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節 造成人生價值觀偏差原因之分析(2 / 3)

對於資產階級的拜金主義,馬克思也曾經指出:在資產階級看來,“貨幣的力量多大,我的力量就多大。貨幣的特性就是我——貨幣的持有者的特性和本質力量。因此,我是什麼和我能夠做什麼,這不是由我的個性來決定的。我是醜的,但是我能夠買到最美的女人。可見,我並不醜,因為醜的作用,醜的嚇人的力量,被貨幣化為烏有了。我——就我個人特點而言——是個跛子,可是貨幣使我獲得二十四隻腳,可見,我不是跛子。我是一個邪惡的、不誠實的、沒有良心的、沒有頭腦的人,可是貨幣是受尊敬的,所以它的持有者也受尊敬。貨幣是最高的善,所以他的持有者也是善的。此外,貨幣還使我不必為不誠實的人傷腦筋,所以我事先就被認定是誠實的。我是沒有頭腦的,但貨幣是萬物的實際頭腦,貨幣持有者又怎麼會沒有頭腦呢?再加上他可以給自己買到很有頭腦的人,而且能夠支配他們的人,不比他們更有頭腦嗎?既然我能夠憑借貨幣得到人心所渴望的一切東西,那我不是具有人的一切能力了嗎?”馬克思在這裏對資產階級關於金錢的看法、資產階級的拜金主義人生價值觀揭露得真是淋漓盡致。

其實對於拜金主義的危害,連資產階級中的某些學者也注意到了,甚至進行了分析和批判。美國著名經濟學家及社會學家、紐約奧渥斯新聞出版社總裁泰德·克羅福德1994年曾經出過一本書,書名叫《金錢傳》,對金錢的曆史和本質做了相當深刻的闡述。他在書中寫道:“金錢的危險在於,它蒙上了我們的眼睛,使我們眼中沒有旁人。這和食物相比,是多麼的不同。大家庭可以在一起愉快地分享食物,他們將食物看成是自然的禮物,並願意把它和旁人一起分享。而金錢則鼓勵我們隻注重自己,將別人都看成是陌生人。”這裏實際上揭露了拜金主義與個人主義之間的內在聯係。

在資本主義社會,享樂主義更是一種時尚,而這種一部分人(統治者、剝削者)的享樂總是和另一部分人(被統治者、被剝削者)的痛苦相聯係的。馬克思和恩格斯曾在《德意誌意識形態》一書中對這種人生價值觀做過分析。他們指出:“享樂哲學一直隻是享有特權的社會知名人士的巧妙說法,它對占有生產資料的人才有意義,……一旦享樂哲學開始具有普遍意義,並且宣布自己是整個社會的人生觀,它就成了空說。”其實,這種享樂主義以及與之相聯係的拜金主義、利已主義在我國的封建社會文化中就有反映,這是中國傳統文化中的糟粕部分。中國封建社會的俗語中就有“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等等,分明是拜金主義、利己主義的表現。中國古籍《列子·楊朱》篇就是宣傳享樂主義人生價值觀的代表作。該書的作者認為,人的本性就是要求滿足自己的耳、目、口、鼻、體、意的欲求,以得到快樂的享受。作者說:人的壽命有限,不應該放過一切享樂的機會。人生的目的,就是“為美厚爾,為聲色爾。”作者寫到:“百年者,壽之大齊,得百年者,千無一焉。設有一者,孩提以逮昏老,幾居其半矣。夜眠之所弭,晝覺之所遺,又幾居其半矣。痛疾、喪苦、亡失、憂懼,又幾居其半矣。”因此,在人的一生中,真正能夠享樂的時間不過十數年。並且認為;人早晚是死的,“十年亦死,百年亦死;仁聖亦死,凶愚亦死。生則堯舜,死則腐骨;生則桀紂,死則腐骨。腐骨一矣,孰知其異?且趣當生,奚遑死後?”由此作者主張在有限的年華,應盡情享樂,“為欲盡一生之歡,力憊而不得肆性於色。”這種極端享樂主義的人生哲學,表現為縱欲主義。這種思想在新的曆史條件下又有某種程度的複活,一些人醉生夢死的生活方式就是典型表現。

個人主義作為資產階級的一種人生價值觀,是同西方資本主義國家的經濟製度和政治製度相適應的思想體係,它把個人私利置於集體和他人利益之上,一切以個人利益為根本出發點和歸宿,為了達到個人的目的可以使用一切不道德的違法的手段。個人主義可以表現為拜金主義、享樂主義、自由主義、實用主義等等,資產階級人生價值觀的核心是個人主義。

個人主義在資產階級反對封建專製和宗教神學的鬥爭中,曾經起到過某種積極的作用,但從一開始,這種思想體係就對社會、對人的思想產生了十分明顯的消極影響。雖然個人主義與利己主義是兩個層麵上的概念,但在理論上和實踐上,就其二者的出發點和最終目的來說,是完全一致的。個人主義的實質在於以個人為中心,以個人的價值實現為最高目的原則,它把個人與社會對立起來,一切從個人的需要和個人的幸福出發,反對統一的社會價值標準。個人主義發展到極端,就會為了個人利益而不擇手段地去損害他人利益和社會利益。個人主義人生價值觀的實質就是利己主義,或者說個人主義發展的結果必然是利己主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