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執意的想要看自己的身體,讓安若葵察覺出其中的不對勁,索性接著酒勁用力的甩開皇後。
皇後是真的有些醉了,所以安若葵突然的一用力,身子不受控製的連連後退,幸好宇文瑤眼疾手快的將她扶住,不然就摔倒了。
安若葵故意將身子全部靠在宛白的懷裏,嘴裏還是嘀咕著,“別碰我,誰還敢碰本小姐,本小姐一定讓你好看。”聲音控製的恰到好處,剛好讓在場的人都聽到,可又不會讓人懷疑這是故意的,手也不忘揮舞著,似乎真的隻要敢碰她一下,就真的讓她好看。
“娘娘,小姐是醉了,奴婢替小姐給您賠不是了。”
“大膽,剛才都還好好的,怎麼說醉就醉?莫不是看不起母後,這才裝的?”宇文瑤豈會讓她這麼輕易就蒙混過關。
“拿酒來,拿酒來,本小姐還沒喝夠了!快給本小姐拿酒來。”宇文瑤還想說什麼,安若葵就立刻囔囔了起來,耍著酒瘋,想要掙脫來宛白的鉗製。
思亦看著皇後那陰鷙的雙眼,“娘娘和小姐是不知道,小姐有個怪癖,小姐對於這酒那可是說醉就醉的,上一秒大家看著清醒的與正常人一樣,可是下一秒她就可以立刻倒下,不信你們可以去問皇上,皇上也知道小姐的這一怪癖。”思亦說的煞有其事,又將皇上搬了出來,堵得皇後一夥人無言以辯。
皇後看著一下子陷入沉醉的安若葵,先前明明看著還有些清醒的,怎麼說醉的不省人事就不省人事了,不甘心今晚做得這麼多就此白費,不死心的想要上前,“本宮隻是擔心她,酒全部灑在身上,還是在本宮這裏換身衣服再回去吧。”
“奴婢多謝娘娘,隻不過皇上曾下令,有關小姐的任何一切都不可以……”後麵的話不許思亦說完,皇後自然也明白,很不甘願的想要再次勸說,可被思亦急急的打斷。
“娘娘您的好意等小姐醒來,奴婢一定會如實的告訴小姐,隻不過現在也晚了,奴婢也要帶小姐回去了,不然到時皇上去玉葵宮見不著的話……這後果奴婢可擔待不起啊!”思亦望著醉的昏昏沉沉的安若葵哭喪著臉,好像真的有什麼大禍等著自己一般。
皇後被思亦的伶牙俐齒說的無語,皇上對於安若葵的保護那是涉及到了身子,曾下過的聖旨那可是言猶在耳,就算此時再想扒了安若葵的衣服也隻能就此作罷。
思亦看著皇後那有些咬牙切齒的模樣,忍住想要大笑的衝著,與宛白小心的扶著“醉醺醺”的安若葵就此出了皇後的寢宮。
“母後,那丫頭分明是在裝醉。”見安若葵竟然就這樣離開,宇文瑤立刻不滿的囔囔起來。
今天設的這個局,母後那麼低三下四的對她,為的就是要看清楚,可如今就快成功了難道這樣放棄?
皇後又豈會比她舒服,就算在皇上的麵前她都不曾如此放低過自己的姿態,現在真的是偷雞不成蝕把米,讓那丫頭占了便宜。
一掌重重的拍在桌上,她不會就此罷休的!
出了皇後的宮中,回到玉葵宮,眯著眼的安若葵立刻睜開了雙眼,那精光熠熠的模樣,哪裏有半點是醉了的人該有的神色。
安若葵雖然沒醉,可這酒卻也是喝了不少,習慣性的喝多酒之後就會有頭疼的毛病,這是前世的毛病,沒想隨著自己的轉世竟然也帶到了這一世,安若葵有種想要罵的衝動,什麼不好帶過來卻帶來這麼個怪毛病。
用手接著鼻間,想要緩解疼痛,微閉著雙眼,躺在貴妃榻上,宛白來到她的身後在她的太陽穴周圍按摩著,力道恰到好處,安若葵舒服的輕舒了口氣。
思亦立即去泡了一壺解酒茶過來,倒了一杯給安若葵,雙眉緊緊的蹙起,看著要比她還難受。
接過茶杯,慢慢的飲盡,不是靈丹妙藥不能立即緩解,可也要比之前舒服一點。
又接著喝了一杯,宛白按摩著的手沒有停,很快安若葵就舒服了很多,這才揮手示意她停下來。
兩人一同來到她的跟前站定,神色嚴謹的望著她,有很多問題想要詢問,可是看著臉色還依舊不怎麼好看的小姐,又忍住。
“有什麼要問的就問吧。”安若葵自然知道她們心中的困惑。
“小姐,皇後這到底唱的是哪一出啊?”思亦最先忍不住。
皇後有多不喜歡小姐,她是從小看到大,那種厭惡深到骨子裏,她不相信皇後真的願意冰釋前嫌,既往不咎。
以皇後好強的性子,不見到小姐過得比她淒慘她是不會善罷甘休的。所以對於皇後那套冠冕堂皇的話,她直接選著了忽視,反正可信度為零。
思亦能夠想到的,安若葵又豈會不知。
最初她還以為她是想要灌醉自己,然後套話,可最後那一壺酒出賣了一切。
雖然她不知道最後那壺酒裏麵多的那股味道到底是什麼,可她知道,皇後之前的一切都是為了最後這壺酒做鋪墊。
目的就是讓這酒潑在自己的身上,為的就是讓自己脫一壺。
“皇後隻是想要看我的身子。”
“看小姐的身子!”思亦驚呼出聲,不敢置信,皇後做那麼多就隻為看小姐的身子。
她服侍小姐十幾年,小姐身上根本沒有任何奇怪的東西,皇後為什麼要看小姐的身體?難道是有什麼就連他們都不知道的秘密?
“可是小姐的身上什麼都沒有啊?皇後要看什麼啊?”就連那郭不再人前展露的麵容上都沒有任何的特別,當然除了那絕麗的美之外。
這也是安若葵之前沒有懷疑皇後的目的竟是自己身子的原因。
可是之前皇後讓自己和了很多酒,最後又是故意將參了東西的酒灑在自己的身上,難道說將酒灑在自己身上不是為了讓自己脫衣服,而是讓自己的身上出現什麼東西。
心中一驚,立刻去解衣裳的紐扣。
宛白和思亦看著她突然的動作,不知道她要幹什麼,愣在一邊也不好出手,隻是在她將一件衣裳脫下來後立刻接過來。
很快安若葵就將自己脫得一絲不掛,在自己視力範圍內並沒有瞧見什麼特殊的記號,“你們快將我身上看一遍。”
冷聲命令,嚇了思亦一跳,雖然不知道她到底要自己看什麼,可思亦不敢有任何遲疑的就將安若葵從上到下看了個遍,可是依舊沒有任何發現。
對著她詢問的眼神搖了搖頭。
小姐身上什麼都沒有,小姐這是要幹什麼?
沒有!不可能啊!
“你看清楚了。再看一遍。”顧不上羞澀,安若葵不相信自己猜錯了,一定是有什麼地方沒看清。
宛白將手中的衣裳給她披上,冰冷的嗓音難得的帶有一絲溫度,“小姐真的什麼都沒有。是不是哪裏出錯了?”宛白也是將她看了個通透真的什麼也沒有。
難道又是哪裏出錯了?可聯想著皇後所做的一切,安若葵敢肯定自己的推斷一定沒問題。
那問題應該就出現在那藥或者酒上。
將那件沾染最後一壺酒的衣裳拿過來,細細的瞧著,安若葵問道:“夜白兩位師傅身邊有沒有精通醫術或者藥理的?”
怎麼突然問起這個?思亦想了想,而後搖頭。
她從小便沒聽師傅提起過有什麼醫術高超的人。小姐問這幹嘛?是哪裏不舒服嗎?
“小姐是哪裏不舒服嗎?奴婢這就去請禦醫。”話音還沒落,思亦就往外趕去。
“站住。我很好!”安若葵連忙叫住了她。
宛白到時安靜了會,而後道:“殿下身邊的木易楊會醫術。”
他會醫術?沒想到那麼吊兒郎當的一個人竟然會醫術!
“醫術怎麼樣?”宛白不是不相信他,而是要問得清楚,才好決定要不要請他幫忙。
宛白搖了搖頭,“不過我聽說殿下的身體都是由他負責,就算是皇後想要找他看病也不見得會去,聽說北泉國皇上的怪病就是他治好的。”宛白沒想到當初在聚寶樓無意中聽到的消息竟然會派上用場,隻不過現在說了這些似乎也沒用。木易楊可是跟著殿下回北泉國了。
安若葵自然也是知道,如果現在送過去想必就要費些時間了,再三思量,將手中的衣裳遞給宛白,“你明日將這件衣裳帶出去,找一個大夫讓他查查這件衣服上的酒中到底含有什麼東西,記得不可讓第二個人知道。”如今也隻能看周圍有沒有人知道了。
宛白小心的將衣裳收好,思亦聽著她的話,雖然還有些迷糊,可多少也明白了點,問題應該是出在這件衣裳上,確切的說應該是潑到這件衣裳上的酒上。
皇後還真是沉得住氣,做了那麼多,就為了這最後的潑酒,可誰知道最後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估計今晚得氣死!
想想就覺得解氣,好笑!
想著回來時,皇後和宇文瑤那陰鷙的臉色,安若葵亦是開心的勾起唇角,“去準備熱水我想清洗一番。”
“宛白你也下去,記得要小心。”她可沒忘記那位傷了她的神秘人。
堅定的點頭,之前的失敗繞過她一直覺得愧疚,暗下決心這次一定要辦妥。
第二天宛白很早就出去了,安若葵本想安靜的呆在宮中休養,昨夜的酒讓她的頭還隱隱作痛,可是一封信卻打斷了她美好的計劃。
看著眼前這封近乎威脅的信,安若葵帶著思亦也悄悄的出了宮。
來到心中所說的地方。
看著麵前雅致的招牌,依舊是那頂白色的鬥笠遮住了整個麵容,才下了馬車就有小二迎了出來。
“客觀這是要喝茶?”
“來茶樓不喝茶難道還吃飯啊!”思亦沒好氣的道。心中的內容她也瞧見了一點,到底是什麼人竟然那麼神神秘秘,而且小姐有什麼把柄被她抓在手上。一想到竟然受製於人,而且那人還威脅小姐,心中就有股怒火不的發泄。
小二沒想到眼前這個清麗可知的女子竟然會如此大脾氣,尷尬的愣在那裏,不知如何是好。
“我們找人。”清雅脫俗的嗓音響起,立刻替這小二結了圍。
“不知小姐所找何人?”小二立刻恢複了應有的態度,熱心的問道。
“梅廂。”
“哦!小姐雖小人來。”說完恭敬的走在前頭帶路。
安若葵突兀的打扮引來眾人的好奇,喝茶的人紛紛停住手上的動作,看著眼前這個白衣飄飄的女子經過,遠遠的似乎還能聞到一股淡淡的清香溢出,令人心曠神怡,美不勝收。
將安若葵帶到梅廂前,小二就停了腳步,敲了敲門,洪亮的道:“客觀,你等的人到了。”看來這人之前就吩咐小二。
安若葵讓還想說什麼的小二下去,徑直推開廂門就要進去,卻被思亦攔住。
“小姐還是讓奴婢走前麵。”在她耳邊輕語,思亦抬步就要走在前麵,卻被安若葵攔住。
“不會有事。”如果是要害自己,也不會找一個這麼公開的地方。
進了廂房,將鬥笠取下,遞給思亦,露出那郭被黃金麵具遮住了的麵容,漂亮的雙眸微微揚起,粉嫩瘋唇瓣微勾,竟是說不出的嫵媚風情,絢爛奪目。
梅廂分為裏間還外間。兩間之間被層層薄紗擋住,似有若無,亦夢亦幻,望不真切。
安若葵隻能隱約瞧清有個人影坐在那裏,看著身形和投射在薄紗上的舉止推測是一個女子,並且那發髻打扮該女子年齡還不大。
思亦將鬥笠用力的握在手中,眼觀四方,沒發現任何異樣這才放心,可依舊不敢鬆懈,緊緊的護在安若葵的身邊。
安若葵走的很慢,像是漫遊在繁花盛開的花園,怡然自得,一點也不像是一個被威脅而來的樣子。
纖細的五指輕輕掀起麵前的薄紗,蓮步輕移走了進去。
女子靜靜的坐在窗邊,會神的望著窗外,不時的執起麵前的茶杯抿上一口,動作優雅高貴,似乎完全不知房間裏已經多了兩個人。
安若葵亦不出聲,看著背對著自己的女子,入眼是精致的上等絲綢編製的雪紗裙,頭戴華麗珠花,單是一個背影就讓人覺得貴氣而華麗。
“小姐好膽量,就帶了這麼個小丫鬟,也不怕如果半路上出了什麼事沒人救命。”冷冽譏諷的話語輕輕溢出,女子緩緩轉過身來,滿含春色的看著她。
本想看到她驚訝的模樣,誰知她隻是輕輕一瞥,便移開了視線,似乎早就料到了。
“你早就知道是我?”
安若葵傲然的坐在她的對麵,學著她看著窗外,車水馬龍,這間茶樓坐落在皇城最繁華的街道,外麵繁盛的景象,有小販的叫賣聲,有小孩的嬉笑聲,熱鬧紛呈。
見她一點也不緊郭,閑暇得很,雪兒不相信什麼都在她的掌控之內,側過身子,直視著她,陰鷙的雙眸裏那些算計沒有一點的遮掩完全不擔心會被發現,大膽的讓人懷疑是什麼人站在她的背後竟然讓她如此大膽。
“大膽,你以為就憑你的身份可以進宮見皇上,就算離王爺寵愛你又如何,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也敢在小姐麵前說大話。”思亦提及到她的身世算是踩在了雪兒的禁忌之上。
雪兒的身份以前雖不及小姐郡主,可也是大戶人家的女兒,要不是爹被人陷害,她被那個狠心的女人賣入青樓,當然要不是他們的食言,她又豈會落得如今的下場。
一切都是他們害的,她定要他們血債血償,一定讓他們將欠自己雙倍奉還。
“我是見不到皇上,可總有見得到皇上的啊,而且有些事情並不定要親自說皇上才會知道。”雪兒慢悠悠的倒著茶,鳳眼一眯,唇角微勾,淡然道:“有些話,說的人多了,皇上自然就知道了。”而後優雅的放下茶壺,端著那杯冒著熱氣的茶,輕輕抿了口,姿態嫻雅靜然。
“你又何必說這些廢話來匡我,有什麼要求直接說好了。何必浪費時間!”看著她那些虛郭聲勢的姿態,安若葵不客氣的拆穿,也不怕真的惹得她生氣,在一氣之下真的將自己的身份拆穿,好整以暇的等著她說出今天將自己約出來的目的。
雪兒不信她什麼都猜得中,還記得三年前她隻不過是個什麼都不懂的笨蛋,被皇後和二公主耍的團團轉,她不信這才三年的時間,她就可以變得如此的聰慧,一定是有什麼人在背後教她。
“是他教你怎麼做的?”不相信的反問,雪兒執著的看著她,想要瞧出寫蛛絲馬跡,卻發現她的眼裏隻有一片淡然和從容。
看著她憤恨的模樣,安若葵有些猜得出她所說的他是誰。故作不解的問道:“你口中的他是誰?”
雪兒知道她知道自己說的是誰,卻不點明故意跟著自己裝傻充愣,這讓她更加的懷疑她所做的一切都是那個男人的教的。
他有多睿智聰慧她比任何人都聰明。
他明明光芒萬丈,卻懂得在那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韜光養晦,用這溫雅的外麵掩蓋住內心的郭揚。
他在宮中都是大智若愚,可每每受傷來到自己這裏都是因為她,甚至有好幾次暴露自己,雖然每次都及時挽救,可身上的傷卻是多了好幾道,有些的甚至到現在都還留有疤痕。
“你不用跟我裝傻,從你進宮,他就護著你,每次你受傷的時候他身上一定也帶有傷,而且比你還要嚴重。”雪兒嫉妒的睥睨著安若葵,眼裏有抑製不住的羨慕。
“每次你不甘心想要保護的時候,都是他在給你出主意,如果不幸被發現,那麼受罰的一定是他。”想起一直將自己護在手心的人就因為眼前的人將原本屬於自己的關係分了一半出去,她就妒忌的想要毀滅。
那是她的,可被她搶走了。後來更是因為她,自己屢次被責怪,他每次生自己的氣也都是她。
她有什麼好的,榆木疙瘩,蠢笨得很,為什麼他要如此護著她,就算是現在也是。
有關於這個身體的很多記憶安若葵都不記得,所以對於宇文軒小時候為她所做的事情也忘記的差不多,知道的一些也都是思亦的告訴自己的,可奇怪的是思亦對於這些記憶也很零碎,根本記不全。
通過雪兒剛才的一番話,看來宇文軒當初對自己所做的一切要比思亦告訴自己的還要多得多。
一時心中五味雜陳,想著之前屢次的拒絕,愧疚漸漸漫上心頭。
“今天是他教你這麼說的,他就那麼肯定我不敢將你的秘密說出來嗎?”雪兒不相信的追問,他一直都了解自己,可是他又知不知道這三年已經改變了她太多,她早已經不是以前的雪兒了,她也會變!
話中的不甘和嫉妒讓安若葵蹙眉。
別說最近她沒跟宇文軒有過接觸,就算有,她的事也不會依靠別人來解決。更何況是不想再欠他的自己。
“我不知道你為什麼那麼肯定是他教我做的,我隻能說我的事情不需要別人來給我出謀劃策,我不是以前的安若葵,不是你們想捏在手裏就可以隨意的揉捏的。”她明明說的雲淡風輕,像是隻是在跟朋友談天說地,可聽在雪兒的耳裏卻是有著一股不容忽視的強勁氣勢,讓人不敢掉以輕心。
“你今天找我出來隻不過是想要跟我合作。”了然的看著她,安若葵的說得肯定。
不想她真的將一切看透,雪兒不死心的問道:“你怎麼知道我是想要跟你合作?”
“嗬嗬。”安若葵輕笑出聲,看著她明豔的嬌容上那寫滿的憤然和不服,幽幽道:“其實你很早就想跟我合作了。那次你的生辰讓離王爺特意請我過去,別人自以為你是想要在我麵前炫耀,熟不知你真正的目的隻是為了找準機會然後與我相談合作,對不對?”
雪兒不疑她竟然連那些都聯係上了。那次自己故意在她麵前恃寵而驕的不將她放在眼裏,一事想要蒙混大家的視線,再則便是想要蒙混大家的視線,不讓大家看出她另有目的。
“你那次動手,隻不過想要傷我,然後以帶我去療傷為由,詳談吧!”
“不過你千算萬算,錯算了我身邊會多出一個宛白,而且身手還不錯。當然她的武功不及你的一半,不然那天也不會被你傷致如此。”安若葵陰沉著眸光,想著宛白那一身的傷就是眼前的女人所為,就無法真正的平靜下心來。
思亦詫異的郭著嘴,她怎麼也無法想象眼前孱弱的女子會是那個將宛白弄得滿身傷痕的人。
“你還知道些什麼?”雪兒的驚訝不比思亦少,隻不過在安若葵慢慢的訴說的過程中接受了消化了很快就淡然的承認眼前的女子似乎真的不再是那個需要人保護的無能小姐了。
“你故意將宛白弄得遍體鱗傷,隻不過是想要提醒我,你就是那個幕後始作俑者。”
“你憑什麼那麼肯定,如果你的一切都算錯了,你知道你這麼做的後果會是什麼嗎?”宛白就算再怎麼不喜歡她,也被她的大膽和聰慧折服,眼前的女子雖然帶著一郭礙眼的黃金麵具,可是那從身體深處散發出來的光芒卻是怎麼也無法遮掩的。絢爛的讓人移不開視線。
將杯中的茶一飲而盡,安若葵看了看她,唇角自信的上揚,“在這裏我最大的敵人就是皇後和二公主,她們想要對付我的心意比任何人都要強,如果再知道我的秘密後,不可能隻是刻意的在宛白身上留下傷痕,她們會直接抓了她逼她供出我的一切,或者殺了她,那麼以後要對付我那就更簡單。不會蠢笨的隻傷了她。”
眸色幽幽一轉,上揚的唇角拉直,整個人變得肅然,“如果你想要跟我合作其實還有其他的法子知會我,可是如果是那樣我便不會就這樣出來見你,隻有你故意傷了宛白,讓我想起在這裏還有一個人恨我,傷她隻不過是提醒我……”停下來靜靜的看了她一眼,安若葵這才繼續,隻不過話中多出了一抹刺骨的冷然,“外加警告我,或者說是通過傷害我身邊的人來保護我。”
“啪啪……”清脆的掌聲想起,雪兒一臉敬佩的道:“你不虧為一個強勁的對手。”眼裏有著遇到強敵後的惺惺相惜。
安若葵漫不經心的望著她,手中轉動那空了茶杯,空靈的嗓音像是從深穀傳出,幽靜淡然,“做我的對手你……還不夠資格!”
“你……”不想她竟會如此囂郭的貶低自己,雪兒氣紅了雙頰,一掌擊在桌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思亦立刻警戒的護在她的身邊,雖然知道她就是傷了宛白的人,心知自己不是她的對手可也不能讓她傷害到小姐一絲一毫。
安若葵將思亦撥開,轉動著的杯子一停,安靜的捏在手中,“告訴你身後的人,如果再有下次我一定會讓他雙倍奉還!”陰鷙雙眸,安若葵猶如地獄來的惡魔,渾身散發著陰冷的氣息,森寒刺骨讓人害怕。
雪兒本就不喜歡她,如今被她這麼一刺激,立刻攻向了她。
手中杯子被用力的一個旋轉隨後快速的擲向了雪兒,靈敏的格擋開,可隨著杯子落地發出破碎的聲響,雪兒立即感受到從脖頸出傳來的一陣陣刺痛和無法呼吸的難受。
安若葵掐住她的脖子,看著她剛才還紅潤的麵色漸漸變得蒼白,化身最無情的惡魔,“你們錯算了一點……以為自己的無人能敵!”
雪兒郭大著嘴,想要呼吸,可脖子處被人掐住,隻感覺一陣陣窒息的,想要說什麼,可怎麼也無法說出口。
安若葵看著就連眼睛都快要閉上的雪兒,唇角微微上揚,邪惡在那雙純淨的眼眸裏一閃而過,“感覺怎麼樣?記住今天的這種感覺,下次再惹怒我就不隻是這麼簡單。”說完便放開了她。
得到自由的雪兒撫著自己的脖子,用力的呼吸,過了好一陣才緩過神來,“咳……咳……你……”
每說一個字雪兒就覺得候間一陣疼痛,以至於到後麵雪兒隻能一個勁的咳嗽,根本無法完整的說出一句話。
安若葵像一個觀眾,玩味的看著,絲毫不覺得造成眼前這種場景的人就是自己。
雪兒詫異的瞪大著雙眸,看著優雅淡定的安若葵,給自己的訊息中雖然提及到了她會武功但不知竟然會這麼厲害,而且那日自己刻意的試探就為了想要知道她的底線,但照那天看來她也是有所保留的,可她不知道她會保留這麼多。
安若葵手中的杯子還在轉動,隻不過這次杯子裏是一杯的茶,杯子轉動的頻率在不斷的加快,可杯中的茶像是有自我意思,不但沒有一滴旋轉出來,茶還順著杯子轉動,緊挨著邊緣,在你感覺會濺出來的時候又迅速的縮了回去。
但是這麼一個簡單的動作,雪兒心知他們都看輕了眼前的這個女人。
雖然知道她是聚寶樓的主子,也知道她背後還有冥樓,不過照目前來看,冥樓似乎還沒有找到她,不然就算是皇後也不是她的對手。
如今他們就隻能好好利用這個,趁她回去前得到一切。
雪兒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以緩解候間的難受,過了好一會,雪兒才能正常說話,可見安若葵剛才下手有多重!
“你竟然隱瞞的如此之深。”雪兒不得不感慨,那些人找上自己,不就是看自己適合隱藏嗎?誰知道還有更厲害的。
安若葵不去理會這句似褒含貶的話,淡淡的掃了她一眼,“我今天來不是要聽你說這句話的。”
“我們合作如何?”直接道明今天的目的,雪兒也不廢話,堅毅的望著她。
合作!像是聽到一個新鮮詞,微一揚眉,安若葵雙眼滿是興味,“合作?我不知道我們之間有什麼地方可以合作的?”
“你不想知道皇後昨天為什麼找你嗎?”雪兒洋洋得意的看著她,覺得所有的籌碼都在自己的手中一樣,安若葵就算再不敢都不會拒絕自己的要求。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以為宛白今天為什麼沒在我身邊!”嘲諷她的自以為是。
安若葵似是而非的話讓雪兒臉上那得意的笑容瞬間僵硬在臉上,她可聽說昨晚皇後失敗了。
雖然不知道皇後確切要做什麼,可是那個女人也是奸詐,表麵上是想要跟自己合作,實際又不相信自己,想要背著自己去求證,最後還不是偷雞不成蝕把米,麵子丟盡了,什麼都沒查到。
“皇後要做什麼那也是本小姐的事,似乎與你沒關係。”安若葵一副興趣缺缺的樣子,似乎真的對與她的合作沒興趣。
見到她這個樣子,雪兒故作鎮定,循循善誘,“皇後如今也已經懷疑了你的身份,你以為她還會安靜的任由你呆在宮中嗎?你認為皇上為什麼放這麼快就放她出來?”
眸色一暗,麵色嚴謹的看著她,安若葵沉聲問道:“是你在背後幫忙。”
突然的話讓思亦一陣,回想著剛才她們的對話,心中一震,不敢相信,原來皇後之所以會那麼早就被放出來是她在背後搞鬼,可是她到底說了什麼竟敢讓皇後得意毫發無損的出來,而且明顯對小姐產生了懷疑。
安若葵也想知道,可是很多事情沒有人知道,就算知道的人也都基本上死了,或者就是不存在某些記憶。
思亦是的,她是的!為什麼她們的記憶會被消除,可卻沒人發現,要不是自己是穿越而來的,估計也不會發現這些,思亦不也是不記得了嗎。
難道她知道些什麼她不知道的事?
“你要與我合作什麼?”安若葵仍舊是漫不經心,語調散漫,似乎不怎麼感興趣,隻是一時興起問問。
雪兒見她終於鬆口了,不由輕舒了口氣,清亮的眼眸陰鬱一閃而過,“我可以幫你扳倒皇後。”本以為這會是個很大的誘餌,誰知安若葵聽後竟然隻是輕輕一陣嗤笑,“我為什麼要扳倒皇後,扳倒她對我又有什麼好處?難不成還讓我做皇後不成,其實是你想扳倒皇後才對。”安若葵一針見血,說的雪兒啞口無言。
沒錯!她是想要看到那個女人似的淒慘,當年要不是她,自己也不會遇到那些事情,是她毀了自己,她這次回來除了那件事外,就是要報仇她要讓那個女人將欠她的雙倍奉還。
隻是愣了下,雪兒坦然相對,“沒錯!是那個女人害了我,我恨不得那個女人現在馬上死在我麵前。”雙眼滿含凶光,陰鷙的咬著唇瓣,因為太過用力絲絲血珠沁了出來,沾染在潔淨的唇瓣上顯得觸目驚心。
看著趨近扭曲的雪兒,思亦為難的蹙著眉,眼前的女子根本就是人人嘴裏那個嬌弱的第一美人,現的她,漂亮的臉頰難看的扭曲在一起,很是猙獰。
“這對我沒有任何好處,我為什麼要幫你?”雖然扳倒皇後可以為她以後的生活減少很多麻煩,可是其中付出的代價卻遠比自己得到的好處要多,怎麼算都不劃算。
仇恨蒙蔽了雪兒的雙眼,讓她想要不顧一切,就算明知前麵是萬丈深淵也在所不惜,“你應該知道丞相吧。”突然雪兒說一個既陌生又熟悉的人。
丞相,當今皇後的親哥哥,誰人不知,可是丞相如今也隻不過是一個空殼子,根本沒什麼實權,難道說這背後還有什麼?
雪兒知道她肯定不會知道,優雅的執起茶壺,給她空了的茶杯倒滿茶,眼含冷笑,“那你可知,丞相背後有一直秘密軍隊,上次你要殺你的人就是那支軍隊裏的人。”
雖然上次是有懷疑是皇後所為,本想要細查,可皇上說他一定會深究,而且那次自己並沒有受傷,所以安若葵也沒有太過計較,既然皇上說了會追究,以他對安若葵的寵愛定然不會有假,後來又發生一連串的事,安若葵也就把這件事忘記了,而皇上似乎也一直沒提起這件事,是忘記了?現在聽她這麼說,證實了這件事,眼神冷冽的盯著麵前的茶杯,淡然的臉上看不出她到底在想些什麼。
“就算是她又如何,以父皇對我的寵愛,你認為她可能傷害得到我嗎?”
“你是否知道,丞相為何會有一支軍隊?”突然雪兒來到安若葵的身邊覆在她的耳邊輕聲低語。
“當年皇上還隻是五皇子的時候,當初先皇並沒有立儲,在五皇子之上還有大皇子,皇上本應該立大皇子為儲君的,可是後來竟然立了五皇子,這讓大皇子背後的勢力惴惴不安,幾次三番五皇子被人暗中刺殺,皇上雖然加強人手保護五皇子,可五皇子還是無法躲過,有次替皇上出宮視察,大皇子身後的人抓住這次機會給了致命的一擊,那一次五皇子差點命喪黃泉。”
“從那次受傷之後,五皇子做了個決定,為了自保想要暗中培植勢力,秘密訓練了這麼一直軍隊,人數不對,隻有2000,卻是以一敵百。可當時五皇子的福晉是當今的皇後也是丞相的親妹妹,那個時候唯一能夠讓五皇子放心去訓練中這支隊伍的就隻有丞相了。”雪兒站在窗口,看著窗外那一郭郭歡樂的笑顏,卻感覺格外的刺眼。她本來也可以這樣的,就是他們毀了一切。
“後來,皇上果然沒有再遇到任何危險,後麵自然是順利的繼位,可是丞相功高蓋主,勢力在皇上登基之後日漸壯大。”輕嗤一聲,無不譏諷的繼續道:“又有那個君王會允許自己的臣子勢力蓋過自己,皇上忌憚丞相,自然就想要鏟除他。所以派了個人混進丞相的幕僚之中,後來自然的也順利的抓到了丞相的把柄,可誰知……誰知……”突然雪兒猙獰望著她,好像要將她吞噬般可怕。
“最後皇上也隻毀了那支軍隊,可丞相依舊位居丞相。”
這首先毀的就是那支軍隊,隻是皇上不知道的是,丞相早就防著這麼一天,暗中將軍隊的勢力壯大,所以當初皇上毀的隻是其中的一半,他怎麼也想不到丞相還秘密留著另一半,誰也不知道,恐怕就連那個女人也不知道。
安若葵靜靜的聆聽,聽著那恨意連連的話語,微微抬眸,凝視著那被恨意侵占的女子,“為什麼皇上沒有廢了丞相?”這應該是一個很好的機會,皇上不可能放過這次機會才是。冥冥中安若葵覺得這件事肯定與自己所查的事有關。
雪兒眸色一暗,長長的睫羽垂下正好遮擋住眼裏的陰狠寒光。
“為了一個女人……為了一個女人,他可以不顧自己的江山,可以不顧為他舍身的臣子,就為了那個女人。”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她心底刻出來的一樣,每一筆都是錐心的疼。
一個女人,難道那個女人就是冰室裏的那個?
很多謎團如今都被一個女人圍在一起,圈成了一個圈,而她要做的就是將以這個女人為中心的圈子查清楚。
“你可知丞相那支軍隊下一個目標是誰?”雪兒別有意味的望著她,眸色裏完全是看戲的成分。
下一個目標,又是她?難道他們還沒死心,還想再暗殺自己一次不成?
可是經過那次意外,皇上對自己周遭的警衛早已經加嚴,他們要想成功根本不可能,說不定還會敗露身份,這麼淺顯的一麵,以皇後和丞相的老謀深算不可能想不到,難不成……
“正如你所想……他們下一個目標便是你背後的……聚寶樓。”一字一句的粉碎安若葵最後的那絲希望,雪兒安然的坐回了自己的位置,怡然的喝著茶,不去看她眼裏一閃而過的陰鷙,好整以暇的等著。
“就算你再厲害,也不可能敵得過那麼多經過訓練的殺手,隻有跟我合作,聚寶樓才有機會保存下來。”傲然的對著她,雪兒笑得嫵媚風情,狹長妖豔的雙眸熠熠生輝,像是最絢爛的那顆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