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葵倒也不解釋,隻是笑笑,然後起身便往外走去。
皇上近段時間找她過去的次數明顯比以前要多得多。
以前雖然受寵,可每次都是皇上前來煙雲宮來看望她,可是近段時間皇上總是派人來傳喚她過去,而且一去基本上就是一天。所以今天皇上這麼早早的派人來安若葵也不覺得驚訝。
閑庭漫步般的趕往禦書房。
今天隻有思亦跟著,宛白因為身上的傷被她強行留在了煙雲宮,現在的她需要的是休息。
兩人可以來得比較遲,可是當到了禦書房的時候皇上還在批閱著奏折。
因為太過於專心,所以並沒有發覺她的到來,安若葵安靜的選了一處安靜不顯眼的地方坐下,思亦輕手輕腳的站在身後,兩人默契的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
因為她們刻意的安靜還有皇上那完全被政事吸引的心神,以至於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察覺到他們的存在,最後是思亦一句沒忍住的咳嗽聲驚醒了皇上。
本因為不悅被打擾,可當看到來人時,皇上的臉仿佛變臉般瞬間就變了,慈愛的衝著她招手,柔聲道:“葵兒快來父皇身邊。”
來到皇上的身邊,安若葵嫣然一笑,有些撒嬌的道:“父皇今日叫葵兒來不會是又要葵兒陪父皇下棋吧?”安若葵一副害怕的神色,逗樂了皇上。
“哈哈。怎麼葵兒很不想陪父皇下棋嗎?如果是這樣父皇可就要傷心了。”皇上一副傷心欲絕的模樣立刻引來她連連的搖頭。
“葵兒怎麼可能不喜歡陪父皇下棋了。隻是這幾日下得多,葵兒現在看到棋就害怕。”望著她一副小生怕怕的搞笑模樣,皇上憐愛的摸摸她的頭,突然臉色一變,嚴肅的看著她。看著突然變得格外嚴謹的皇上,安若葵麵色雖然無異,可是心中也還是忍不住的一驚。
沒有開口,隻是靜靜的看著他。
皇上也隻是臉色變了變,半天也沒吭聲,一旁的思亦也看得額上流了虛汗,皇上這是怎麼呢?
皇上也不吱聲,銳利的眼眸上下將她打量著,每一次眼神就變得深邃了幾分,看得人心驚膽戰。
安若葵本不想開口,如果在繼續安靜下去,可能就會讓人懷疑了。以前的安若葵可不會這麼沉得住氣。
安若葵抓著皇上,另一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困惑的問道:“葵兒的臉上有什麼嗎?為什麼父皇看著葵兒又不說話?”
安若葵的問話,總算讓皇上出聲了,可問出的問題卻是讓安若葵和思亦更加的緊郭。
“你昨天都幹看些什麼啊?”皇上讓安若葵坐在自己的身邊,又讓思亦將之前準備好的糕點拿過來,“吃吃,這些糕點可是禦膳房新出,味道還不錯。”
安若葵順著他的話,拿起一塊糕點慢慢品著,也不急著回答,將一切糕點吃完了這才緩緩的說道:“父皇怎麼突然問葵兒這個啊?是不是有什麼事?”
“沒事父皇就不能關心葵兒了嗎?”宇文峰不答反問,含笑的看著她,好像之前的嚴肅根本就沒有存在過一樣。
看著陰晴不定的宇文峰,安若葵不知道他到底在玩什麼把戲,還是說他也發現了什麼?
“葵兒知不知道出事了?”
“出事了?什麼事?”安若葵困惑的眨巴著眼睛,不解的問著。
皇上細細的看著,但安若葵隻是一副我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硬是看不出半點的不對勁。
而安若葵也是在不會讓人察覺的情形下,仔細著皇上的反應,隻是兩人都是妖怪級別的人物又怎麼可能那麼輕易的讓對方看清自己。
“郭宏死了。”宇文峰看似慈愛的望著安若葵,但其中的驚濤駭浪,沉悶的氣氛硬是呆在皇上身邊的老太監都有些受不了,戰戰兢兢的站在那裏。
“郭宏?”安若葵歪著頭,似在回想這個人的存在。
“啊……郭宏是不是就是那個兒子被公主殺死的吏部尚書郭大人啊?”安若葵恍然大悟的看著皇上,馬上又沉下臉來,“他怎麼死了?”
見她好像真的什麼都不知道,皇上重重的歎了口氣,道:“被盜賊所殺。”
“盜賊!”安若葵驚呼出聲,語氣急切的道:“什麼盜賊膽子竟然這麼大竟然敢殺吏部尚書,而且還是在皇城之中這不是不要命嗎?”
“父皇有沒有派人嚴加追查?”安若葵一副恨恨的模樣,好像要把那盜賊大卸八塊一樣。
皇上亦是頭疼的歎息,“今日你皇兄追查得知,那盜賊因為內疚自刎了。”
自刎!怎麼會這麼突然就自殺?
這是不是太過於巧合了。
安若葵略微沉著眸子,臉色依舊是純淨的模樣,可神思卻是分外的敏捷清晰。
“而且那盜賊還在他的身邊留下一封遺書,將他所犯的罪過全都交代清楚,裏麵更有如何殺害郭宏一家的全過程。”皇上說這話時有些深不可測,隱約中好像透出他似乎並不怎麼相信一般。
“父皇是不是不相信?”安若葵直接問道,雖然不理解皇上為什麼要跟自己說,可他那麼明顯的質疑無疑就是想借她的嘴說出來,隻不過她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宇文峰重重的點頭,更為用力的拉著他,神色嚴肅,“葵兒不覺得事情太過於巧合嗎?而且能夠殘忍的一夜之間殺了所有人又豈會突然愧疚的自殺。”
“那父皇的意思是有人故意借刀殺人,還是說那盜賊並不是因為愧疚而自殺,而是他殺?隻為了掩人耳目?”安若葵精明的分析著從皇上那裏得到的訊息。
“但是葵兒更加不明白,這些事情父皇不是應該與皇兄他們來討論嗎?為什麼要跟葵兒說起?葵兒什麼都不懂?”安若葵瞬間又變成了那個單純的安若葵,無辜的眨巴著眼睛看著皇上。
看著她的轉變,安若葵慈愛的敲了她一劑,不滿的道:“你以為父皇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嗎?”
幽怨的瞪了她一眼,又繼續道:“你真以為父皇不知道皇兒的為人?”
看著她那驚訝的表情,宇文峰也隻是緩緩一笑,“父皇忙於政務,盡管整個皇宮都知道父皇寵愛於你,可也有些人不容你的存在,尤其是皇後和你那八公主。”
愧疚的摸著她的頭,宇文峰被刻上痕跡的臉上更顯蒼老,“父皇知道,皇後一直找你的麻煩,隻是有時候父皇也有苦衷,一直讓人受委屈,父皇雖心疼可也無可奈何,不過,幸好你這丫頭機靈,以前雖然吃虧,可皇後也沒占到多大的便宜,而經過那次蓮花池事件之後你是更加的聰穎了,皇後屢次在你這裏碰壁,父皇也就由著你,每次也隻能在背後護著你。”
皇上這開誠布公的一番話,無疑是告訴安若葵,她之前的偽裝他都知道,隻是沒有挑破而已。
既然被拆穿了,安若葵也沒必要再繼續演戲,眸色幽的一邊,鋒利無比。
“父皇跟葵兒說,是不是因為有懷疑之人了?”
看著頭腦精明的安若葵,那飄渺淡雅的氣質與他如出一致,就連聰慧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就好像她真實的活生生的在自己跟前一樣。
皇上這次沒有點頭,而是覆在她的耳邊小聲的說了兩個字,然後退開。
“父皇為什麼懷疑是她,就因為公主?”
如果是因為宇文瑤而如此大費周章,那不是得不償失,並且皇上突然放她出來,而且剛才那番話好像也是間接告訴自己他是有苦衷才會任由皇後做過那些傷害自己的事。
皇上淡淡的搖頭,似乎有苦衷,很多話都無法說出口,隻是對著她道:“這段日子葵兒你就不要出宮了,沒事的話就呆在煙雲宮內,就算在宮中遊玩也要帶著侍衛。”
“對了,那個女侍衛了?”皇上往外看了看,哪裏有宛白的影子,頓時憤怒的一掌擊向木桌。
“大膽,竟敢放著主子不管,獨自休息,來人給朕將那人帶過來。”
“父皇,是葵兒讓她不用跟著。來父皇這裏又不會遇到什麼危險。父皇如果要怪罪就怪罪葵兒好了。”安若葵佯裝生氣的轉到一邊不去看皇上,微嘟起的唇角看著很是可愛。
皇上見她賭氣的不理自己,無奈的歎氣拉過她,軟下嗓音,“好了,好了。別氣了。父皇不治她的罪就是啦。不過之後你出來一定要帶著,千萬不可出事。”
看皇上那緊郭的神色,隱隱中安若葵覺得他似乎知道些什麼了。
沒有去問原因,安若葵隻是乖巧的點頭,微微拉開了兩人的距離,道:“那郭宏的死父皇準備讓誰去查?”
“父皇已經讓離王爺全權負責調查此事,好了,朕還有事,都下去吧。”皇上突然覺得疲憊,揮了揮手,大家全都退了出去。
回去的路上,思亦輕聲問道:“小姐,皇上懷疑是皇後派人做的是嗎?”
皇上懷疑皇後其實有些牽強,就算皇後怨恨郭宏力薦皇上治宇文瑤,可也用不著用整個郭府陪葬啊,最多隻要殺了郭宏就可以,再說了宇文瑤也並沒有受到什麼實質性的懲罰,也隻是被關了幾天的禁閉,就更加不用用殺人來泄憤了。
可是皇上竟然懷疑是皇後,難道其中還有什麼是自己不知道的秘密?
之前她懷疑的人是皇上,可照今天皇上的反應來看,似乎不是他做的,
但不管從哪方麵說起,皇上做的可能性最大。
要知道郭宏因為自己兒子之死已經對皇室產生了芥蒂,皇上肯定不會在相信他了,而且他還知道皇上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皇上因為擔心泄露出去,殺人滅口的可能性很大。
可是剛才見皇上那麼生氣,又不像是假的,還有昨晚的黑衣人到底是誰派來的,是與殺郭宏全家的人是一夥,還是另有其他?
“小姐請留步”突然有人叫住了往前走的安若葵她們。
好奇的往後看去,一個陌生的老頭就站在自己的不遠處看著自己。見她們停了下來快步趕了上來。
雙膝跪在地上,那老頭恭敬的對安若葵行禮,道:“奴才鬥膽懇請小姐留步。”
思亦看著那上來的人,眉宇不由緊緊蹙起,怎麼是他!
安若葵將那老頭左看右看確定自己真的不認識,疑惑的問道:“你是誰?”
那老人不敢抬頭,說出的話也更加的謙恭,“奴才是離王爺府的管家,今日我家王爺想邀約小姐,現在正等候在蓮花池,希望小姐能夠移駕前往。”
原來是他的人!隻是他在那裏等候關她什麼事?
安若葵不再說什麼,轉身就要離開,可這才移動了一步跟前就被人擋住了。
管家跪在她的跟前,背脊挺的筆直,頭卻是謙恭的低著。
“讓開。”思亦不悅的瞪著,看著那宛若雕塑般的蒼老身軀又無法直接將他推開很是鬱悶。
“你跟你家主子說,不管他想跟我說什麼,我都不想聽也沒那個時間去聽。”
“更何況這男女有別,如果本小姐去見,要是被有心之人看到傳了出去,本小姐的聲譽找誰負責。”安若葵森冷的話讓管家的身子一怔,可依舊倔強的不肯移開。
“本小姐看在你忠心為主的份上不予計較你的無禮,你現在快快離開,不然休怪本小姐不客氣。”嗓音不由加高,被黃金麵具遮蓋住的麗顏寒光陣陣,讓人不寒而栗。
管家以前也是見到過太子妃的,可就算她大發雷霆也不曾這般讓人恐懼,有些懷疑,這人是不是還是當初的小姐。
看著他那愣神的樣子,思亦剛想開口訓斥,可當看到那從不遠處走來的人時,卻是下意識的拉了拉安若葵。
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看著快步最後甚至是不惜利用輕功來到自己身邊的雲修離,安若葵沒有任何的驚訝,同樣冷淡的態度,當做沒看到,提步就要離去。
看著她要走,雲修離也顧不上什麼禮儀,強行拉著她往偏僻的一角奔去。因為不能在他麵前施展武功,安若葵不得不受製於他,隻能由著他將自己走。
思亦眼看著雲修離霸道的將安若葵拉走,卻不能阻止,隻能無奈的跟著。
而在不遠處的一角,有奴才將事情的整個經過看在眼裏。在安若葵被雲修離拉走後也轉身快速的離開。
思亦緊緊的跟著,就怕一不小心走眼了,小姐就被人欺負了。
來到蓮花池,雲修離都不曾放開她,不知是忘記了還是不想放開。
看著近在咫尺的人,那雙黝黑深邃的眼眸一眨都不眨的盯著她,好像她的臉上寫有什麼絕世秘密一般。
看著那他近乎無理得瑟注視,安若葵嫌惡的甩開他拉著自己的手,美眸一轉,淡然道:“大膽離王爺,你可知本小姐告訴皇上,就算你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也休想完好無損。”
雲修離一點也不將她的威脅放在心上,聽到她提到皇上隻是不著痕跡的皺了下眉,空落落的手愣在半空中,連帶著就連心也變得有些空洞,好像也少了些什麼。
他沒想到自己找了那麼久的人竟然就在自己的身邊,而且還離得如此之近,要不是那次無意中得知,他恐怕到了死也不會知道。
“太子妃就那樣不想和本王呆在一起?”想說的不是這些,可看著她那一刻也不想多呆的神色,話出口就變了。
問出後雲修離又有些後悔,害怕聽到的答案是會讓自己失望的,那樣他寧可什麼都不知道。
安若葵不料他會這麼一問,高深莫測的看著他,狐疑他這麼問的原因。
最後揚唇一笑,嫵媚眾生。
“本小姐可不可以認為,王爺這麼問是不是喜歡上本太子妃了?”玩味的話不帶一絲感情,卻讓雲修離心神俱散。頓時軟成了一片。
雲修離也不回答,就隻是那麼看著她,好像他的眼裏除了她之外就什麼都看不見了,濃烈的情感有些不受控製的傾瀉而出,有著蔓延的趨勢。
那過分炙熱的目光就連思亦也感受到了,可安若葵偏生當做什麼也看不懂,嘲諷的揚唇,“王爺不回家陪你那侍妾,現在跟本小姐耗在這裏不覺得有些浪費時間。就算王爺有,本小姐也沒那個時間。”
聽到她提起雪兒,雲修離心中一喜,可在聽到接下來的話時,猶如一隻泄了氣的皮球,失去了光彩。
也不去看他被自己打擊的樣子,安若葵隻覺得有時候人真的很犯賤。
當別人把你當做寶貝時,不知道珍惜還當做垃圾一樣嫌惡,現在不想再把你當做寶時,卻又一改初衷,很是關心你。
她很想知道,這是不甘心還是當別人轉身離開後才發覺已經將那人放在心上。
隻是有些事後悔已經來不及了,也不是你想要時就可以得到。世界上沒那麼便宜的事,地球更不是圍著你轉,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安若葵也不想跟他說這些大道理,覺得那是在浪費自己的時間。
不想他會突然這麼一說,看著他的眼神不由變得有些深邃,銳利的像是要看穿什麼。
雲修離迎著他鋒利的眼神,就那麼直直的看著,希望能夠一眼萬年。
與宇文洛的不說不同,他的不說是不想有違家訓,而宇文洛則是怕適得其反。怕說出來的後果隻會讓安若葵身處更大的危險之中。
不知為何,安若葵竟然想起了那離開已經有段時日,卻至今沒有任何音訊的人。
想著他帶著那麼多的秘密回北泉國,雖然知道他不是故意瞞著自己,可安若葵怎麼也無法消氣。暗暗下決心,隻要讓她在見到他一定不會讓她好過。
看著她出神,似乎沒聽到他說的話,雲修離隻覺得一股怒火橫生,強行打斷的低吼,“本王沒必要害你,小姐何必多心,隻是好心相勸,如果小姐不信,本王也不會在多言,小姐好自為之就是。”說完就這樣大步離開。
安若葵看著他的急促離開,隻覺得好笑。強行將她拖來的是他,要說的也是他,現在她信不信,要不要信好像都是她的事,他生氣幹什麼?
而且她也沒說不信,他為什麼生氣?
安若葵完全不知道剛才她那雙會神的眸子難得將她心中的想法泄露出去。
一邊的思亦看著雲修離憤然離去的背影,覺得憤懣的嘀咕,可也有些莫名其妙,她從頭看到尾,也不覺得小姐說了什麼值得人生氣的事,離王爺這是怎麼呢?鬼上身?
不滿的搖頭,思亦上前道:“小姐我們還是快回宮吧,免得又遇上一些莫名其妙的人,影響心情。”
聽著思亦那陰陽怪氣的話,安若葵忍不住輕嗤一聲,想著剛才的雲修離確實有些陰陽怪氣,本也不想多留在這裏,索性順著她的話,提腳就離開。
雲修離一轉頭就後悔了。很想轉身走回去,可麵子上又覺得過不去,這才憋著讓自己強硬的離開,心中也希翼她能夠追上來,不管是問自己為什麼這麼說,還是別有其他的事都可以,隻要她追上來他一定什麼都不計較。可讓他失望的是,他在走出不遠後就停了下來,在原地等著,可是等了半天也沒見有人過來,最後才有些沉不住氣的轉身往回走,可到了的時候哪裏還有半點人影。
說不出心中那股難受是怎麼回事,雲修離失落的轉身,才想離去就傳來震天的怒吼。
“安若葵你這個死丫頭還不快給本小姐滾出來。”不見其人先聞齊聲說的應該就是宇文瑤這樣的人。
雲修離俊美不由自主的皺了起來,更加不想多留,可是這腳還沒抬起來,宇文瑤就已經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看著隻有雲修離和王府管家二人在這裏,宇文瑤像是發現丈夫偷腥的妻子,四處的尋找著,可是就算是拔了四周的所有植物可能都無法找到她想要找的人。
“雲修離給小姐請安。”雲修離淡雅的俯身,簡單的行了個禮就要離開,卻被宇文瑤眼疾手快的拉住,一改之前的河東獅吼,雙手無措的交織在一起,頭低低的垂著,像是一個受了委屈的孩子,急需有人給她做主。不時還抬頭悠然一笑,很快又害羞的低垂了下去。小女兒姿態盡顯。
雲修離被迫停了下來,鷹隼般銳利的眼眸隻是淡淡的掃了她一眼,微垂的眼角難掩對其的厭惡,可礙於她的身份沒有直接將她推開。
宇文瑤以為他是被自己的嬌豔給吸引住了,不由有些得意,唇角上揚的弧度慢慢擴大,以致最後都無法控製,完全泄露了她的本性。
雲修離看著為什麼同時貴為小姐差別就會這麼多,一個是隱而不發,明明是一顆夜明珠卻甘願盡收光芒,一個確實滿腹草包,卻喜歡自以為是,一個不知不覺的吸引著大家的目光,而一個就算是送到自己的麵前都不想要多看上一眼。
“瑤兒不知道王爺竟然會在這裏,剛才打擾了王爺的雅興,瑤兒再次跟王爺賠個不是。”說完緩緩屈膝行了個禮。
“剛才聽奴才說皇妹在這裏賞荷花,瑤兒就趕了過來,想要邀皇妹一起,不想會遇上王爺,看來這也是一種緣分。”宇文瑤自顧自的說著,絲毫沒有注意雲修離那愈發難看的臉色,還以為他是在認真聽著她想的那些蹩腳的謊話。
管家額上冷汗擠擠,見過沒腦子的還真沒見過這麼沒腦子的。幸好他家王爺當初拒絕了皇上的賜婚,要是讓他選,太子妃不知要比她好上多少倍。
管家沒有發現不知不覺中對安若葵的看法似乎在慢慢的改變,盡管她什麼都沒做,可那自身散發的氣場也讓人無法忽視。
“那小姐慢慢賞荷,本王就不多陪,先行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