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不就是當時的場麵。楊易君詫異地說。
拍到什麼人沒有?李曉風啟發地問道。
什麼人?很多人,怎麼啦?楊易君也不多加考慮,應聲道。
嗬嗬,再好好想想,有沒有拍到什麼敏感的人,特別是跟咱們電視台裏的人有關的人。李曉風神秘地說了一句,也不再多做解釋,就笑著離開了,留下楊易君一頭霧水地立在原地。
拍到什麼人?還是跟電視台裏的人有關的?楊易君低著頭,一邊自言自語地回想著,一邊往外麵走去,剛剛走到院子裏,抬頭看見對麵商務會館樓上醒目的一個男人握著酒杯的大幅照片,特別是那臉上有一部分正好被參天的大樹擋住,猛一看,好像此人就是個陰陽臉。楊易君心裏忽然被觸到什麼,咯噔響了一下,一個刀疤臉清晰地浮到眼前。他忽然回想起那天張又波命令他的話,拍好後先交給我集中!當時楊易君還納悶張又波怎麼突然改變了臨行前的部署,現在細想起來,八成是他瞟見鏡頭裏出現的這張刀疤臉了!而那個刀疤臉正是張又波的表弟!楊易君隻想到此事會跟明區長有關,卻沒想到,這個人跟張又波的關係!真是大意失荊州,難怪張又波看自己的眼神又冷又怪!
這樣細細地在心裏回想了,又自我分析出很多問題,楊易君站在無限熾烈的大太陽底下,竟然驚出一身冷汗!張又波到現在還沒有給自己小鞋穿,依他專斷的性格,實在太不正常了!楊易君越想越後怕,不知道即將降臨的會是什麼。
又呆呆地立了一會,連辛妍喊他都沒有聽見。辛妍笑著走近了,調皮地在楊易君的耳朵邊大叫了一聲,楊易君嚇了一跳,定睛見是辛妍,就笑道,這丫頭,瘋了嗎?
嗬嗬,不是我瘋了,是師傅太時髦了!師傅在享受日光浴嗎?辛妍邊說邊調皮地指了指天上,又笑著指他臉上。
楊易君伸手摸了臉頰一把,滿是汗水,用手一抹,甩手落下就被發白的水泥地吸收了。楊易君發現自己的失常,便掩飾地笑道,在想一個選題,入神了。嗬嗬。
師傅真敬業!辛妍佩服地說道。
嗬嗬,哪裏哦。楊易君應付地笑了笑,見辛妍臉上化了比平日較濃的妝,就問道,晚上又有直播了嗎?
是哦,四進三了,進了前三,基本塵埃落定了,我們的節目也快告一段落了。辛妍輕鬆地說。真累,想好好睡睡懶覺。
懶丫頭!楊易君胡亂說了句。
是,很懶!辛妍伸了伸舌頭。
楊易君做了個加油的手勢,不知道再接著說什麼,手機忽然響了。辛妍急忙說了再見。
楊易君一邊揮揮手,一邊接聽電話,竟是那個聯絡了很長時間的報料人,他的聲音在楊易君聽來已經相當熟悉了,憑經驗,楊易君覺得這個人年齡並不大。
來不來見我?報料人單刀直入地問,還有關於潘虹一墜樓的內幕。對方見楊易君遲疑著不回答,終於拋出一個令楊易君感興趣的線索。楊易君果然緊張起來,急忙答應道,好,說說個地點,我馬上到!
對方自得地笑了。楊易君忐忑不安地往外走,不知道這次赴約是凶是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