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青色男子扇了扇手中的折扇,戲謔笑道:“哦?我說劉表才不過四十居然已經雙鬢斑白,想來是知道了。”
劉仁傑心中一驚,他居然認識我爹,這三人…罷了今日饒過他們,待以後查明清楚再找他們算賬也不遲。“哼,今日本公子就饒了你們,下次別讓我見到你們。”說完便灰溜溜的跑走了。
薛書研倚著紫蘇緩緩起身,柔聲道:“多謝三位公子仗義相救。”福了福身。
“姑娘不必多禮,我們三人恰巧路過,看到姑娘受到如此屈辱,自是不能袖手旁觀。”回答的仍是玄青色男子,此番細看,男子身形修長,麵白如玉,墨黑長發隨意用發帶束起,一雙美目溫瑩和爾。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小女子出來已有片刻,恐家裏人擔心,需得回家了,改日小女子必定宴謝三位公子。”說罷,微微福了身離開。
雖說適才三人確實是救了她,但那位公子說劉表,堂堂戶部尚書,爹都不會指名道姓,他卻輕易的說出口,如今敢這麼做的可沒有幾人,恐怕是位親王。薛家從不參與奪嫡,與眾皇子之間也少有來往,此刻還是遠離是非之地才好。
薛府
“小姐,夜深了,這些書明兒個再看也不遲。”紫蘇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一打了好幾個哈欠。
薛書研朱唇微微上揚,笑道:“好,這就去睡…”話還沒說完便被紫蘇推送著上了床。
夜裏,薛書研翻來覆去睡得極不安穩,而後索性起了身,拿一件外衣披在身上去房外庭院坐了坐。
彎月皎潔,清柔的月光傾瀉在地上,四周除了偶有蛐蛐的叫聲倒也算的上寂靜。此時雖是夏夜,也仍有些微涼。
她還是有些在意今日的三人。當今聖上年近五十,在位二十年國泰民安,群臣積威甚高,但人越來老身子骨也大不如從前。雖有立太子夏辰翰,朝堂之上卻也是分三個黨派。其一當然是太子黨,其二為夏辰佑譽王黨,其三為夏辰皓寧王黨。譽王夏辰佑為先文德皇後所出,十五年前文德皇後不幸染病不治而亡,第二年康崇帝立當時最受寵的德妃為皇後,立其子夏辰翰為太子。初立太子時朝中便頗有怨言,朝中不少老臣認為夏辰佑為文德皇後所出為尊應立為太子,而遭到新皇後及其黨羽所打壓,不了了之。那今日所見的是誰?
想了片刻終究沒有頭緒,又回房睡下了。
豎日
庭院內,一眉目秀麗,身著月色的百褶長儒群裙的女子,問道“紫蘇,四小姐起身了嗎?”此人喚為幽兒,薛家三小姐——薛娉婷的貼身丫頭。
“還沒呢,小姐昨兒個睡得晚了些,怕是巳時才能醒”紫蘇搖了搖頭。
“小姐喚我來吩咐說是府裏今日會來貴客,讓四小姐不可怠慢盛裝而出。”幽兒麵露憂色。
“貴客?幽兒你放心,我一定會囑咐小姐的。”紫蘇拍了拍胸脯保證道。
“噗”的一聲幽兒笑了出來:“紫蘇你往哪拍呢!大大咧咧的,四小姐的溫文爾雅你一點都沒學著,既然如此那我也回去照應我家小姐了。”
屋內薛書研好夢被門外二人吵醒,貴客?還要盛裝而出?會是誰?心中暗自揣測。
還未想出個頭緒,紫蘇破門而入,喊道:“小姐,小姐…起來了,咦小姐你醒了!剛剛幽兒說…”
沒等紫蘇說完,薛書研便打斷道:“我知道了。有貴客來府。”
紫蘇摸了摸腦袋,真是神了,她還沒有說完小姐就已經知道了。
“去把我的新做的蘇綉白宮裝拿出來。”想來三姐差人來囑咐此人必是重中之重。
換好衣,薛書研身穿是淡白色宮裝,淡雅處卻多了幾分出塵氣質。袖口處以點點梅花點綴,寬大裙幅逶迤身後,優雅而華貴。墨玉般的青絲,簡單地綰個隨雲髻,幾枚飽滿圓潤的珍珠隨意點綴發間,斜插一雕花木簪,溫婉中更不失大方。美眸顧盼間華彩流溢,紅唇間漾著清淡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