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喬婆說話時間,老喬頭已不聲不響地卷好一支煙。火,一紅一滅地在床那頭亮著,對於剛才老伴說的話和自己說的話,他在進一步反思和權衡:
這二胎?……若是生了,要罰款。罰多少?按照情況由團裏“計生辦”決定。黑衝女人一次又一次地說。
要是生了,不給戶口,不給糧。黑衝女人一次又一次地說。
要是生了,原獨生子女所有一切優惠待遇,全部收回。黑衝女人一次又一次地說。
要是生了,根據情況,給予一定的處分,是黨員的,要嚴肅黨紀。黑衝女人一次又一次地說。
……
思考,權衡半天,他最後決定:生!闖下紕漏有藥醫!有用沒有,是另一說,自己臨死之前叫人撤了黨,總不好聽……於是,老喬頭想出一條舍卒保車、得名求利、互補俱傷的上乘之策——讓老喬婆開台唱戲,他這個老黨穩坐幕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