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象某些人那樣荒唐(2 / 2)

那一年啊那一年……他為相了幾十年,榮華富貴了幾十年,辛勞了幾十年。

昔日的光輝歲月啊!賈似道眼眶作紅,隱隱有淚光浮現。

就這樣,他冒出一句前後不相連的話:“皇帝死了,諡號度宗……新皇即位,老夫扶持的。”

這句話在這當口說出來有些莫名其妙,但我懂他的意思,而這就是他必遭朝庭清算的根源。

屋角放置幾盆萬年青,忽悠忽閃的燭光送來萬年青的味道,散漫而苦澀。我低下頭,輕輕說道:“新皇登基,新朝庭,新氣象。您,恰逢大敗。”

江滿子很不服氣,從火爐旁跑過來,氣乎乎地說道:“我家老爺一力主持,方才使得新皇帝越過先皇帝的長子登基為帝。嗯,如沒有老爺,皇帝能當得上皇帝?”

我一笑,低著頭不說話。

“我得罪了天下。”賈似道眼眶仍舊泛紅,他借整理頭發的時候順勢抹去眼裏的水漬。

我一驚,迅速抬頭看著他,這位傷心的老人原來是明白人,他知道自己的處境,更知道自己即將敗亡的原因。是的,他得罪了天下。南宋末年著名的買公田法,由他頒布。此法乃朝庭賒買原本屬於國家的土地,再將收回來的土地租給百姓,抽取租戶的租金,以此緩解朝庭用度之困難。但此法卻傷了天下仕紳,因為收回的那些田原歸仕紳所有,而這批人其地位相當於現代的中產階級,正是朝庭賴以穩定國家的中堅。

他又在戰亂之時屢改交子(注:交子乃最早的紙鈔),目的仍是為了解決財政困難,卻造成戰時的通貨膨脹,使得平民百姓資產縮水,無數的人家徒四壁。如此一來,他又得罪了天下的老百姓。

朝庭積弱積貧已久,蒙古人的入侵又來勢凶猛,大小百官人心驚惶,貪汙的受賄的,為了小命逃跑的,整個行政機構腐敗墮落,於是賈似道在打擊政敵的同時,又開始革新吏製,這樣一來,他又得罪了官員。

現在好,他大敗了,又遇到支持他的老皇帝年前病亡,不是常說朝中有人好做官麼,如今無人袒護,便正好提供給眾多反對者以口實。

他怎能不敗呢,丞相之位可是許多人盯著的呢。

明暗不定的火光飄忽,燃燒的火爐染紅這間小屋,紅彤彤的火光充斥每一個角落,紅得那麼徹底,就象鮮血染透了整間房屋。

賈似道的白發在紅似血的火光中白得慘淡,目光空洞,自言自語般地說道:“怎麼辦?”

說著,他目光一緊,盯住我:“怎麼辦呢?”

忽然之間,賈似道的目光象刀子一樣銳利,那樣用力,竟讓我有種重物撞擊胸口的感覺。

“哦。”來不及回答,我搪塞著。

想了想,又說:“不叫胡馬渡陰山。”

“什麼?”他和江滿子同時喚道。

“你的意思是擋住韃子的大軍?在如今這個時候?”賈似道的臉龐在火光裏越來越紅,甚至現出一絲羞惱的憤怒:“除了你的軍隊,整支大軍全軍覆沒,這個時候你讓我不叫胡馬渡陰山?”

江滿子的腦袋支到我身前,低下頭斜視,雙目炯炯,小心翼翼地觀察我的表情,

他是在觀察我用這句話譏諷他的老爺麼?

我的臉有些發燙,剛才賈似道問得突然,沒來得及細想便答了他,現在回想起來,確實很唐突。

三十萬大軍在蕪湖大敗虧輸,讓蒙古韃子殺得落花流水,如果不是我保護,賈似道也許連命都丟在蕪湖了,我居然不合時宜的說出那句話,難怪賈似道要惱羞成怒,難怪江滿子以為我在譏笑他的主人。

哎呀,我真是個笨蛋,難道我真的是個韓國人?

不,不,做人絕對不能CNN,我才不會象他們那樣荒唐,因為我的確有力量擋住韃子,不過不是在陰山那個地方,而是在健康,就在我們停留的這個地方。

不要忘了,我來自公元200幾年。

瞧,這證明我還在鬱悶著,因為我仍然沒記起我到底來自公元200幾年。

*

*

*

*

極其,極其,極其,極其緩慢的修改.

各位,有什麼意見請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