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人合一”在某種意義上是一種對應的意思,指人與萬物形成的特定關係。女學生所熱衷的白羊座,巨蟹座,是人與星的聯係。而中國的屬相是人與動物的一種契合,可惜沒包括所有鳥獸,如百靈、鴛鴦這種妙品就沒有與人依傍的機會。廣而言之,人生來會歸皈於一種顏色,一種衣裝或一種樂器。

麥克·鮑頓的嗓音無疑屬於薩克斯風,富於沉思性,又有迷離的光澤。他的沙啞,屬於把毛刺打磨光滑後鍍上一層金屬那種異樣的沙啞。因此,麥克·鮑頓能夠唱出紙醉金迷那一種情調,如同英雄陌路的躑躅。

麥克·鮑頓的歌曲,配器無異於薩克斯風與樂隊的合作,無論爵士鼓、鋼琴或合唱隊烘托的都是麥克·鮑頓聲音的色彩,幽幽然,孤獨而明亮,如一條黃綢帶,一直飄在醒目的位置。那一位以《回家》、《好一朵茉莉花》吹紅中國的薩克斯風聖手肯尼·金與麥克·鮑頓合作的《O HolyNighr》-神聖夜晚——能讓歌迷聽得入癡呆境界。天王級的金屬薩克斯風與人聲的薩克斯風同台獻技,人耶管耶,水乳交融,這是我聽到的最好的人聲與樂器的合作。

自然,他們兩人的合作有炫技成分,肯尼·金瀑布似的小卷兒金發自肩垂下,薩克斯風在他手裏已入無人之境。而鮑頓在這管薩克斯風的千回百轉之下,仰麵閉目,傾情而唱,頗有荒城之月的岑寂。他們造樂,使人想起“金色卡拉揚,銀色索爾第”的評語,即使炫技也令人歎息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