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真美。”紫蘇癡癡的看著自家小姐,若自己有小姐一半,不,哪怕一點點就好了。

“好了,隨我去前廳吧。”薛書研歎了口氣,無奈的笑道。她這丫頭自小單純,不知人性善惡,喜怒言於表。

薛家前廳不若其他官員家華貴,反是簡樸且有風雅之色。室內氈案木椅皆是由古楠木所造,古楠木不似一般楠木赤紅而稍偏暗色,有種獨特清幽的楠木香,加上室角點燃的蘇合香,有安神靜心之效。

“薛相府上果然不同凡響,倒是風雅極致。”未見其人先聞其聲,語音溫爾,竟有種如沐春風心曠神怡的舒暢,隻是…怎麼有些耳熟。

堂上所坐二人,左正座自是她的父親——薛騫,而右…是他,昨日所見玄青色男子。今日倒是換了一身白色長袍,領口袖口鑲繡著銀絲流雲紋的滾邊,腰間束著一條青色祥雲寬邊錦帶,墨黑的頭發用淡青色發帶半束,餘下披在兩側。

“爹,女兒來了。”薛書研半低著頭,柔聲道。

薛騫點了點頭,謙卑恭敬對那男子道:“這是家中四女,閨名書研”又對薛書研道:“這是譽王,當朝五皇子。”

譽王,夏辰佑,原來是他。無數少女想要傾心之人,不過說來也怪,不少人向他旁敲側擊過推薦自家女兒,他倒好每次都佯裝不懂。

夏辰佑打量著身前女子,似乎有些眼熟,笑問:“本王與姑娘是不是曾經見過?”

薛書研還未出聲,倒是身旁的紫蘇,詫異道:“莫不是昨日救小姐的公子?”聽到這裏夏辰佑心中自是有了定數,薛騫倒是二丈和尚摸不到頭腦。

薛書研見狀,娓娓向父親道說了昨日之事。

“想不到小女居然與譽王有這一段奇緣,也是妙哉。”薛騫爽朗笑道,又似乎若有所思。

晌午,父親留著夏辰佑吃了飯,而後宮中來人,說是皇上召見,夏辰佑便匆匆離去。

書房裏,夏辰佑走後,父親便叫了她去到書房。

“研兒,我要你做譽王妃。”父親說的極慢。

她似是不解,父親向來中立誰都不偏幫,如今可是要幫譽王?

看出了她的疑惑,薛騫解釋:“此次你大哥打贏了戰役,等他回來皇上自要封賞,恐怕皇上更容不下薛家了。如今我們隻能自救,我們輔佐譽王登上皇位,讓他保我們薛家一世安康。”

她從來沒有見過父親的臉上會有如此凝重的表情,想來事情已是十分嚴重。“王妃…”,薛書研心裏默念,她無法想象才見兩次,就要嫁給他。

薛騫倚著椅子坐了下來,一臉頹廢,輕歎了一聲。

心中雖有不願,但為了這個家,她必須要答應。

“爹,我嫁。”她從來沒有如此堅定,像是她也是對父親的一個承諾。

薛騫心中的大石終於塵埃落定,他可以舒一口氣了。但看著女兒,他的心又在絞痛著。這些年為保這個家周全,他登上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丞相之位,還是護不住,現在居然要以女兒的幸福來搏一搏。

……

薛書研不知道她是如何走回房間的,她心裏已亂如麻。她知道父親為這個家付出過多少,不是萬不得已父親也不會找她。

這些年父親官途看似宏達,但皇上似乎對她們家一直有敵意。表麵上對父親推心置腹,一旦父親說錯話或者多說閑話毫不顧惜的苛責。娘親身子又病弱,頓頓離不開湯藥。不過他們兄妹四人也算懂事從不招惹麻煩。

譽王……

“小姐,小姐?小!姐!”紫蘇連叫幾聲見她沒反應,憋足一口氣大聲喊道。

紫蘇這一叫倒是叫回了她的思緒,隻是被嚇的也不輕,手中的書滑落在地。

紫蘇見狀撿起了書,拿在手上左看右看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了,索性放到桌上,嬌嗔道:“小姐,書中有什麼,想的這麼入神,奴婢叫了幾句都沒聽見!”

“怎麼了?”

“聽說皇上要為譽王選妃,就在三日後。差不多大了王爺都有正妃側妃了,倒是這位譽王遲遲沒有成家,小姐,你說譽王是不是有斷袖……”說到最後,紫蘇的聲音越來越小,兩頰泛起桃紅。

選妃?三日,這麼急。薛書研若有所思,問:“怎麼選?”

紫蘇心中詫異,小姐對些從不關心的,莫不是…看上了譽王?想到這,紫蘇心中大喜,也不敢直接問,笑道:“說是分為三輪,第一輪也是常見的比拚才藝,決勝出六位小姐。第二輪論文采,決勝出四位小姐。第三輪則是由譽王親自出題,優勝者選為王妃。”

選妃大賽想來所去官家女子才藝文采也是上乘,恐怕想要脫穎而出博得譽王的青睞確是不容易。她必須要想出個與眾不同的點子。突然,靈光一現,她想到了一個法子,不過有些冒險。

紫蘇見薛書研遲遲沒有回答,知道小姐又是在想些什麼不理她,不滿地小聲嘟囔:“小姐今天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