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學評價毛澤東和毛澤東思想,這是一個全局性的、至關重要的問題。隨著時間的推移,隨著國內外形勢的發展變化,人們對此看得越來越清楚。
毛澤東一生最大的曆史功績,就是把馬克思列寧主義這個產生於歐洲的科學世界觀和社會革命論,創造性地運用於經濟文化落後的東方大國——中國,創立了中國化的馬克思列寧主義理論——毛澤東思想。正是在毛澤東思想的指引下,中國共產黨領導中國人民進行了三項偉大的事業:第一,推翻帝國主義、封建主義、官僚資本主義的統治,創建了人民民主專政的中華人民共和國,使受盡壓迫和欺淩的中華民族和中國人民從此在世界上站立了起來,而且真正地站住了;第二,采取有中國特點的辦法,基本上完成了社會主義改造,使社會主義的基本製度在中國全麵地確立起來,從而為中國今後一切的進步和發展奠定了基礎;第三,開始探索中國自己的社會主義建設道路,發展社會主義的經濟、政治、文化,基本上建立起了獨立的比較完整的工業體係和國民經濟體係,為中國實現現代化奠定了堅實的基礎。
對於一個人來說,如果能在上述任何一項事業中做出自己的一份重要貢獻,他在曆史上就是不朽的了。而毛澤東在上述三項事業中都充當了領頭人、開拓者,都起了主導作用。他在中國人民的心目中,在中國共產黨和中國現代的曆史上,具有崇高的和不可動搖的地位,這是理所當然的。
大家都清楚,“文化大革命”結束以來,在對待毛澤東和毛澤東思想的問題上,曾經發生過兩種錯誤傾向:一種是認為,既然要堅持毛澤東思想的指導地位,就隻能搞“兩個凡是”,就不能承認和糾正毛澤東晚年的錯誤;一種是認為,既然毛澤東晚年犯了錯誤,能不能高舉毛澤東思想的旗幟也就成為問題了。鄧小平堅決地反對了這兩種錯誤傾向。他明確地批評了“兩個凡是”的觀點,同時堅決地維護了毛澤東的曆史地位和毛澤東思想作為中國共產黨的指導思想的地位。為此,他主持製定了《關於建國以來黨的若幹曆史問題的決議》。他說;決議“最核心的一條,就是確立毛澤東同誌的曆史地位,堅持和發展毛澤東思想”。
實際上,怎樣評價毛澤東和毛澤東思想,“這不隻是個理論問題,尤其是個政治問題,是國際國內很大的政治問題”。為什麼這樣說呢?按照鄧小平的有關論述,我們至少可以指出以下三點:
第一,它關係到怎樣看待黨和國家過去幾十年奮鬥的曆史。
鄧小平指出,毛澤東同誌的事業和思想都不隻是他個人的事業和思想,同時是他的戰友、是黨、是人民的事業和思想,是半個多世紀中國人民革命鬥爭經驗的總結。所以他說,毛澤東思想這個旗幟丟掉了,我們黨的光輝曆史實際上就否定了。
第二,它關係到黨的團結,國家的安定。
長時期以來,毛澤東思想是中國共產黨人和全國人民團結戰鬥的重要思想基礎。鄧小平說,如果對毛澤東思想、對毛澤東的評價不恰當,這就會造成思想混亂,“隻能渙散全黨、全軍和全國各族人民的團結”,導致政治的不穩定。
第三,它也關係到黨和國家未來的發展道路。
毛澤東思想的科學原理,正如鄧小平所說的那樣,為我們事業的前進和發展提供了一個基礎。他說,“三中全會以後,我們就是恢複毛澤東同誌的那些正確的東西嘛,就是準確地、完整地學習和運用毛澤東思想嘛……今後相當長的時期,還是做這件事。當然我們也有發展,而且還要繼續發展。”很明顯,如果不堅持毛澤東思想,我們就喪失了前進的基地,我們的事業就不能沿著正確的方向向前發展了。
曆史的經驗表明,隻有正確地總結過去,才能勝利地開辟來來。正因為如此,鄧小平對毛澤東和毛澤東思想的科學評價,《關於建國以來黨的若幹曆史問題的決議》對此所做的結論,就具有十分重要的和極其深遠的意義。正如一位老同誌所說:如果不是這樣,而是像赫魯曉夫、戈爾巴喬夫那樣,從全盤否定斯大林,到搞什麼“新思維”、“公開性”,全盤否定列寧和十月革命,把社會主義說得一無是處,那將是一種什麼局麵?隻能是天下大亂,人民遭殃。
鄧小平當時希望,曆史決議通過之後,大家在這個基礎上統一認識,不要再去爭論曆史問題了,而是要團結一致向前看,一心一意搞建設,把當前的事情切實辦好。這個目的也確實達到了。但這並不意味著,關於毛澤東和毛澤東思想的評價問題,對任何人來說都一勞永逸地解決了。如前所述,1989年2月,方勵之等在接受法新社記者采訪時,就曾公開鼓吹“清算毛澤東主義”、“消除毛澤東主義的影響”。有人並且說,蘇聯已經在清算斯大林了,“現在是對毛澤東采取同樣做法的時候了”。否則,“我們將不能越過我們前麵的這堵牆,並且向前進”。
為什麼這些人認為必須在毛澤東、毛澤東思想的評價問題上大做文章和做大文章呢?我想,這也並不奇怪。因為他們想要中國走的道路,同毛澤東開辟的新中國的曆史道路是正相反對的。他們當時雖然沒有公開反對改革,有的人甚至打著改革的旗號來鼓吹“非毛化”,但他們的行動已經表明,他們所說的改革同我們黨倡導的改革根本上是兩回事。我們的改革是社會主義製度的自我完善和自我發展,它是在堅持社會主義基本製度的前提下進行的。比如,我們在進行政治體製改革時,就必須堅持人民民主專政的國體和人民代表大會製度的政體以及中國共產黨領導的多黨合作、政治協商製度;我們進行的經濟體製改革,也是要把市場經濟同社會主義基本製度結合起來。而這個社會主義基本製度,正是在毛澤東領導的時期,在以毛澤東為核心的中共中央領導下確立的。這些人既然要改變我們的社會主義基本製度和改革的社會主義方向,把中國引向資本主義,那麼,他們把毛澤東和毛澤東思想視為一堵必須推倒的攔路的“牆”,也就是完全合乎邏輯的了。不過,他們要達到自己的目的也並不是那麼容易的,因為鄧小平主持製定的《關於建國以來黨的若幹曆史問題的決議》,科學地解決了毛澤東和毛澤東思想的評價問題,這就為他們搞“非毛化”設置了一個真正難以逾越的障礙。
我們應當堅持《關於建國以來黨的若幹曆史問題的決議》對毛澤東、毛澤東思想的科學評價。但這並不是說,對毛澤東的錯誤就不可以、不應當進行批評。作為一個偉大的曆史人物,毛澤東的功績與過失、正確與錯誤,都是曆史上的一種客觀存在,它們不僅可以、而且應當成為曆史研究的對象,這是沒有疑問的。事實上,我們黨對毛澤東的過失、錯誤並沒有企圖加以掩蓋或粉飾。因為作為一個對人民負責任的黨,是有義務從自己所犯的錯誤中進行學習的。問題的要點並不在於能不能批評毛澤東的錯誤,而是在於人們究竟站在什麼立場上、運用什麼樣的曆史觀和方法論來評價毛澤東這個曆史人物。在這個問題上,我想提出三點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