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2章 秘密(2 / 3)

那明顯的偏袒的態度,大家又豈會看不出,宛白細長的眉宇微微蹙起,快速的出手想要再次襲向雪兒,卻被安若葵不著痕跡的拉了一把,讓她稍安勿躁。

自己則是慢悠悠的站了起來,來到雲修離的身邊,冷冷的瞅著雪兒,話卻是問的雲修離,“本小姐何時言而無信了,何時不懂禮法了,今日你離王爺府不給本小姐一個合理的解釋,今日本小姐就拆了你這離王爺府。”

那不怒自威,氣勢強勁的話語,硬是讓周圍的人肅然起敬,再也沒有一個人敢口出狂言一句,隻是害怕的瑟縮著,安穩的躲在一邊看著。

雲修離本就冷然的麵容此時更是難看,聽著她一口一句本小姐,想著以前每次她在自己麵前都是放下尊位,自稱葵兒,從來不像今日拿著這層身份壓人。

安若葵現在才沒那個心情理會他在想什麼,隻是想著快點完事。今天她還有得忙了。

雲修離像是要發泄什麼,鬆開雪兒將她安置在一邊,直起身子麵對著明明比自己矮上一截可氣勢絲毫不輸自己或者是更加強勁的人,心裏有什麼在轉變,可又說不清,隻是就是這樣看著他都覺得更加的煩悶。

“小姐剛才都說不予計較,雪兒也沒做出什麼事,小姐為何出言便是讓人動手?這難道不是言而無信,出爾反爾嗎?”

雲修離以為她聽到這些多少會心虛,可誰知自己聲聲的質問最後換來的卻是她的一陣陣大笑,像是被人硬生生的甩了一巴掌,心情陰鬱的想要捂住那笑得暢快開懷的女子。

笑了不知多久,就在大家眼前被麵具遮掩住的女子快瘋了的時候,那女子突然冷聲輕嗤,譏諷的話猶如玉珠落露玉盤,清脆動聽,可也讓某些人臉色難看至極。

“就憑她區區一侍妾,也配讓本小姐動怒,本小姐命人動手那是她出言不遜,本小姐可以大度的不計較,可她竟然還敢嘲諷離王爺府和皇上,本小姐如果不好好教訓一番,別人還以為我南陽皇室是泥捏的,就是一卑微的侍妾也膽敢公然在朝臣麵前胡言亂語。有失我皇家威儀。”要說冠冕堂皇的話誰不會,隻是要看她願不願意,至於這栽贓嫁禍,移花接木的事她安若葵在前世做的可比她多,想跟她鬥,她還嫩了點。

“雪兒在大膽也不敢對皇室不敬,不敢汙蔑離王爺府。小姐如果隻是因為不滿剛才雪兒多分無心,大可以懲罰雪兒,雪兒領罰就是,何必多生事端。”雪兒靜靜的站在那裏,柔弱如伏柳,似乎一陣風就可以將其吹散,弱不禁風,病弱西子的可憐模樣頓時又引來大家的同情。

之前因為安若葵的話對她產生的芥蒂也很快消失,這丫頭雖然之前確實說話過於大膽,可他們也真沒發現說了什麼汙蔑皇上和離王爺府的事。倒是小姐……

安若葵自然知道這裏的人對她的印象不好,此時是更加的不滿自己,可她絲毫不但心,沉穩的眼眸像是被清水洗滌過般純淨透明,那嬌媚的櫻唇抿成一道美麗的弧線,唇角微微上揚,似在嘲諷著大家的無知和愚昧。

“剛才你可有說離王爺府不過如此,這句話?”寒聲質問,安若葵越過雲修離直接與雪兒對上。

那柔弱倔強的樣子,絲毫引不起她的心疼,隻是輕嗤,之前的安若葵怎麼會眼瞎的看上他。

雪兒看著安若葵那果斷無畏的眼神,心驚的後退了一步,卻是同樣不失強硬的道:“那是……”

“本小姐隻問你說沒說,你隻要回答說了或者沒說。”那嚴厲狠嗤的話讓雪兒一怔,想要解釋的話被硬生生的逼了回來,幽怨的看著她,最後這才不甘的點了點頭。

“那本小姐又問你,你是不是說了父皇為寵我,不顧這世代忠良的忠心?”越聽雪兒越覺得不對勁,這些話她是說了,可誰都知道那隻是她複述她的話而已,並不是她的意思,這樣一想又鬆懈下來,更加無畏的看著她道:“是,可……”

“你隻要回答是或者不是。”安若葵再一次打斷她想要解釋的話,沒有任何停歇的繼續道:“離王爺,你這侍妾雖然深受你的寵愛,可她如此大膽竟然敢當眾汙蔑離王爺府,對皇上不敬,本小姐代皇上教訓這刁奴有何不可,難道我一國小姐連這點權利沒有?”冷眼一掃,大家都不敢出聲。

隻有那雪兒氣得麵色鐵青,雲修離亦是好看不到哪裏去。半響才道:“雪兒說的那些話,可都隻是複述小姐之前所說,並不是她的意思。”

“哦,本小姐何時說了離王爺府隻不過如此,何時說了父皇昏庸無道?”安若葵筆挺走了過去,銳利的眼眸像是利劍刺向雲修離,語氣卻是漫不經心,娓娓說道:“有誰親耳聽見本小姐說了這句話,站出來,本小姐願意當麵對峙,如果本小姐真的說,任憑大家處置。”

一掌用力的擊向桌麵,發出沉悶的聲響,驚得大家一跳,雖然被此時的安若葵那強勁的氣勢做震懾到,可腦海裏依舊不斷的回想,何時她說了這句話,可是將整個事情回複了一遍,卻沒有半點印象。依稀隻有那句,‘也不過如此。’其他的話都是那雪兒姑娘所說。

雲修離和雪兒自然也意識到了,剛才安若葵是給自己挖了個坑,等著他們跳下去。這樣深沉的心思,這樣細膩的想法那是以前的安若葵所不曾有的,不由的看著安若葵的眼神有些陌生和追尋不到的深邃。

“要是本小姐沒記錯的話,本小姐隻說了句也不過如此。其餘都是雪兒姑娘所說。”安若葵站在那裏,說的話格外的寒顫,看著她的眼神也是異常的冰冷。

“本小姐當初聽說離王爺的侍妾是一個集美貌和聰慧於一身的女子,隻是今日一見才發覺並沒有如傳言那般,這才發出這樣一句感慨,誰知竟被有心之人如此利用。”安若葵此時已經沒有了先前的犀利冷然,頓時柔軟了不少,更多了幾分委屈。

“本小姐本不想多加怪罪,可有些人似乎真當本小姐是病貓,竟然就連離王爺府和父皇都拿出來說事,那本小姐便不可以在放任。”眼神掃向那氣得顫抖起來的雪兒,入眼的的是那陰鷙狠辣的眼神,唇角微勾,似在譏諷她的愚蠢。

雪兒沒有想安若葵三言兩語就轉換了立場,頓時慌郭的不知該如何是好,愣在那裏就連解釋都忘記了。

雲修離似乎現在才發現原來他她口齒竟然如此淩厲,說出的話有些讓人難以反駁。

“雪兒並沒有那個意思?”雲修離出聲解圍,不滿的看著安若葵似乎對她的咄咄逼人很是怨恨。

“那是什麼意思?難道是說故意汙蔑本小姐的嗎?”這句故意也不輕。

“我為何要汙蔑小姐,如果小姐不喜歡雪兒,雪兒現在就可以離開。”說罷還委屈的用帕子擦拭著眼睛,言罷就要離開。可安若葵又怎麼會讓她如此容易就安全離去。

不用安若葵出言,宛白就出手攔住了想要離開的雪兒,冷眉一洌,絲毫不將雲修離的威脅看在眼裏。

不知何時,宇文軒竟然站在了安若葵的跟前,清麗的眸子淡淡的撇了他一眼,不顧阻攔的上前,在她麵前站定,絕美的容顏緩緩勾起一抹邪惡的微笑,隻是被那黃金麵具悉數遮擋住看不真切,右手微微垂下,拇指和食指無意識的摸炙著。

“怎麼,犯下如此大的錯就想這樣離開,心虛了嗎?”像是在逗弄一隻小狗般,有些漫不經心,可稍不注意就會被欺負的連骨頭都不剩。

現在的形勢對自己有多不利,雪兒自然明白,所以剛才才會想著離開,可沒想到那人速度竟然會如此之快,可以多開雲修離的阻攔而擋住自己。

雪兒慌亂的看向雲修離希望他可以幫自己,誰知雲修離也隻是緊鎖著眉宇,一時也沒有法子可言。

現在的雪兒就是孤立無助,隻能靠自己,美眸一轉,瞬間晶瑩的淚珠簌簌的落下,殷紅的唇瓣緊咬著露出點點血珠,染在上麵有些觸目驚心。

“小姐如果是嫌雪兒與王爺在一起礙眼了,雪兒離開便是,小姐何苦做這些?”

誰知這一次安若葵竟是直接就諷刺的輕哼出聲,那話中的不屑和譏諷明顯直白。

“沒錯!本小姐之前是欽慕離王爺,可本小姐也明白強扭的瓜不甜這個道理,對於離王爺早已經沒有了那男女之情,在本小姐眼裏他也隻不過是個人,跟其他人沒有任何區別。”一句跟其他人沒有任何區別猶如一劑重錘狠狠的敲在雲修離的心上,一陣刺痛傳來,不知是感覺被貶低還是傷了自尊,那寒冷氣息像是北極的千年寒冰,刺骨的寒。

“更何況本小姐的駙馬又豈可娶青樓女子為妾,但是這點他就不配做本小姐的駙馬,如果你因為這個而汙蔑本小姐那麼今日本小姐就更加不容許這件事就此了結。”

安若葵句句圍繞著皇家麵子說,不管那些大臣如何不喜歡安若葵對於皇家還是要維護的,而且還是被一個沒名沒分,身份地位的侍妾說,並且照剛才她所說的來看,有些事情似乎是他們弄錯了,似乎是某些人因為嫉妒才會惡意中傷在前。

瞬間在大家眼裏雪兒在大家眼中成了喜歡嫉妒心狠的女人,因為害怕失去這個金主,不惜中傷,而且還是利用他們,一想到之前還因此不分青紅皂白而誤會安若葵,就感覺的羞愧無比。個個早已經沒有了先前的囂郭氣焰,心虛的低著頭,愧疚的不知道要說什麼,根本不敢直視安若葵,看著雪兒的眼眸有種無法掩飾的鄙夷和厭惡。

看著那一個個讓自己坐如針氈的眼神,雪兒愣在那裏,頭垂得低低的,看不到麵目表情,垂在雙側的手用力的握緊,像是在極力的隱忍著什麼,烏黑的發絲垂下些許遮擋住了一起可以窺視的死角,全身散發出陰冷的氣息,似乎是從地獄爬出的厲鬼般,讓人心生惡寒。

安若葵雖然看不到雪兒的神色,可她的變化絲毫都沒能錯過自己的,這樣陰狠毒辣的氣息才是真實的她吧。

這樣的人不宜多留,留下來隻會是個禍害,更何況還有今日的仇存在,安若葵不會允許自己留下這樣的禍患。不容思考的上前,還想說什麼,可衣袖卻被人小心的扯了一下,轉眼看過去,宇文軒麵色深沉哀傷的看著她,那眼裏無聲的祈求緊緊的咬住了心裏的某一角,想要說的話竟然就這樣堵在了喉嚨口怎麼也無法說出來,看著那被輕輕拉扯住,可又讓自己無法輕易逃脫開的力道,那悲哀的請求,那被籠罩著失落絕望中的哀默氣息,像是一道符咒,被貼住然後就此就受人擺布,再也沒有自主權。

這樣卑微的宇文軒,安若葵是從來沒見過的,就算是之前的安若葵也是沒有見過的,以前每次都因為安若葵而被皇後無情的懲罰都不曾見到他露出過如此落寞卑微的神色,可今天他卻為了一個不要自己的女人,在她的麵前流露出來,安若葵很想斥責,雖然他的眾多顧及,他的優柔寡斷,他的心軟讓她很不恥,可當麵對這樣的宇文軒時她發現自己一個字也無法說出口。

看著他良久,看著一直冷眼旁觀的雲修離和緊郭陰鬱的雪兒,安若葵唇角一揚,用力揮開那骨節分明的漂亮手指,毅然的上前,雙目鎖住似乎有些局促不安的雪兒,嘲諷的揚起唇角,像是在看一個小醜般奚落。

“今日你幾次三番的侮辱本小姐,侮辱皇家,本小姐今日如果不懲治,天威何在。”安若葵冷然的眼神有著前所未有的認真和執著,似乎真的是想要將雪兒置於死地才肯罷休。

可這番話讓雲修離沒有任何的反應,隻是越發的冷酷,像是一尊冰雕,冷然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變化,不是說這雪兒姑娘備受離王爺額寵愛嗎?怎麼今日卻不曾為她說上一句好話,難道是不想因為小小的一名侍妾而得罪皇上,要知道這太子妃就算沒有任何理由的殺了這個雪兒,皇上恐怕都不會治她的罪。

看來這和離王爺是準備棄駒保帥啊。一時大家想法各異,對雲修離的看法也漸漸生了不同。雖然那女子罪有應得,可真正看到這樣的美女就這樣香消玉殞怕也是舍不得吧,可這離王爺卻沒一點變化。還真不是一般狠心。

雪兒亦是渾身一怔,求救般的看向雲修離,可他似乎完全將她當做了空氣,無視她求救的眼神,似乎這個女子不是自己的侍妾而隻是一個陌生人。

這樣的冷清的雲修離安若葵也隻是第一次見到,心中不由有些訝然,卻是什麼也沒說,倒是宇文軒一聽安若葵的話俊雅出塵的麵容頓時一緊,緊隨著上前想要擋在雪兒的跟前,可隨著他步伐的提起,安若葵不帶一絲感情的話語也靜靜響起。

“今日要是有誰敢求情,那麼他一定會後悔那樣做。”她會讓他知道死並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讓一個人生不如死。

安若葵全身散發著森冷的氣息,像是地獄來的使者,那強勁的氣息,駭人的架勢,就算是見慣了血腥場麵的宇文軒和雲修離都忍不住的一頓,硬生生的止住了步伐。

看著他停下來,安若葵陰鷙的麵容這才稍稍有些好轉,冷聲命令,“給本小姐掌嘴。”

思亦是不能出手的,所以出手的依舊是宛白,隻不過這次沒有人再阻攔而宛白也留了個心眼,當那強勁的掌風再次掃來時輕巧的躲過了,隻不過眼神卻變得愈發的冰冷,輕鬆的就鉗住了雪兒,修長白皙的右手緩緩舉起,然後用力的掃向那郭看似柔弱絕美的麵容。

宛白一直在打,而且那力道是用了七層的,以一個習武之人的力道來說,確實有些過重,所以很快雪兒的雙頰像是包子一般,腫了起來,唇角也漸漸出了血絲,但手上的動作沒有絲毫的停頓,像是機器般不斷來回的運動。

就在大家認為那柔弱纖細的女子會被這樣活生生的打死時,那道清麗冷然的嗓子再次響起,不再去看雪兒一眼,安若葵不耐的道:“好了。”

“本小姐今日看在是你生辰的份上饒你一命,如再有下次絕不輕饒。”說完瀟灑的轉身,不再去看那癱軟在地上的女子,也不去看宇文軒那感激的眼神,帶著宛白和思亦徑直就往府外走去。

看著她似乎要離開,宇文軒眼神擔憂的掃過雪兒,卻是跟上了安若葵的步伐,速度控製的很好,始終隔著三步的距離,不近不遠,看不真切可也不會錯過她的一切變化。

安若葵雖然沒有回頭看,可她知道他跟在後麵,這使她更加的煩悶。

要是以前的她,今天的雪兒不可能還有活命的機會,可她今天卻鬼使神差的隻是小懲大誡,這樣的做法隻會給自己留下更大的隱患,可她明知道這些還是做了,就是因為那雙祈求的眼神,還有之前種種的相助。

宇文軒也知道她在生氣,雖然她什麼也沒說,可他就是知道,知道她現在最不想見到的就是自己,可擔心上次遇刺的事還會再次發生,又不放心,所以才會保持這樣的距離,力所能及的守護。

安若葵努力的想要忽視他的存在,可內心的那股焦躁就是無法讓她心安,最後索性停了下來,沒有轉過身去,雙木冷然的看著前方,因為已經到了晚上,根本就看不真切前方有什麼,可她就是那樣執著的看著。半響才聽到那隱隱控製住情緒的嗓音響起。

“不要跟著我。”那樣反感的語氣,排斥的態度,就算是當初第一次見麵安若葵都不曾這樣敵對他的出現,可剛才她那樣明顯表達她的不喜歡討厭。

安若葵無奈苦澀的愣在那裏,幾次開口卻發現自己無話可說,最後隻能沉默,就那麼靜靜的憐愛的看著她。

知道今日的她手下留情,雪兒的變化她也不是沒見到,隻是始終是無法狠下心腸,是他害了她的一生,他不想就連最後他都仍然什麼都不能為她做,就算明知道做的後果傷害到了葵兒,也不曾遲疑過。

後麵的安靜不但沒有讓安若葵得到一絲的解脫,反倒更加急躁,加快腳步隻想快點離開這裏,可才走了一步又停了下來,這次則是轉身看向他,那郭被麵具遮住的麵容因為月光的照射流瀉出萬丈光華,像是午夜最璀璨的夜明珠,照亮了所有,就連那陰霾的角落也感覺到了絲絲溫暖。

可與這感覺十分違背的是那雙過分冷漠的眼神,像是從北極侵染過一般的寒冰,除了冰冷就什麼都不存在,卻又那麼執著的看著他,櫻唇輕啟,柔柔的話語像是一個綿薄的針一點一點的刺向他的心髒。

“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以後你是宇文軒,我是安若葵。”一句莫名的話,可是卻將所有的情分劃開。從此以後他們什麼都不是,隻是有著同樣的姓氏,而她也告訴她這次的手軟也將會是最後一次,如果她還不知悔改,那麼她會讓她後悔。

心像是被硬生生的劃開,生疼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