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節 在“告別革命”的背後(3 / 3)

反理性主義表現在文藝界,則產生了崇尚唯美主義、形式主義,甚至崇尚金錢和性感的文藝思潮。正如曆史學界、哲學界的某些觀點不過是國外那些陳詞濫調的翻版一樣,在文藝界我們也不難看到從語言到內容都徹底“洋化”的評論和作品。你不同意他們的觀點嗎?那你就是在向“權力話語”獻媚!隻有接受他們的“話語”,你才能免於被劃人“極左”之列。正如一些人的曆史學要“告別革命”一樣,現在他們的文學則要“遠離政治”,並以此為標準來“重評”作家。有一家出版社封了一大串“中國近現代思想家”、“文學家”,周作人榜上有名,而魯迅卻名落孫山。有人甚至不擇手段地替周作人辯護,說周作人即使當了漢奸,仍然是一個人格高尚的人道主義者,而且即使他不當漢奸,也會有別人去當,與其讓別人當,不如讓周作人當。有的對我國文學傳統、現有的文學秩序全盤否定。有位所謂新生代作家公開聲言:“魯迅是塊老石塊,……他的反動性也不證自明”,“他的雜文誰都可以寫”,“我們根本不看老一輩的作品,他們到我們這裏已經死亡”。

還有的把文學藝術歸結為形式,主張為藝術而藝術,為美感而美感,從而把文學推向非政治化、非意識形態化。近年來,現實題材受冷落,曆史題材走紅,隱私題材走俏,“性”表現泛濫,消閑文學風行,就與這種思潮影響有關。

尤其值得注意的是,近年來所謂後現代文藝思潮頗為流行。這種思潮表麵上反對討論事物的本質,反對談論價值、意義等問題,隻追求“我”當前的感受、享受,實質上是當代西方社會在物質繁榮、金錢至上的背後精神無聊、沒落的一種反映。然而,中國某些思想“權威”卻發現了它的積極意義,這就是:“這種所謂後現代觀念,在現在的中國,有從客觀上瓦解、解構正統意識形態的作用。”你要“講政治”嗎?我跟你“玩文學”、“玩文化”。在他們看來,“大眾文化不考慮文化批判,唱卡拉OK的人根本不去考慮要改變什麼東西,但這種態度卻反而能改變一些東西,這就是……對正統體製、對政教合一的中心體製的有效的侵蝕和解構。”據說,這是一種“潛移默化”的、“靜悄悄卻強有力”的力量,它可以把那個“正統體製”的大門“慢慢擠開”。“擠開”比“衝開”好,“你一衝的話,大門就關上了”,例如1989年的風波那樣,結果“損失很大”。

十分明顯,從“告別革命”到遠離政治,從非理性主義、後現代主義到“解構正統體製”,這些“話語”所表達的與其說是一種學術思想,不如說是一種政治策略,這種策略的目標就是要“解構”中國的社會主義政治製度,“消解”中國人民的理想和信念,“靜悄悄”地實現西方敵對勢力夢寐以求的對中國的“和平演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