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0章 打入冷宮(3 / 3)

那刺骨的語氣讓紅色身子不由一顫,仍是死咬著唇瓣沒有說一句話。

見她不肯老實交代,皇上強忍的怒氣再也控製不住,衝著低下的人怒吼,“給朕打,打到她說為止。”

見皇上如此震怒,那低下的人也不敢有半分的遲緩,匆匆去換來行刑的人對著紅色就是一頓毒打,下手的力道那是十足的。

可那紅兒性子卻是硬得可以,幾棍子下去,如果是一般人或許就已經暈過去或者尖叫著,可她任是半句呻,吟聲都不曾發出,用力的咬著唇瓣,就連咬破了,汩汩的血珠順著唇齒流了進來,那腥中帶鹹的味道讓精神有些渙散的紅色迅速又精神了幾分,可依舊倔強的不肯開口供出一點。

安若葵本想讓她自己交代,沒想到這丫頭竟如此硬朗,這樣打下去都不肯鬆口,心中又不由有些敬佩,很少有奴才能夠對主子這樣的忠心。

眼見再這樣打下去那紅兒必定是必死無疑,安若葵輕輕的扯了扯皇上的一角,清冷的嗓音透著一股無力卻似困惑,“皇上,兒臣或許知道她是誰的人。”

一聽安若葵知道她是誰的人,皇上麵色一擰,很快又變得憤恨的問道:“是誰?”

沒有去問她怎麼知道,隻是直接的問道是誰。

看著皇上那冷冽的樣子,安若葵狀似為難的看了皇上一樣,頭垂得低低的,弱弱的嗓音像是敲打在棉絮上般柔弱無力卻又透著一股小心翼翼。

看著這樣的安若葵皇上心疼的更加厲害,將她抱在懷裏的手不由加了幾分力道,歉疚的看著她,“是朕沒有保護好兒媳,葵兒有話直說,這次朕一定給你一個交代。”

有了皇上這句保證的話,安若葵唇角微微上揚,等的就是這句話。

“是皇後。”

皇上身子動的十分微小,可因為安若葵是緊挨著的,所以就算是很微小,安若葵還是感覺到了,看來有些事皇上早就知道了。

皇上很是輕微的歎氣,半響這才對著身邊的公公道:“去將皇後叫來。”

那公公也是皇上身邊的老人,自然明白,疾步往外走去。

下麵的紅兒聽安若葵道出自己是皇後身邊的人,低垂著的頭不上揚了幾分,混沌的雙眸看向埋在皇上胸前的人兒,麵色一擰。

看來這個小姐比皇後所想的還要危險,還要厲害,主子如果不多加留意日後怕真的會很難過。

因為半埋著,安若葵得以能夠看清紅兒望過來的眼神,看來她還是不死心,還想著將自己的秘密告訴某些人了。

不出一會兒,皇後就在眾人的攙扶下姍姍來遲。

看著柔弱的伏在皇上懷中的安若葵又看著趴在地上的紅兒,剛才還困惑的心神現在總算是一清二白,惱怒的瞪了眼傳旨的公公一眼,剛才來的路上一直探問著可這死奴才嘴嚴的就是半點訊息也沒透露給自己。現在突然看到紅兒渾身世上的躺在地上,心中一慌,可還是故作鎮定的優雅從容的走進大殿,微微向皇上行了個禮,這才柔聲問道:“不知皇上突然叫臣妾來有何事?”眼神再也不曾看地上的紅兒一眼。

“皇後不認識地上的人嗎?”皇上指著趴在地上半死不活的紅兒冷聲問道。

皇後渾身一怔,故作鎮定的問道:“皇上所問何意?”然後又輕步來到紅兒的身邊,看著那被那濕濡的臀部,眼神卻是幾不可聞的皺了下,卻是困惑的問道:“這丫頭犯了何事?竟讓皇上在這大殿之內施刑?”從頭至尾硬是沒有提及與紅兒的關係,可回答的又不覺得突兀。

不虧是‘身經百戰’的皇後,在一無所知的情況下還可以如此冷靜的去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

“皇後可知今日葵兒被人綁架,玉葵宮更是有一奴才被人殺害?”皇上也不逼著追問而是將發生的一切簡潔的告訴皇後。

聽著皇上的話,皇後肯定了心中的想法。

看來紅兒是敗露了。

隻是紅兒的武功她是知道,根本不可能那麼輕易的就被發現啊?要不然她也不敢冒如此大得危險,還有皇上所說得那個死丫頭被綁架?誰做的?又跟紅兒是什麼關係?

“臣妾不知葵兒被綁架一事,那有沒有受傷?”皇後略顯焦急的看向安若葵,要不是安若葵知道這一切都是這個老妖怪搞的鬼,看著那擔憂的眼神還真會認為她是在擔心自己了。

嘲諷的勾起唇角,虛弱的道:“謝皇後關心,葵兒命大,奸人沒能得逞。”特意咬重奸人二字,如願看到皇後的麵色一僵。

強忍著體內的那股怒氣,皇後讓自己笑得雍容大度繼續道:“那抓到那賊子了嗎?”

皇上怒視著底下的紅兒道:“就是那大膽的奴才竟敢在宮中公然行凶,而且就在朕的眼前。”

一句朕的眼前總算讓皇後明白自己似乎又進了一個圈套。

瞪著皇上懷中‘柔弱’的安若葵,心知就是那賤蹄子給自己下的套。看著身受重傷的紅兒,心知她的忠心一定什麼都不會說,不然也不會傷得如此之深,不由對安若葵的怨恨更盛,可也隻能強忍著。

“皇後還不願意承認那是你宮中的人嗎?”皇上也不打啞謎,直接問道,語氣中問罪的架勢頗深。

“臣妾不知道皇上是怎麼知道紅兒是臣妾的人?就算是臣妾的人那又如何,就會是臣妾派她去做了什麼嗎?”輕嘲的嗓音帶著不屑,看向麵色陰沉的皇上已經沒有了半點的害怕。

太多的委屈因為這一聲的質問算是徹底的爆發出來,譏誚的回擊過去。

皇上沒想到皇後竟然這樣理直氣壯的回答,一愣很快又怒道:“葵兒說她是你身邊的人。”

一句葵兒說的,讓皇後甩來身邊想要拉著自己的嬤嬤的手,憤恨的上前,少了之前的優雅雍容,像是一個怨婦般譏諷著,“她說是臣妾身邊的人,皇上你就相信了。如果臣妾否認了,再說皇上什麼時候見過臣妾身邊有這樣一個人的存在,而且葵兒又是怎麼知道她是臣妾身邊的人的,不拿出證據,臣妾隻能對皇上說這是汙蔑。”沒想到皇後會這樣的咄咄逼人,讓皇上竟然有些無言以對。

沒錯!一切自己都是聽信若葵的,根本不曾聽過皇後的解釋,不由對著低著頭傷心失望的皇後有些愧疚,剛想說句話好話,安若葵輕柔動聽的嗓音適時的打斷皇上象想要說的話。

“是死去的白凡告訴若葵的。”安若葵怯弱的抬起眸子,嬌豔欲滴的唇瓣輕咬著,一雙純淨的眸子看不出半點的雜質,幹淨的近乎透明,在淺顯的汙穢在這雙眼眸麵前都顯得汙濁不堪。

就是這樣的安若葵讓皇後格外的厭惡,恨不得上去撕了那張虛偽的麵容。

安若葵因為一直看著皇後,所以對於皇後眼神的變化那是看的一清二楚,看著那恨不得立刻將自己碎屍萬段的怨毒眼神,也隻是微微一挑,說出的話卻是讓人咬牙切齒。

聽著她理智的說道紅兒是自己的人是白凡說的,皇後心中一驚。

難道那丫頭真的出賣了自己,可一想到那丫頭已經被紅兒殺死了,如今死無對證,就算她說的是實情又如何,隻要自己不承認誰也拿她沒辦法。

淡淡的撇了眼,皇後想通之後立刻變得沉靜,看著安若葵的眼神冷靜的可怕,嗓音亦是低沉的嚇人,像是從冰窖裏散發出的一樣,透著股涼意。

“白凡是誰?臣妾根本不認識什麼叫白凡的,如果是她指證紅兒是臣妾的人,那皇上大可以讓白凡出來與臣妾當麵對峙。”皇後理直氣壯的看著皇上,玲瓏的身軀站得筆直,雙眸微垂,有著楚楚可憐的憂傷和不被信任的絕望,那柔情似水的眼眸看在人的眼裏竟是會不由自主的心疼起來。

皇上身子一僵,剛才還想要質問的口吻頓時軟了下來,“白凡已經被她殺了。”

像是知道一樣,皇後唇角不自覺的微揚,隻是臉上的神情卻是變得可惜而憤懣,像是有多不希望白凡出事一樣。明明讓人殺了白凡的就是她。

本還想由著她跟皇上多說些一些話,好讓自己從中觀察皇上對這件事到底知道多少,但如今看著她那你能奈我何的囂張模樣,隻想要打壓那囂張的氣焰,清冷淡然的嗓音驚異的呼出,“原來她叫紅兒啊!皇後,怎麼知道她的名字啊?”狀似無辜的眼眸卻是精明的看著皇後,等著她接下來還怎麼推脫。

本還氣焰高昂的皇後像是突然被人戳破的氣球,頓時焉了,臉上也出現了緊張的神色,張嘴想要解釋,可在皇上那瞬間變得鋒利無比的眼眸下,腦袋一片空白硬是一個字都無法如願的說出口。

看著皇後吃難,安若葵悠然一笑,又繼續道:“難道是父皇剛才提到了。”抬頭看著皇上,神色認真像是在尋求回答一樣。

皇後就算是害怕慌張可還是保有著基本的理智,從她進來因為氣氛,所以之前根本沒仔細聽,其他人的話更別說半分都沒聽進去,所以到底有沒有人說出紅兒的名字,現在她是根本一點也不知道,一雙精明的雙眸隱蔽的掃向皇上,看著那比之前稍微緩解一點的臉色,心中再三思量這才緩慢的點頭,道:“是……”

“可是,父皇剛才父皇根本沒提啊,是吧,父皇!”不等皇後那個的字發出音來,安若葵又無辜的詢問著皇上,那樣子像是一個好奇寶寶,什麼都想知道,完全不像是一個剛下完套的狡猾之人。

也莫怪皇後會上當,如果說對於安若葵之前的話還有所懷疑,那麼皇上那稍顯溫潤的麵容卻是誤導了她,以為真的是因為皇上剛才有提起,這才敢大著膽子點頭,可到頭來一起都隻不過是一個圈套,是安若葵和皇上共同演戲讓自己上當的圈套。

皇後說不出的心涼,如果說紅兒的身份被發現會讓自己害怕,那麼皇上的配合則是讓他心碎,僅剩的一點希望都被打破,猶如那冬日裏的雪花,華美至極,可一旦落地就什麼也不再剩下。

踉蹌的後退了一步,皇後安靜的站在那裏,根本不去看皇上那足以想要吞噬自己的眼神,嘲諷的勾起唇角,卻是想要大聲的質問,他這是什麼意思?

自己在玉葵宮安插眼線以皇上對玉葵宮的重視不可能沒發現,雖然說不知道確切的是誰,可這樣的小動作也是在他的默許下這得意實現,現在他這又是想要幹什麼?和她演戲來拆穿自己,隻是想要討好他的寶貝。

當年也是,為了那個女人,一度想要廢了她,要不是太後以命相要挾怕她現在也坐不上這皇後之位。

而如今他又是為了另一個女人致自己於何地?又有沒有當她是他的皇後,是他的妻子?

頹喪的後退,像是看到怪物般瞪大著雙眸,眼裏的失望絕望讓高台上的皇上一陣心涼。

硬生生的移開目光,半響這才怒著嗓子問道:“皇後還想狡辯不認識她嗎?”

看著還在做樣子的皇上,皇後就連解釋都懶得說上一句話,隻是那麼冷冷的看著他,就好像他們從來都不認識一樣。

皇上圈著安若葵的手無意識的一緊,緊緊的扣在她的腰上,五指成爪,用力的扣了進去,要不是有以上遮擋著恐怕早已經陷進肉裏了。

“皇上還想臣妾說什麼?皇上不是什麼都知道嗎?又何必來問臣妾,不覺得多此一舉。”皇後嘲諷的話語像是一把利刃用力的刺在皇上的心裏,心虛的別開眼,卻是再也無法控製滿腔的怒火斥責道:“你貴為一國之後,竟然如此心狠手辣,竟連皇兒都不放過,皇後你太讓朕失望了。”

皇上那番似問罪似勸服的話讓皇後心中的不甘更盛,為什麼幾次三番這個男人都要為了別的女人利用自己,當年為了那個女人更是要了自己的命。

“和皇上相比,臣妾可不敢自認心狠手辣,當年……”

“皇後,如今事發你不但不知悔改,現在還要狡辯,朕本想念你貴為皇後還想要網開一麵,看來這次朕是不得不狠下心來。”皇上有些急切的打斷皇後想要說的話,說出的話也是冠冕堂皇的很,就算如此可安若葵也聽出了其中的不對勁。

看來皇後還是知道一點東西的,隻是還有些被有心人瞞著自然就不知道。

不過如果繼續讓他們說下去,說不定可以知道些意想不到的事情。

一想到這,安若葵不免有些精神振奮,張著耳朵仔細的聽著。

一聽那句網開一麵,皇後頓時不顧形象的大聲笑了起來,搖曳的身姿因為笑得太過用力而微微顫抖,與之相反的是那近乎扭曲的麵孔,猙獰的看著皇上好像他說的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網開一麵!皇上什麼時候對臣妾這樣心慈手軟了,當年您不是為了那個永遠也得不到的女人不惜殺……”

“皇後,你再信口雌黃,就算朕有心想要護著,怕有時候也會心有餘而力不足。”皇上陰測測的一句話,卻是如雷擊般震得皇後一個激靈,不敢置信的瞪大著雙眸看向那高台上一派正經的人,突然發覺一切都是假象。

原來自己這麼多年來都不曾看清眼前這個男人。

隻要威脅到他的,他會不惜一切讓你毀滅,就算是再親近的人也會毫不吝惜的犧牲。而她隻不過很湊巧的成了那個被犧牲的人。

“皇上想要怎麼懲罰臣妾,臣妾無法可說。紅兒是臣妾的人,白凡也是臣妾讓紅兒殺的,隻不過臣妾如今在這宮中殺一個不聽話的奴才都不可以嗎?”眼神冷然的看著皇上,空洞的眼底沒有任何的情緒,就好像她隻不過隻一尊玩偶一般。

“還有臣妾不知道皇上所說的什麼就連皇兒也不放過,臣妾沒有派人去傷害她,信不信由你。”皇後那近乎賭氣的話,頓時讓所有人一驚。

皇後身邊的奴才不由全都跪在地上,不斷的求饒著,希望皇上饒過皇後,但就算大家說破嗓子也不見皇上有半分的鬆動,隻是看著皇後的眼神變得若有所思。

皇後也不解釋,爽快的承認自己做了的事,至於那些栽贓嫁禍的事也別想她會傻到去承認。

既然有人給自己下了套子,她也不指望能夠全身而退,如果今天沒被懲罰,她肯定不罷休,何不幹脆如了她的願,隻不過今日之辱他日她必定要她十倍還之。

“皇上想要如何就如何,臣妾定不會再說半句話,可臣妾也希望皇上明白,有些時候還是要留有餘地,不然狗急了也會跳牆。”說完悲傷的殮下眼瞼,眼尾痛苦而歉疚的看向已經半死不活的紅兒,像是在告訴她今日她的死來日她定會讓始作俑者雙倍奉還。

像是感應到了皇後的眼神,紅兒微微蠕動嘴唇,沒有半點聲響,可看著那唇形的變化,皇後渾身一滯,鳳袍下的手用力的握緊。卻是沒有再去看皇上和安若葵一眼。

聽著那近乎威脅的話,皇上盡管極力克製可那駭人的戾氣卻是像是濃霧瞬間籠罩在了整個大殿之上,所有的人都不敢發出一點的聲響,就連求饒的一幹奴才也是機警的閉上了嘴,想在繼續下去無疑是自掘墳墓。

“將皇後關進安沁殿,沒朕的準許不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