撩開她的頭發,細致地撥開遮住她眼睛的頭發,不緊不慢地說,“韓恩卿,你放了他吧。你玩得起,不代表他周冠啟玩得起。你賠得起的,也不代表他周冠啟賠得起。別再拖累他。”
她抬眼看著他,千萬句想反駁的話,卻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好話也已經說盡,杜斌站起來,居高臨下地說,“我會去找你的父親,一人換一人。你這兩天就在這呆著,別耍花樣。為了你自己,也想想他。如果你真愛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