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王府內早已經一派熱鬧繁華的景象,遠遠的就可以聽到嬉笑聲,那音樂聲不絕於耳,帶著喜悅的氣氛。
老遠,雲修離就看到了宇文軒,可卻桀驁的坐在原地沒有半分要動的意思,直到他走進,就在不遠處停下,這才怠慢的起身,一臉為難而歉疚的衝著他抱拳以示歉意的道:“臣有失遠迎,還望五皇子不要見怪。”
那麵上雖是笑著,可那笑太過陰冷,不達眼底。
宇文軒自然知道他是故意的,可也不予計較,隻是微微頷首,就在一旁坐下。
這一坐下雲修離這才注意到他身後的安若葵。
今日的她一身白色的拖地長裙,寬大的衣擺上繡著粉色的花紋,臂上挽迤著丈許來長的煙羅紫輕綃。芊芊細腰,用一條紫色鑲著翡翠織錦腰帶係上。烏黑的秀發用一條淡紫色的絲帶係起,幾絲秀發淘氣的垂落雙肩,將彈指可破的肌膚襯得更加湛白。臉上依舊是那具一層不變的黃金麵具,一雙露在外麵雙眸簡直像浸在水中的水晶一樣澄澈,眼角卻微微上揚,而顯得嫵媚。純淨的瞳孔和妖媚的眼型奇妙的融合成一種極美的風情,薄薄的唇,色淡如水。微微揚起,似在嘲諷著剛才他的虛偽。
不滿的皺起了眉,卻是隱忍不發,衝著安若葵亦是抱拳,卻不曾說一句話,隻是吩咐一旁的管家伺候著她們坐下。
那無意中泄露的那種嫌惡似她身上有病毒一樣。
在場的人大都都是官場上的人,還有些也是京城的大戶人家,對於雲修離那忽視嫌惡安若葵的行為一個個雖然不至於也不敢大笑出聲,可陣陣竊笑也並沒有逃過他們的耳朵。
宇文軒不悅的皺起了眉宇,潤澤的眸子淡淡的一掃,隻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那些嘲笑的聲音頓時就消失了。
這戲自然是要看的,可也不能引火上身,能夠有如今的地位,這裏的人自然沒一個是傻子,宇文軒那警告的眼神怎麼可能不明白。
見大家收斂,宇文軒隻是轉身擔憂的看向安若葵。
剛才雖然有勸慰讓她不要亂跑,可沒說讓她不要輕易發火,被雲修離這樣無禮的對待,怕是要怒火中燒了吧。
可誰知,此時安若葵像是什麼也沒看到一樣,徑直夾起麵前的一塊糕點滿足的吃了起來,邊吃還不忘誇獎道:“恩!不錯。”
那有些出乎意料的反應,淡定如宇文軒都忍不住詫異的微微郭開了嘴,怪異的看著她。更何況那些聽說太子妃脾氣暴戾囂郭,離王爺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撇她麵子,這是多麼恥辱的事情,以為她一定會發脾氣,可誰知道最淡定的人反而是她。
今日的她隻是簡單的白紗長裙,卻有種飄飄若仙的感覺,像是那遺落凡間的九天仙女,讓人不敢褻瀆。
這樣一想,大家對安若葵都不由得變得有些崇敬,神色也正經了許多。
隻有雲修離似乎有些不滿這樣的變化,眉宇微微蹙起,隻是淡淡的撇了她一眼,就坐在一邊,兩人之間隔著宇文軒。頓時變得有些靜默也有些尷尬的沉靜。
不知是誰先玩笑的說了句,“怎麼不見壽星啊!還是說離王爺不舍美人出來,讓大夥見識見識。”
那不正經話語引來一陣意味深長的哄笑聲。
在那人說這話的時候雲修離眼角卻是注意著安若葵的一舉一動,見她就連眉宇都沒動一下,心中的那股不悅更甚,語氣不悅的衝著身後的人吩咐,“去將雪兒叫出來。”
這雪兒姑娘的架勢也大,這五皇子和太子妃都到了,可她還遲遲不願出來,這是擺架子嗎?
那這架子就大了,可大夥看雲修離臉上沒有半點不悅,而宇文軒和安若葵亦是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樣,就算有人不滿也不敢說出來,反正駁的也不是他們的麵子,今日他們隻管看戲就行。
不久雪兒就在丫鬟的攙扶下姍姍來遲。
今日的雪兒身著紫色抹胸長裙,上輕披著紫紗,露出肩頭,紫紗內淡紫色的絲綢上一朵燦爛的紫薇,胸口紋著一隻淺紫色的蝴蝶,更顯妖媚幾分,如雪玉肌如剛剝殼的雞蛋般白皙,一簾直垂腰間的秀發散亂的披在肩上,一支碧玉簪簡單的配著,散亂中不失條理,黑水晶般閃爍著深邃的雙眸透著一絲孤獨脆弱,低垂的長長的睫毛,顯得有幾分憂鬱,高挺小巧的鼻子有頻率的呼吸,薄薄的亮粉色嘴唇挑起一個很美的弧度,身上還散發著一股清香。
看到坐在那裏的雲修離有些急切的上前,剛才的那抹憂鬱瞬間也消散不見,親昵的挨在他的懷裏,紅豔的櫻唇微微賭氣,有些不滿的抱怨,“雪兒還沒妝點好了。”
聽見她的抱怨,雲修離爽朗一笑,絲毫不去理會大家那驚異的眼神,用力的將她圈在懷裏,薄涼的唇瓣湊上她的耳機,輕輕含住那水嫩的耳墜,呢喃道:“已經很美了,本王的眼裏可是隻有雪兒了。”情話綿綿道來,聲音控製的正好,足以讓一邊的宇文軒和安若葵聽到。
“王爺……”雪兒嬌羞的輕捶了劑雲修離,羞澀的將頭埋在他的懷裏,麵色緋紅,柔嫩的讓人想要咬上一口。
聽到那話,宇文軒身子一怔,卻是故作鎮定的端起麵前的酒杯,淺酌著。
“哼……”不屑的輕嗤聲響起,安若葵輕蔑的掃了眼相依偎的兩人,似乎他們在演一出可笑的劇目,低俗而讓人覺得惡心。
這聲哼聲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正好讓該聽見的人聽到,果然換來某些有鬼的人陰沉的臉色。
雲修離剛想發作,卻被懷中的佳人輕拉了一劑,柔弱嬌羞的麵容從懷中抬起,水靈的目光似幽怨的看向安若葵,柔膩的道:“雪兒先行謝過小姐能夠參加王爺為雪兒準備的宴會。”
“不過,雪兒懇請小姐看在今日是雪兒生辰的份上不要生雪兒的氣,雪兒也是因為太過於緊郭,不想給王爺丟臉,雖然王爺對雪兒寵愛有加。啊……我望了小姐對王爺青睞有加,小姐,其實王爺他……”似乎意識到說了不該說的話,連忙捂住自己的唇瓣,轉過身委屈的看著雲修離,似在說她不是故意的,還不忘用帕子捂著眼睛似乎要將裏麵的液體給抹幹淨。可天知道裏麵有什麼。不過那樣子卻是無盡的委屈。看著就惹人憐愛。
雲修離安撫性的拍了拍雪兒顫抖的雙肩,似在說讓她不要擔心,那神色柔得可以滴出水來,轉瞬看向安若葵卻是陰鷙無比,好像她做了什麼天理不容的事情一般。
可天知道她還什麼都沒做,什麼也沒說。
看著那懷中猶在顫抖的人兒,安若葵譏諷的勾起唇角,看向雲修離的眼神也除了不屑之外根本沒有其他,更別人剛才雪兒嘴裏的青睞有加。
這樣的男人也配讓自己去瞧上一眼,可是既然人家存心要玩,她不陪陪又怎麼好意思。
可她話還沒說出口,一旁的宇文軒卻是沉聲道:“你隻不過是一侍妾,膽敢如此大膽的議論小姐,你可知這事如果讓皇上知道了有何後果。”
不冷不淡,不溫不火的嗓音就像是一盆涼水將雲修離懷裏的雪兒從裏到外澆了個通透。
不敢置信的抬起頭,雙眸憤怒的看向他,好似剛才他背叛了自己辦怨恨,水袖下的手也是緊緊的捏著,可因為太過於震驚,忘記控製臉上那陰鷙的神色,暴露了殘冷的本性。
雪兒轉眼就看著安若葵,控製著體內的怒火,雙目擒滿淚水,楚楚可憐的偎在雲修離的懷裏,求情的看著他,好像真的被宇文軒那句話給嚇到了一樣。
宇文軒儒雅的眸子微微抬起,含著冷意就那樣直接的看向尋求幫助的雪兒,冷言道:“還不跟小姐道歉嗎?”
低聲嗬斥的嗓音像是一條染著鹽巴的辮子一下一下的鞭打在雪兒的身上,除了疼還是疼。
埋在雲修離懷裏的,貝齒緊咬著櫻唇,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雙手緊緊的揪住雲修離的衣服,就是不願抬頭說上一句對不起。
氣氛瞬間有些僵硬住,宇文軒的臉色也因為雪兒的不願而愈加的難看,溫潤的色彩漸漸消失,屬於皇子該有的氣勢瞬間迸發淩駕於眾人之上,不怒自威的氣勢讓大家大氣都不敢出,話自然是更加的不敢說上一句,隻是饒有興趣的看著那桌上的四人,有些興奮有些期待。
“難道你是想皇上知道此事?”宇文軒這句狀似威脅的話,頓時將所有同情的目光聚焦在了雪兒的身上。
誰都知道皇上對太子妃的寵愛,就算是皇後都要對她禮讓三分,而剛才她竟然如此嘲諷太子妃,雖然不是有心,可要是被皇上知道了,那後果也不是他們可以想象的。
雲修離聽宇文軒三番兩次的提起皇上,眉宇漸漸皺起,不屑的輕撇了下安若葵,這才無關緊要的道:“雪兒無心的,太子妃應該不會那麼心腸狹小,不要擔心。”
這話虛著是在安慰雪兒,實則是在說如果安若葵將這事鬧到皇上那裏去就是心腸狹窄之人,短短一句話就又給她安上了一個罪名。
安若葵心想也難怪這小姐名聲不好,有這麼些個人在名聲能好那才怪了。
譏諷的揚起唇角,看著雲修離那近乎挑釁的眼神,安若葵隻當他是個跳梁小醜,以為自己有他那麼笨,一句話就可以搞定。
優雅的將手中的糕點吃完,喝了口清茶漱口,然後又用帕子輕輕的拭了拭唇,似乎像是完全沒有聽到他們之間的對話,也好像完全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一般,自在閑適的像是在自己的寢宮。
可隻有宇文軒和思亦知道這是她讓別人死得難看的前兆。
剛才聽那雪兒當眾侮辱小姐她就想出手了,可是被小姐發現,拉了下,而且緊隨著五皇子又嗬斥了雪兒,所以她這才安靜的呆在一邊,可誰知道那個女人竟然拿著離王爺的寵愛恃寵而驕,竟然敢連小姐都不放在眼裏,就算有五皇子的訓斥都不願意道歉,最氣人的是離王爺竟然還幫著她。
不就是一狐媚胚子嗎!有她家小姐好看?有她家小姐有才華?什麼都比不上,第一次思亦認為離王爺是瞎了眼。
宇文軒提著心,見安若葵微郭著唇似要說什麼,眉宇一緊,道:“離王爺難道就是這樣待客的,今日本皇子還真見識到了離王爺府的規矩了。”
這話無疑是直接打在了老離王爺的臉上,離王爺為一個侍妾辦生辰宴或許還說的過去,那畢竟是受寵,可這侍妾不但來遲,竟然還仗著寵愛與小姐叫板,這要是讓地下的老離王爺知道了也瞑目不了。
離王爺麵色陰鷙的看著宇文軒,那怨恨森寒的眼神似在說他根本沒資格提起老離王爺一般,抱著雪兒的手突然用力,生生扣進了她的肉裏。似在硬忍著什麼。
安若葵看著雪兒的雙眸突然瞧向宇文軒,其中蘊含的深邃讓他渾身一僵,有些狼狽的移開目光,故作鎮定的沉著著眸子,一點也找不出剛才那犀利威儀的皇子樣,隻剩下淡淡的憂傷和無奈。
“五皇子這是在汙蔑王爺嗎?王爺什麼都沒做錯?是雪兒的錯,雪兒不該無心冒犯小姐,有什麼衝著雪兒來好了,請不要傷害王爺。”
雪兒突然英勇的抬起麵頰,無畏的看向對麵的宇文軒,距離行間全是替雲修離美言,也透著無盡的委屈,似在控訴這一切都是他們兄妹兩的錯,仗著皇子小姐的身份欺壓他們一般。
安若葵看著那嬌弱的雪兒,眼裏玩味一閃而過,有些人給了台階還不知道下,總以為自己是無敵的。
“既然知道錯了為什麼不賠禮道歉?”嗓子不驕不躁,似真的隻是在詢問,沒有半點的起伏。所以大家也瞧不出她問這話的意思,隻能靜靜的看著她。
“不過不道歉也沒關係,本小姐又豈會計較這些。”隨意的撥弄著垂到麵前的發絲,安若葵懶洋洋的嗓音帶著一股特有的魅惑吸引著大家隨著她所說的一點一點的聽下去。
明明是那麼溫潤的聲音,可不知為何聽著就感覺全身的力氣被抽走了有些虛軟無力,可又無法自拔。
“隻不過今日離王爺府還真是讓本小姐見識了,虧父皇還一再的誇讚說是老離王爺在世時那規矩可森嚴著的了,怎麼可能讓一個小小的侍妾竟然蹬鼻子上臉的不把小姐放在眼裏,而且還讓文武百官久候。”安若葵越往下說,笑的愈是燦爛,可看在宇文軒的眼裏卻是一陣的發寒。
安若葵緩緩的抬頭,這次卻不再是看著雪兒,而是直接對上雲修離森冷的眸光。
淡淡的譏諷像是一把利刃,無情的戳在某些人的心上。“原來也不過如此。”
一句原來也不過如此不知是在說離王爺府還是說雲修離,亦或者是雪兒。
剛才安若葵那一句侍妾可是咬的分外的重,似是故意在提醒著眾人,眼前這個女子的身份再受寵那也隻不過是一名侍妾。
“小姐,這話是何意思?是瞧不起離王爺府嗎?不管如何離王爺府世代效忠皇室,地位是不及皇室高貴但也不容人如此玷汙,就算你是小姐又如何,雪兒隻是侍妾又何懼,隻是不希望有人玷汙了這世代的聖明。”雪兒像是因為安若葵句話不過如此刺激到,義正言辭的從雲修離懷裏出來,明明身子是在瑟瑟發抖,可依舊強鼓著勇氣對峙著安若葵。
“小姐這是仗著皇上的寵愛嗎?雪兒隻是侍妾又如何,可還知道尊重先輩,小姐的這番話不但是在侮辱離王爺府也是在侮辱皇上。”
此話一出頓時大家麵色各異,可全都不敢出聲,安若葵言語中的譏諷不是沒人聽不出來,可也沒人敢如此大膽的責怪,這雪兒姑娘雖然是出自青樓,可沒想到還有著一身的傲骨。
紛紛看著這女子的眼光,由之前的不屑到此時的敬佩,瞬間雪兒像是高大了不少。
安若葵看著那掃過來的挑釁眼眸,輕輕一笑,卻是璀璨萬分,輕聲道:“本小姐說了何大不敬的話?竟然連父皇都侮辱了。”
看著她一臉不吝賜教的謙虛模樣,雪兒還真不知道該如何應對,以前聽說這小姐隻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傻瓜,要不是有著皇上的寵著,現在都還不知道在哪裏。為什麼接連幾次的接觸後她卻感覺這個女人深沉的讓人看不清。
“你說離王爺府不過如此,這不是侮辱離王爺府嗎?誰人不知離王爺府世代蒙受皇上的寵愛,為了南陽國更是鞠躬精粹,你這樣一句話就將離王爺府所有的功勳予以否定,難道還沒錯嗎?”雪兒義正言辭,話語果斷充滿正氣,看著安若葵的眼神亦是堅定和不容置喙的維護,雲修離心中一軟,圈著她的手不由鎖緊,看向安若葵的眼神卻是越發的森冷寒顫。
對於離王爺府大家之所以敬佩很大一部分是離王爺府世代忠心,為了南陽國鞠躬精粹死而後已的忠誠之心,如今被安若葵這樣譏諷一頓,頓時有些不畏強權的人忍不住低沉斥道:“就算是小姐,蒙受皇上寵愛又如何,就可以這樣無法無天,連世代忠良都可以隨意貶低。”
“是啊!我們效忠皇上,並不想得到什麼獎賞,可也不容人這樣的侮辱。”見有人發起,不滿安若葵所說的話人的紛紛站起來,個個義憤填膺的發泄著自己的不滿,可又礙於安若葵的身份而不敢明說。
可大家都心知肚明。
雪兒滿意的看著自己造成的轟動,暗自得意。
在南陽國如果說皇室是大家不得不尊敬的,那麼離王爺府則是大家想要尊敬的。搬出離王爺府的名譽她就不信這個安若葵還可以如此囂郭。
看著她那自以為伎倆成功的得意樣,安若葵隻覺得好笑,看向大家那似不滿似責怪似怨恨的眼神,不甚在意的用手指輕扣在桌上,發出一聲聲清脆的聲響,可又像一下下敲擊在一些人的心理,讓人忍不住的陣陣心慌。
宛白和思亦自是忍不住,想要出聲嗬斥,小姐豈是她這樣一個出聲卑微的女子汙蔑的。
誰知她們還沒訓斥出口,那不急不緩不驕不躁的嗓音又翩然響起,帶著一股魅惑亦多了一股威儀,“宛白給本小姐給這個刁婢掌嘴。”
誰都沒想到她會給出這麼一句話,頓時愣住了。
宛白聽命快速的來到雪兒的身邊一手準確的鉗住雪兒的身子,一手快速的就往她臉上甩去。
可這手還沒甩上去,宛白就感覺有股強勁的內力襲向自己,迅速的鬆開然後躲開那近乎致命的一擊。
宛白幸好動作敏捷,躲得快,不然就算不死也要受不小的內傷。
在宛白退開的瞬間,雲修離快速的將雪兒拉進了自己的懷裏,眼神銳利的看著安若葵恨不得就此將她碎屍萬段。
“小姐這是什麼意思?剛才不是都說不在意,轉眼之間就命人動手,本王今天總算見識到了什麼叫言而無信,不懂禮法了。”雲修離眸色森冷的撇著安若葵,絲毫不講她那冷冽的眼神放在眼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