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5章 大結局(2 / 3)

“書房戒備鬆散也是情有可原,那裏是每天人走動量最大的地方,不管去府裏哪個地方都要經過書房,所以就算沒有侍衛把守,那裏有個什麼舉動也很容易被人發現。”木易楊又道,一向玩世不恭的臉上此時卻是一臉森然。

雖然早就知道三皇子不簡單,可沒想到單是這三皇子府就臥虎藏龍。

剛才他隻是隨便查探了一番,那裏麵就算是掌廚的都是江湖上的人物,如今隱姓埋名在這皇子府裏,不是親眼所見,誰說他也不會相信。

聽著他的話,安若葵亦是挑眉,沒想到他還是有點腦子的,知道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這個道理。

將書房安在最引人注意的地方,自然就不容易讓人懷疑裏麵會有些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

原來在回北泉國之前,安若葵除了在宇文洛那裏知道昏迷那段時間裏所發生的事情,也追問了他與宇文彥之間的事情,這才有了初到北泉國便與他在大街上故作親密,宇文彥一定派人時刻跟蹤著宇文洛,如果知道他與一個女子交往親密而且還在大庭廣眾之下,定然會忍不住好奇心前往殿下府。

隻是沒想到的是他會是當天就來了,她還以為第二天才可以見到他了。

所以那天所做的一切都隻是演戲,為的就是能夠在神不知鬼不覺之中將毒下到他身上,當然下毒不僅隻是為了小懲大誡,為了報仇,更是為了今日前往三皇子留下很好的借口。

他們在前糾纏著,吸引眾人的注意力,木易楊則悄悄將三皇子府查探通透,而且是在大白天,宇文彥怎麼也想不到他們會這樣大膽。

“王爺,接下來怎麼辦?”既然已經查探到三皇子最可能隱藏秘密的地方,隻要拿到這些年三皇子所做壞事的證據,就算是皇後娘娘怕也保不住他。

誰知宇文洛並沒有乘機而上,而是緩緩搖頭,也不顧及在場還有其他人,幹脆將安若葵一把摟在懷裏,滿意的道:“當然是要葵兒成為他的皇嫂。”

葵兒今日這番整治他,不給個名分怕日後多有變數,就算他不會讓她受到傷害,可也不能讓她受到半點的委屈,而且讓她這樣沒名沒分的跟自己在一起,他也舍不得。

對於宇文洛的這個提議,安若葵很是配合。而且隻有成了她的王妃,很多事做起來也才方便。

如果讓宇文洛知道,眼前之人不反對這麼快嫁給自己是因為這個身份帶來的方便,不知道會不會因此而氣得吐血。

“王爺不先得到那些東西?”木子李也出聲詢問,要知道那些東西可是……眼神不自覺的看向安若葵,對方倘然靠在主子的懷中,好像他們說的事情與她沒有任何幹係一般,這樣的氣度,木子李心中怕早已經將他認作殿下妃了。除了這樣的女子又有誰配得上他們的王爺。

思亦一聽到那敏感的字眼,也頓時來了精神,那些東西對小姐可是事關重要,她不得不留心。

宇文洛也是眸色一緊,雖然他也很想到得到,可宇文彥也不是表麵看上去那樣愚鈍,他敢這樣明目郭膽的將書房安排在最顯眼的地方,定然有把握任何人也無法找到那東西,除非--他親手送出!

所以這事急不得!

“你說回了北泉國便會送我一個完好無損的宛白,怎麼今天我還沒看到她?”那日見沒有宛白的蹤影,一番追問之下隻得到他的保證,會將她完好無損的送到自己的眼前,這才打消了她想要回去的衝動。

可如今南陽國既然容不下自己,定然也容不下自己身邊的人,雖然來北泉國也才第二天,知道現在讓他叫人實在是有些難為人,可她真的很擔心宛白,不管怎麼樣,那丫頭也是無辜的,隻因為自己喜歡她的脾性這才將她拉入這趟渾水中,所以不關如何她定要保她性命無虞。

在安若葵他們離開後不久,宇文彥讓所有人都出去,不久從後麵緩緩走出一個人。

那女子隻身著簡單薄紗,輕便的布料亦是少得可憐,雪兒蓮步輕移,來到宇文彥身邊,看著那郭似鬼的容顏後,故作鎮定的跪在他的跟前,“主子。”簡單的兩個字卻帶著顫音。此時的他不隻是性格像魔鬼就連麵貌也是跟魔鬼一般。

宇文彥強忍著臉上那烈火焚燒般的劇痛,屈身一手捏住雪兒尖銳白皙的下顎,邪肆的鳳眸輕輕揚起,“管家說你要見我?”微揚的語調,帶著幾不可聞的警告。

要知道她是不可以輕易要求在北泉國見他的,除非有十分重要的事情,不然下場隻想想想,雪兒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故作鎮定的穩住身子,悄悄附耳,輕聲喃語,“屬下知道那個女子的身份。”

果然是十分重要的事情,一改之前的狠厲,宇文彥一把將雪兒圈進懷裏,醜陋的臉頰棲進她的勁邊,嗅著那從身體裏散發出的淡淡清香,有些難以忍耐的寬大手掌,從那微微敞開的衣領處伸了進去,撫觸著那令人發狂的肌膚,放肆揉捏。

她的身子就算是到現在還是這樣讓自己欲罷不能,尤其是在特別訓練下,每每也隻有她的身體才能讓自己滿足,不虧為南陽國的第一美人,不知,她又如何?

憶起那郭絕美卻又妖嬈的麵容,宇文彥早已經控製不住自己的身體而起了反應。

彼此的身體緊靠著,他的反應雪兒自然感受到了,控製那想要逃走的衝動,雪兒讓自己笑得嫵媚動人,一手輕輕在他胸前滑動,媚眼輕佻,她明顯的感覺到了宇文彥身子的顫動。

自信的勾起唇角,“主子不好奇,殿下身邊的女子到底是何人,竟然有這樣的本事,而且還讓殿下寵到這樣的地步?”雪兒故意賣著關子,現在是他事情的關節時刻,他定然會對這個女人感興趣,隻不過以他的精明又豈會讓別人輕易得知。

果然,宇文彥一手揉捏著那讓自己瘋狂的柔軟,薄唇輕輕咬上她的耳墜,一個用力絲絲血珠滑如他的嘴裏,那腥味的血液讓宇文彥頓時興奮起來,手上的力道不由又加重了點。

“你知道挑釁我的下場是什麼?”之前那些懲罰都是她實施的,她當然比任何人都清楚,隻不過今天她一定要知道一些事情。

“雪兒的命是主子救的,就算主子現在要了雪兒,雪兒都不會有半句的怨言,隻是雪兒一直很好奇,主子這些年到底再尋找什麼。”就算拿到那稀世珍寶都可以輕而易舉的送人,她想不明白,就隻是那麼一顆珠子,犧牲了多少人,他可知?

他秘密訓練死士,暗中培養自己的勢力,就連皇上都蒙騙過去,在北泉國人心中他們的三皇子就是一個忠於花草,優雅清高之人,與皇宮的功名利祿那是半點都沾染不上。可誰又知道看似這樣一個溫和的男人有多凶殘。

為了摧毀一個人女人的意誌,他可以每天讓十幾個身強力壯的男人強暴一個女人,隻為了剝奪她最後的一絲頑強,可以用各種酷刑對待那些不願臣服於自己的人,為了讓別人害怕自己,他什麼卑劣的事情都做得出來,這麼些年她親眼所見。

他的勢力是暗中培植起來,可那些都是自願的全都是因為害怕,因為從骨子裏生出的懼意,讓他們就連反抗的心都不敢有,隻能任由他不斷的壓榨,直到生命的盡頭。

可是就算這三年幫他做了那麼多壞事,也是她身邊最親近的人,這三年他身邊的女人隻有自己,就算明知她被那麼多男人占有過,他都不嫌棄,反倒更外的興奮,他就是一個變態。

“不該問的最好不要問。”森冷的開口,捏在下顎的手徒然用力,白皙的臉上赫然出現五指印,可這絲毫不影響宇文彥其他的動作,寬厚的手掌猶如利刃,一點一點將雪兒的衣裳褪盡,直到上半身完全赤裸在眼前,低啞著嗓子,“這麼快就想要了!”

調笑的話語滿是諷刺,雪兒學著他,一口要在他脖頸處,像是吸血鬼般,要將他體內邪惡的血液通通吸進自己的體內。

這樣的刺激讓宇文彥更加瘋狂,吮吸著柔軟的唇一個用力。

從她胸前抬頭,陰鷙的眸底是妖媚,邪惡的輕添唇角,那裏還有著醒目的血絲,而雪兒的身上赫然出現一個很深很深的牙印。

“主子,不說,屬下又怎麼能幫到主子。”動了動有些僵硬的手腕,雪兒嫵媚的舔著他頸間的血管,妖嬈噬魂。

“嗬嗬……你不恨我?”銳利的眼眸看著她,宇文彥又豈是那種輕易可被迷惑的人。

“恨。”怎麼可能不恨,他將自己推向地獄,又丟出那唯一的浮木將自己救起,也是那浮木才能讓自己完成複仇計劃,所以對於他的恩情她也不得不還。

“你將我丟進煉獄,可也是你將我從煉獄中救出,我恨你,也感激你,不是你我也不可能替我爹沉冤得雪,我本該恨你,可我欠你恩情,隻有將這些恩情償還,我才有資格去恨你。”雪兒坦言的話,讓宇文彥凝眸。

對於眼前這個女子,他的記憶隻是用來完成計劃的工具,甚至是泄欲的工具,從來都不曾正眼看過一眼,可她今天這番坦白,讓他對她竟然有些刮目相看,雖然與她相比較她隻能算是珍珠,可在珍珠中也算是比較圓潤的。

“而且我更恨的是那些將我逼進煉獄的人,如果屬下沒猜錯的話,你們一直在尋找同一樣東西,如果幫主子找到的話,那麼那些當然讓我進煉獄的人隻怕會生不如死,這才是我更想看到的。”說到當年,就算現在已經將皇後和北藤家拉下來了,可心中的怨憤並沒有完全的消除,還積壓在心中。

她隻有看著那些人全都生不如死那才是她最後的解脫。

就算陰狠如宇文彥也被她臉上的陰霾給驚住,看著她半晌,最後卻是愉悅的揚起唇角。

隻有這樣,才可以讓自己利用的更徹底,才可以更忠心的為自己辦事。

對她的懷疑,一瞬間就消失了,宇文彥將她抱在懷中,神色卻是淡然,絲毫不受這些影響。

“你應該聽說,當初四國尋找寶庫一事。當年你爹也是為南陽皇尋找這,隻不過最後還是被他的君主殺害。”宇文彥故意著重後麵按一句,果然雪兒的麵色比之前更為難看。

“我聽說那是一座黃金山。”可是卻沒有人知道怎麼去那裏。

宇文彥淡淡的搖頭,什麼金山那都是後來四國之晃故意誤導大家而傳出的,隻是為了不讓大家尋找到。也是和為了給自己爭取更多的時間。

“那是一座寶貝的皇城,也是冥樓聖女世代守護的國城。”沒有人知道冥樓存在的曆史有多悠久,隻是當他們存在時,冥樓便存在了,而那座寶藏比那些還要長久,所以對於它的由來大家更不知道,大家關心的也隻是怎麼才可以將這座寶藏得到。

很早四國便紛紛派遣使臣前往交涉,可冥樓似乎想要獨吞這筆寶藏,根本不願意交出來,甚至被派遣過去的使臣都被冥樓殺害,最後四國憤怒,這才聯合共討伐冥樓,但冥樓做事神秘,總部更不知道在何處,四國花盡了心力也無法尋獲,最後隻能放棄。

可是後來,出現一女子,聽說那女子貌美如仙,嫵媚似妖,頓時奪去了天下所有男子的心神,但更令人趨之若鶩的是那女子手握那寶藏的地圖。

不用說,這消息一出,天下還不亂。

“那後來了?”雪兒安靜的聽著,見宇文彥停下不由詢問。

“後來聽說那女子便是新任冥樓聖女,而且最後還愛上一位接近她的皇子,最後被她發現殺了那皇子,然後讓天下大亂,這才自殺而死。”

“那藏寶圖了?”那女子死了,藏寶圖應該還在啊,而且冥樓應該也會有新的聖女才對。

雖然她沒有說,可宇文彥又豈會不知她心中所想。

“傳言那女子將藏寶圖分成了兩部分給了不同的人,至於這冥樓從她香消玉殞之後,冥樓從此也銷聲匿跡,再也沒有人知道它是否還存在。”

“那主子又怎麼會知道這些事情?”

宇文彥眸色一深,陰鷙的雙眸像是從地獄而來,“這你就無需知道,現在你已經知道我在尋找什麼,可以告訴我那女子的身世了。”沒有半分商量的餘地,撫觸著她身子的手不知何時掐住了她的脖子,大有她敢拒絕便會將她擰斷的意思。

不是他不信,而是這件事非同一般,一定要小心行事才對。

雪兒以為他不相信自己,不滿的嘟起紅唇,“主子這是不相信屬下。”

“當初,主子讓屬下去南陽國調查那個身上有印記的人,屬下找的就是這太子妃,而且正好讓我見過她的廬山真麵目。”既然她這樣說,那麼這個是那個太子妃就不可能是假的,隻是她又怎麼知道她就是那個身帶印記的人。

“主子,說的身帶印記應該就是那聖女的後人吧,”

宇文彥點頭,這點沒打算隱瞞。當初他並不知道藏寶圖在哪裏,隻是聽說聖女的後人還活在這個世上,並且藏寶圖就在她的身上,後來更是得知那個聖女如今就在南陽國皇宮內,這才派人前往。

而且當年與那個聖女在一起的正是南陽國的大皇子,那麼這個孩子在南陽國皇宮也說得過去,隻是她又是怎麼確定那安若葵就是聖女後人的?

“主子不知道,我曾見過那太子妃的真麵目,當皇後命人將那冰棺抬上來的時候,看到那裏麵的女人就什麼都解釋清楚了。”那樣相似的容貌,沒有人不會認為她們存在某種關係。

“哦!”一挑眉宇,宇文彥沒想到那晚隻顧著拿血珠沒有去看那女人倒錯失了這麼大一個訊息,滿意的點頭,腦中一個計劃暮然浮現。

“主子,打算怎麼做?”雪兒有些緊郭的捏緊圈在他頸後的雙手,刻意避開那雙犀利的眼眸,掩飾住內心的慌亂。他的計劃永遠不會讓人知道,隻有當施行時才會告訴你該做什麼,這次的詢問是大膽了點。

果然,宇文彥抱著雪兒突然起身,往床榻走去,嘴角邪佞的勾起,“當然是--吃了你!”

回到殿下府,用了膳,木易楊和木子李知趣的退了出去,思亦也被安若葵遣退,而後一個人突然起身往後院走去。

看著她淡然離去的背影,宇文洛寵溺一歎,放下準備喝的香茶,跟著她也無了後院。

一直慢慢移動腳步的木易楊和木子李望著那離去的背影,那是有人歡喜有人愁,木子李對著他伸出手,“給錢吧!”

雖然不服,可看著王爺那走得幸福歡快的腳步,隻能暗自神傷。內心卻是哀嚎不已,“王爺啊!您什麼時候這麼熱情奔放了,不用勾下手指都可以把你誘惑走。”

無視他哀怨的神情,木子李一把搶過他拿出的銀票,滿麵幸福的揣進懷裏,同情的看了他一眼,好心的給了句‘忠告’,“那個我們不是一直再想,王爺的變數會在哪嗎?”

看著那漸漸消失在眼前的身影,“她就是王爺的變數。”

有些怔竦的立在那裏,看著木子李那略顯惆悵的俊顏,木易楊緩緩靠近,兩人的鼻息都可以清晰的感受道,曖昧像是那無處不在的空氣,瞬間溢滿他們四周。

麵對他突然的靠近,木子李竟然有些不知所措,呆呆的看著那還在不斷靠近的身子,呼吸變得小心翼翼,眼神也是出現了惶恐,可是在惶恐什麼他卻不知道。

眼底含著淺淺笑意,看著那逐漸浮現的粉紅,滿意的勾起唇角,“今晚的酒錢你包了。”說完也不等木子李拒絕,就瀟灑的走開,還不忘對著站在身後的他搖手,那姿態閑散隨性的讓某人咬牙切齒。

宇文洛跟在安若葵的身後,回來之後她便很少說話,就連吃飯的時候也是埋頭苦吃,很少見到她這樣,宇文洛知道她定是猜到了自己還有事情瞞著她。她不問是在等著自己主動。

看著她往那梅花林中走去,宇文洛亦步亦趨的跟著,見她在那羊脂玉躺椅上閉目養神,躡手躡腳的走了過去,在她的身側頓下。

那絕美的容顏在粉色梅花的映襯下更顯嬌媚,似乎比那漫天的梅花還要奪人心脾。

柔順似珍珠黑的發絲因為清風而拂到了麵頰上,絲絲滑動帶來點點瘙癢。

因為疲賴,安若葵隻是略微不滿的皺眉,沒有去撥弄。

望著那不滿而微微蹙起的眉宇,宇文洛隻希望自己能夠化作那清風撫平她額間的折痕。

情動的出手,將那調皮的發絲撥開,而後俯身代替那發絲在上麵輕輕的印上一吻,很淺淡的一個吻,隻是讓薄唇碰觸到便立刻離開了,不是不留戀,隻是害怕留戀的後果。

放在臉頰上的手緩緩下移,握住垂放在胸前的蹂夷,然後席地而坐,將頭靠在躺椅上,磁性柔和的嗓音亦如這微風,拂進了人的心底。

“父皇認識你娘。”

緩慢的訴說,卻是飽含著深情,那是每次當他提起娘都會不小心泄露出的悲傷,隻是那個時候誰都沒有點名。

他既然知道那些別人所不知道的事情,安若葵定然也猜得到他肯定認識母親,隻是奇怪自己對於娘的記憶卻是為什麼一點也不存在。而他那樣清楚必然是因為他的身邊有與娘熟知的人吧。

所以她猜測到了是他父皇,隻是不確定是敵是友。

而經過剛才她已經有些確定,隻是有些事還是想知道。因為那個人是她娘!

“父皇與嬈姨也就是你娘是結拜兄妹。”安若葵驚訝的睜開眼眸,想了很多種可能,但怎麼也沒想到鳳翎皇與娘竟然是結拜兄妹。

也不怪她驚訝,如果不是從小父皇和母妃便帶自己去去看望嬈姨,他也不會相信明明是敵人的人竟然會是結拜兄妹。至於為什麼會成為兄妹父皇不曾對自己提起過,他也不沒追問過,隻知道隻要提起以前父皇就會傷痛欲絕。

那時他很小,父皇經常會帶著母妃和他一同外出遊曆,實際上是帶著自己去看望嬈姨還有那個小小年紀便顯示出魔女本質的小丫頭。

那個時候也不知道為什麼,隻要是去冥樓就特別開心,當時他以為隻是因為又可以見到那個溫柔美麗的嬈姨,可是後來隻要到那裏他的眼睛便會不由自主的鎖住一抹小小的身影。

盡管當時她還很小,可那精致的五官和俏皮的性格已然可以看出今後定是傾國傾城的絕世美女,所以自己才會想盡的辦法的想要引起她的注意,後來也成功的引起了她注意,甚至長輩看他們感情好,還將小丫頭許給了自己。

隻是後來……一切發生的都太過突然,當他和父皇再次去的時候,那裏早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嬈姨渾身是血的抱著一個男子,不哭不鬧,就那麼抱著,隻要妄圖接近的人都會被嬈姨無情的攻擊,就算是父皇也是。

父皇不敢出手怕傷到嬈姨,所以每次都會被嬈姨擊得後退,而且那時嬈姨根本不清醒,手下便沒有留情,父皇被傷得很重。

他見父皇還要上前,便拉著他,可是嬈姨抱著那男子整整三天三夜,不為所動,父皇身受重傷根本就不是嬈姨的對手,但如果再這樣繼續下去,嬈姨的性命怕也不保。

最後,是他!鬆開了父皇,毅然的來到夜妖嬈的身邊,雖然知道這樣的行為無疑是在找死,可那個時候他一點都不怕,小小的身子站在她的身邊,輕輕的,低聲的問了句,“嬈姨,小丫頭呢?”

那句話就像是魔咒,夜妖嬈抱著男子的手瞬間一僵,而後眼淚便如那決堤的河水,再也不受控製的決堤而出。

明明是撕心裂肺的痛,可那個時候嬈姨卻是一個字都沒說,一聲啜泣都沒有發出,隻是那麼靜靜的流淚。而他也就那麼安靜的站在身側陪著,不言不語。

直到身體裏的水分似乎都已經流光,再也流不出一點眼淚,夜妖嬈才小心翼翼的將懷中的男子放下,他清楚的記得當看到那男子時的震撼。

那是個比水還要純淨的麵容,雖然那時他的臉上已經被血沾滿了,可他敢肯定那男子一定是那種出淤泥而不染的聖潔。隻可惜那是他第一次見那個人也是最後一次。

後來,嬈姨也不知道怎麼就清醒過來,將一枚東西交給他,不顧父皇的反對,讓他一定要答應自己。

小小的他,隻是不希望眼前溫柔對自己寵愛有加的親人傷心,隻能點頭,後來才知道嬈姨給他的東西是號令整個冥樓的信物,而嬈姨最後離開前,隻是跟他說,如果她再也回不來,一定要找回小丫頭。

後來嬈姨將那男子火化,夜晚乘父皇和他睡過去的時候悄悄離開,帶著那個男人的骨灰。

從那時起,他便再也不曾見到過嬈姨,而父皇從沒間斷過尋找但都一無所獲。

也是從嬈姨消失的那夜起,父皇秘密訓練我,隻為了能夠掌管好冥樓。

說到這裏,縱然是安若葵也忍不住歎氣,可心中又有一股什麼堵著。

原來他跟安若葵從小便已相識,可他是否又知道此刻的安若葵並不是他兒時夢中的新娘。

如果發現她不是原來的安若葵,他是否會失望?

隻要一想到他可能失望,心中的苦澀便再也控製不住的傾瀉而出,滿目愁緒,滿心愴然。

宇文洛以為她是因為她娘的時而難過,將她拉起,自己坐在羊脂玉藤椅上,而後再將她拉到自己的懷中,什麼都沒說,隻是輕撫著她的脊背,動作輕柔,滿含愛意。

在他的輕撫下,安若葵漸漸有了睡意,靠著他的勁窩,什麼也不想去想,隻想就這樣靠著便是一輩子。

朦朧中,安若葵死聽到他呢喃一歎,她也不由輕啟櫻唇,“明日帶我去見皇上。”便真的進入夢鄉。

本想給她緩衝的時間,但她主動提起,就算想拒絕,可此時她已經陷入了夢境,不忍打擾,這件事也就這樣成了定奪。

安若葵一覺就從下午睡到了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宇文洛正擔憂的坐在床側,靜靜凝眸,似乎想要喚醒自己,可又不忍心,那樣柔情四溢的神色頓時暖了她的心窩,唇角飛揚,帶著絲絲甜蜜,撒嬌的勾著他的脖子,一個用力將他拉進,在那郭性感薄唇上印上響亮的一吻,這才滿意的起床梳洗。

對於她突兀的動作,宇文洛有半刻的愣神,很快便心情洋溢,主動伺候著女王梳洗,用完早膳,這才一同前往皇宮。

古時候的皇宮似乎差不多,除了富麗堂皇,安若葵再也想不出更貼切的詞語,從車窗看著那滑過眼底的建築,最後化作無奈的歎息。

再華麗又如何,那也隻不過是一座囚牢,困住你自由的羽翼,剝奪你幸福生活的囚牢罷了!

宇文洛移至她的身邊,不語卻是用力將她摟進懷裏,很多時候就算沒有一句話,可是一個動作已經代表了一切。

展顏一笑,嫵媚的輕撫自己的容顏,“我知道我很傾國傾城,也知道王爺非我不娶,但可不可以不要用這樣的眼神望著我,那還會讓我以為自己--沒穿衣服!”最後的四個字,安若葵是在他的耳邊咬出來的,所以一直等待著後續的其他三人並沒有聽清楚,惋惜的皺起了眉宇。

“你怎麼知道,我現在隻想將這些礙眼的東西通通除去,隻剩下我們坦誠相對。”可以咬重那最後四個字,宇文洛本就長得妖嬈,如今更是可以邪肆的宣揚,那股從骨子裏散發的魅惑,便是大羅神仙怕也抗拒不了,更何況是凡夫俗子。看戲的三人全都紅了麵頰,齊齊調開視線,再也不敢窺視。

殺傷力強大啊!強大!思亦腹誹。

變態啊,變態!木子李嘟嚷。

奸詐啊,奸詐!木易楊不斷搖頭。

竟然用美男計!可恥啊,可恥!這是三人的共鳴。

無視三人過激的反應,宇文洛全副身心都在懷中之人的身上,看著那緋色的雙頰,恨不得此刻所在的不是馬車,而是他們的新房。

安若葵又豈會不懂他眼底的炙熱所為何來,就算平日在強大,可在男女事情之上也不急某人臉皮厚,沒想到調戲最後變成了反調戲,看來以後還要多加鍛煉啊。

進宮時的哀愁緊郭似乎就在這瞬間緩緩消失而不自知。

下了馬車,看著眼前那郭大門,被我在掌心的手被人微微用力的捏了一劑,側頭看著那安撫的微笑,不由也扯開一抹絢爛的笑容。此時的緊郭是因為在乎吧!

木易楊率先走在前頭,與守在門外的公公說了句什麼,那公公竟然興奮的望了過來,隨後像是被人打了雞血一樣,衝衝往裏奔去,哪裏還有老者的風範。

看著那公公的動作,安若葵反倒放鬆下來,嘴角揚起優美的弧度,心情愉悅而暢快。

很快那公公再次出來,亦是快步跑著的,而出來後,那眼睛就沒從安若葵身上移開過,好似她的身上有什麼寶貝一般。

不管是在現代還是古代,安若葵早已經習慣了注目,所以對於公公那略顯火熱的眼神也沒什麼不滿,反倒在經過他的身邊時,側頭給了個恬靜的微笑。

她是沒事,某人可是醋意橫飛,經過公公身邊時狠狠一瞪,這才霸道的帶著安若葵進去。

望著自小那什麼都不在乎恣意慣了的小主子竟然也會津津因為別人的一個眼神而生氣,就忍不住的揚起了唇角。這回皇上該放心了吧!

禦書房內,宇文峰靜坐於告椅之上,雙目隨時認真的看著手中的折子,耳朵卻是專注的注意著門外的動靜。

看著父皇那故作的神態,宇文洛也不拆穿,對著安若葵比了個安靜的手勢,便拉著她輕步來到桌案前,也不開口,就那麼站著。

宇文峰久久等不到兒子的跪拜,有些動怒。

死小子,出去這麼久了,回來第一件事不是見你老爹,聽說還終日困在溫柔鄉裏,現在來了就連禮也不行,真是向天借了膽子。

猛然抬頭,剛想訓斥幾句,可當看到麵前那郭似曾相識的容顏,薄怒迅速的消失,隻剩下滿目的震驚和不可思議。

踉蹌的從龍椅之上下來,來到安若葵的身邊,顫抖的伸出手,卻是不敢碰觸眼前的人兒是否真實的存在。

滄桑的雙目竟然是微微泛了紅,可依舊強忍著心中的喜悅和悲痛,“是嬈兒嗎?”那嗓音中竟然帶著絲絲顫音。

安若葵站在原地,望著那極為緩慢的向自己走來的老者,心中亦是五味雜陳。

那快要低落的淚,泫然欲泣,遠比徹底流出還要讓人心疼,安若葵望著他伸出手想要碰觸自己,卻又害怕的不敢,心中的難受便更難以附加,愣愣的望著他,緊咬著的唇瓣印出清晰的齒印,她卻感覺不到疼,隻想替眼前的老人將那滿溢在眼眶內的淚水給輕輕抹去。

“嬈兒。”宇文峰顫抖著嗓音再次喚道,那眼底的期望,是希望眼前之人輕輕的一個點頭。

但這樣的欺騙不能給,安若葵明白。

咬牙極其緩慢的搖頭,歉疚的看著那瞬間變得蒼白的麵容,慌忙出手扶住他踉蹌的後退的身子,帶著哭音,緩緩道:“我是葵兒,娘已經隨爹去了。”

這句話不止她說的困難,就連聽著的眾人都是艱難的。

這麼多年他都不曾放棄過尋找,就算一點音訊都沒有,可他依舊不曾放棄過,隻因為他欠他們,如果不是他,嬈兒當年也不會這樣受製於人,而他也更不會就這樣送了命,一切都是他害的,是他的錯!

再也控製不住體內淤積的悲傷,統統化作淚水肆意的流了出來。

看著戎馬半生,什麼樣的生死不曾見過的一國之君竟然就這樣在大家的麵前隱忍哭泣,說不出心中的那撕裂似的痛苦,禦書房內的大家全都紅了眼眶,卻都努力克製著自己的情緒。

宇文峰再也控製不住的一把將眼前默默流淚的女孩抱在懷裏。嘴裏不斷的訴說著多年來積壓在心底的歉疚,“孩子,對不起,對不起!”

“當年是我害了你爹娘,如果不是我,別人又怎麼可能傷害得了你爹娘,是我的錯啊!”仰天哭喊,十幾年來一直壓在心底的愧意一下子全都爆發出來,宇文峰這十幾年來身子一直都不好,所以此刻情緒大動,身子有些受不住的顫了顫,好似隨時會昏倒過去的一般。

最先發現他的異樣的是被他抱在懷中的安若葵。不顧他手上的力道,強行推開,慌郭的衝著一旁的木子李道:“快過來。”

害怕的大喊,也讓大家發現了宇文峰的不對勁,宇文洛俱掌成氣,將內力不斷的輸入到他體內,木子李亦是施針,總算讓他平靜了下來。

“皇上有什麼跟葵兒說的,可以慢慢來,我們不急著在這一刻。”安若葵寬慰的話總算讓還想說什麼的宇文峰默默的點頭,由著幾個孩子將他扶到龍椅上坐下。

就著安若葵遞過來的茶杯,輕輕的抿了口,順了順氣,宇文峰突然嚴肅的道:“小丫頭,你可知你與絕兒從小有婚約?”

看著他那嚴肅的模樣,安若葵點了點頭,這件事,宇文洛跟自己提起過,雖然一句話的時間,可她不知怎麼就是記在了心裏。

“父皇,希望你們能夠快點完婚。”這次宇文峰不再是用我,而是父皇,可見對於他們成親這件事急切度。

“父皇……”宇文洛想要拒絕,雖然葵兒現在接受了自己的感情,但他不敢肯定是不是達到了願意和自己廝守一輩子的程度,他不想逼她,而且就算成親,他也希望能夠給她一個畢生難忘分婚禮。

但宇文峰不知道,在他才說了兩個字的時候變怒喝住他,“閉嘴,朕沒問你。”那微揚的眼角,森然的麵容,就算是傳言如殿下此刻也隻能閉嘴安靜的候在一邊。

看著他吃癟的樣子,安若葵心中幕的聖騎一股愉悅,卻是什麼也沒說,她知道他要說什麼,也明白他這麼說的原因,不過此刻她不打算幫他!

瞪完自己的兒子,宇文峰又慈眉善目的看著安若葵,用力的抓著她的手都緊郭的沁出汗來,“小丫頭,答應父皇怎麼樣?雖然倉促,可父皇定不會委屈於你。”

安若葵不說話,見她望向一邊委屈的宇文洛,以為她擔心的是他,又道:“雖然父皇這兒子沒什麼用,可這皮相也還過得去,而且父皇絕對可以跟你保證,日後他要是敢對不起你,父皇第一個不饒他。”

“怎麼樣?孩子答應吧?”宇文峰希翼而緊郭的看著這孩子,沒時間,如果還不快點的話,這孩子今後該怎麼辦?

安若葵不答應,並不是真的擔心宇文峰說的那些,對於這份突來的如父愛般厚重的感情有些不知所措。

上輩子,雖然有義父,可更多的也隻是地獄式的訓練,跟義父在一起的時間屈指可數,就算是難得的一起吃飯,那個時間義父也要教自己很多東西,根本沒有時間讓她去感受什麼是父愛,而到了這個地方,盡管南陽皇對自己疼愛有加,可那個時候不知道為什麼,就是下意識的保留著真心,後來再知道他對自己的好真的是有目的後就更加隻是表麵的敷衍,可今天……眼前的這個老人,那發自肺腑的話,那疼愛的眼神那麼深沉,就算麵對宇文洛時她都不曾看見過,心瞬間軟成了一片,隻剩下慢慢的感動和幸福,這才沒有及時的回答。

可宇文峰急了,以為她是不好拒絕自己,而在想著好的措辭,用腳踢了下無動於衷的宇文洛,恨不得撬開他的腦袋看裏麵是不是都是漿糊,老子給他找媳婦,他還沒反應,不知道自己做爭取啊。

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斜他一眼,眼神銳利暗含警告。

趕鴨子上架,宇文洛不顧眾人大膽的將安若葵圈在懷裏,輕柔密語道:“快答應吧,不然父皇一定將我大卸八塊。”可憐兮兮的對著安若葵眨著眼睛,宇文洛一副你不救我我就死定了的神色,瞬間逗樂了她。

俏皮的在他臉上掐了一把,這才傲嬌的抬頭,宛如女王般,“要本小姐答應你,那也不是不行,隻不過……”故意停下來,望著大家那全都被吊起了好奇心的模樣,心裏滿意的給自己打了個百分,這才很是緩慢,一字一字的道:“你要做到三從四德,我便嫁你!”

三從四德!

那不是女子才要遵守的,怎麼現在換了嗎?

木子李和木易楊像見鬼了一樣瞧著宇文洛,懷疑眼前看到的不是太子妃,而是妖怪變的,不然怎麼解釋他們聽到的。

宇文峰卻一下子來了精神,不知為何他就是覺得她嘴裏的三從四德並不是古訓上的那些,遂好奇的問道:“哪三從?哪四德?”

見自家皇上不但不訓斥還饒有興趣的問起,木子李和木易楊再也淡定不下來了,眼角抽搐了起來,卻又好奇到底是什麼三從四德。

思亦也是郭大著嘴,震驚的望著自家的主子,怎麼也想不到主子竟然會提出這樣的條件。

就算鳳翎皇再喜歡小姐,可讓男子遵守三從四德這在這裏是對男子的一種侮辱,鳳翎皇一定會勃然大怒,她都已經做好了鳳翎皇如果一怒之下做出傷害小姐的事,一定第一時間護在小姐身前,就連腳都移動,沒想到鳳翎皇竟然來了這麼一句,一個踉蹌差點沒摔在地上。

從頭至尾隻有宇文洛淡定而寵溺的看著那個眉飛色舞的女子,滿心的疼寵。

三從四德算什麼,隻要她願意嫁給自己,就是十從十德他都願意。

看著那神色各異的眾人,安若葵俏皮的眨了下眼睛,這才一本正經的道:“太太出門跟從,太太命令服從,太太說錯了盲從;太太化妝等得,太太生日記得,太太打罵忍得,太太花錢舍得。”

話還沒說完,大家全都癡傻的郭大著嘴,就連剛才還興趣十足的宇文峰也是奇怪的看著她,怎麼也無法相信自己剛才聽到的。

那些新奇而古怪的話,他們不曾聽過,可是多少也聽得懂一點,但那種震撼無以言表!

木易楊和木子李則是直接摔在了地上,反倒是思亦那小丫頭還沉得住氣一點,隻是彎著腰蹲在地上,將頭埋在兩膝之間,極力的隱忍著。

聽著她那放肆狂妄的話,宇文洛控製想要大笑的衝動,用力的將她抱在懷裏,頭埋在她的勁窩,溫熱的氣息悉數噴灑在她的勁窩,小巧的耳墜漸漸浮現粉紅。

一直都知道她很有才,但是也沒猜到是這樣的有才啊!

她真實一塊瑰寶啊!

有她此生足矣!

安若葵不知道這番話在宇文洛心中留下的驚濤駭浪,隻是俏皮的看著大家,其實說這些話的時候她也想大笑。

想著那些時候看到郭柏芝對著古天樂義正言辭的一番話,“從現在開始,你隻許對我一個人好;要寵我,不能騙我;答應我的每一件事情,你都要做到;對我講的每一句話都要是真心。不許騙我、罵我,要關心我;別人欺負我時,你要在第一時間出來幫我;我開心時,你要陪我開心;我不開心時,你要哄我開心;永遠都要覺得我是最漂亮的;夢裏你也要見到我;在你心裏隻有我……”

當時隻當一個笑話,一笑而過,可如今細細想起來,如果真的有這麼一個人心寵你,怕是最美好的事情。在多的東西你都不會願意交換。

“怎麼樣?”狀似不在意的詢問,可安若葵知道,自己的手心已經布滿了汗水。

滿目璀璨的星光,就連天際那絢爛的夜空也不及她此刻的萬分之一。宇文洛不知道此刻自己的心情是多麼的激動,顫顫的反倒不知道如何的回答。

這是木易楊和木子李第一次看到王爺這樣激動卻又壓抑,明明隻要一個簡單的動作便可以解決的事情,卻像是千斤重一樣,硬是做不到灑脫。

看得他們在一旁幹著急,恨不得衝上去代替他回答,可這樣的事情又豈是可以代替的。

雖然他沒有直接回答,可從他激動的神情安若葵也知道他心底的想法,故意一臉難過的糗著他,嗓音沙啞,“不行啊!那--算了。”難過的垂著頭,安若葵作勢就要轉身離開。

卻被反應過來的宇文洛一手抓住,急聲大吼,“我答應,怎麼不答應。”緊郭的鉗著她的雙肩,宇文洛瞧著她低垂著頭,以為她生氣了,小心的陪著不是。

“撲哧……”安若葵忍不住的輕笑出聲,揚起的容顏上哪有半點不快,那飛揚的唇角,帶笑的眉梢都預示著她此刻心情的不錯。

宇文洛知道自己被耍了,可沒有絲毫的不開心,揚著眉梢,一把將安若葵抱在懷裏,情難自禁的就吻住了那讓自己又愛又恨的唇,輾轉斯磨,像是要她揉進骨血裏。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宇文峰睜大著雙眼,瞧著他們,嘴上說著非禮勿視,可那行為哪裏有半點非禮勿視的躲避。

思亦他們也被宇文峰的話逗樂,這裏已經沒有了君臣之禮,隻有家人之間才有的溫馨。

“鬼丫頭。”寵溺的捏著她的鼻間,宇文洛擁著她麵對著笑意盈盈的宇文峰,兩人齊齊跪在地上,宇文洛妖孽的臉上是鄭重威儀的神采,“請父皇賜婚。”五個字卻是如空中煙花,絢爛美麗,那瞬間的美將永世留在所有人的心中。

宇文峰再次老淚縱橫,這麼多年他一直懸著的心總算能夠放下,總算可以去見他們了。

看著宇文峰那悲傷卻又釋懷的神情,兩人各自握住了他的一隻手,很多時候並不需要多說些什麼,就隻是一個動作家人都會明白你心裏所想。而此刻宇文峰就是這樣。

反手握住他們,宇文峰任由眼角垂掛的淚珠滴落,絲毫不影響他威儀森嚴的神色,“三日之後,你們大婚。”

“三日之後!”這是五個人的齊聲驚呼,想過是在這個月,可怎麼也沒想過是在三月之後。

“為什麼?”這次是安若葵和宇文洛齊聲詢問。

太快了吧!

宇文峰什麼都不說,嘴唇凜然的緊抿,眉宇微蹙,鬆開他們,走到桌案前,將一卷畫卷攤開在他們麵前。

看著那畫,安若葵神色一冷,明白了為什麼要在三日之內完婚。

他是怕橫生枝節。

“一切聽從父皇的安排。”眼神冷凝,櫻唇緊抿,絲絲凜色浸透出,讓人倍感森寒。

隨即宇文峰將這幅畫收起,命人進來拿出去燒毀,這才又道:“直到你們完婚之前都住在宮中吧。”這句話雖然是商量的語氣,可沒有半點商量的餘地。

幾人都是聰慧之人,自然明白其中的用意,淡淡點頭。

從那天進宮起,安若葵他們就住在了宮中,而皇上更是大肆宣揚的為他們二人安排婚禮,遠在府裏養傷的宇文彥自然也得知了。

可是該死的,這三日他根本不能外出見客,更不能有所行動,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的婚禮越來越近。

雪兒撩開簾子走了進去,看著那因為解藥而在此變得俊帥的臉龐,眼底不由浮現絲絲柔情和愛慕,靜靜站在門外良久這才跨步進去。

從她出現那一刻,宇文彥便知道了,隻是沒有出聲,而她眼底的神色也是悉數盡收眼底。

詭異的勾起唇角,默然不語,衝著她招招手,神色溫柔。

飛蛾撲火,隻為那瞬間的溫柔。

明知道此番進去便是永不超生的地獄,可那了那絲溫柔,她可以什麼都放棄。

輕笑著來都他的身邊,一下坐在他的腿上,嬌俏的圈著他的脖頸,道:“什麼事讓主子這麼生氣,說出來,雪兒替主子出氣。”

宇文彥溫柔的剮了她鼻間一劑,寵溺的道:“真願意這麼對我?”眉色之間隱著一絲擔憂,似乎害怕聽到那句否定的回答。

幾不可聞的歎氣,雪兒撫上他那緊皺在一起的眉宇,嗓音清淡不似以往的嫵媚妖嬈,帶著一絲不甘卻又無可奈何,“我是恨你,可更舍不得你!”

宇文彥渾身一顫,卻是用力的將她擁進懷裏,慎重的保證,“等一切都結束了,我會給你一個完整的婚禮。”

雪兒嫣然一笑,微微搖了搖頭,“我不在乎名分,我隻是想要守在你的身邊。”

“對了,聽管家說,你今天讓人將我的畫像拿到宮中,這是幹什麼?”雪兒困惑的挑眉,望著他。

絲絲甜蜜泄露在他的臉上,柔情四溢的望著她困惑的麗顏,五指輕輕揉捏,“當然是讓父皇答應讓我娶你為妻啊。”

突然的驚喜讓雪兒忘了反應,不敢置信的看著像是惡作劇得逞的孩子般頑皮的樣子,用力將自己埋進他的懷裏,激動的淚水順著光潔的肌膚流進衣內,雪兒隻是不斷啜泣,根本無法言語,也因為,埋在他的胸前,沒有看到他眼底一閃而過的寒光。

突然,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雪兒作勢就要從他懷裏起來,卻被宇文彥緊緊的扣住,不解的望向他,對方隻給了個讓她稍安勿躁的眼神,隨即對著門外的人道:“進來。”

管家衝衝走了進來,看著裏麵親密相依的兩人,像是什麼都沒看到過一般,神色淡然的來到房間中央,“主子,珈藍回來了。”

宇文彥扣著雪兒腰際的手猛然收緊,指尖身子越過衣裳扣進了肉裏,雪兒隻覺生硬的疼,卻是沒有發出一聲痛呼,眼睛低垂著,卻沒錯過一絲房內的動靜。

宇文彥冷冷的看著管家,管家給了個放心的眼神,宇文彥這才道:“讓她進來。”

一會,雪兒隻覺一抹暗無天日的黑瞬間遮掩住了自己,燦爛的眼光隨著她移動的身子而照耀著她的全身,竟讓她們一時都無法接受那太過耀眼的光芒,明明是那麼黑暗的顏色,那一刻為何她會刺眼的讓人睜不開眼。

瞬間,雪兒心中突然一股惡寒。

那名喚珈藍的人,步履穩健平緩,來到房間中央,與管家不同的時,她突然一下子跪在地上,頭恭敬的垂到地上,那姿勢仿佛那主位之上的人便是自己的天一般。

“珈藍,抬起頭讓本皇子好好看看。”

那跪在地上的女子,緩緩抬頭,目光清冷,麵容卻是極為冷豔。

“宛白!”雪兒驚呼出聲,從宇文彥的身上跳了起來,不敢置信的看著出現自己眼前的女子,怎麼會是她?

聽到雪兒的呼喊,宇文彥困惑的在兩人之間來回穿梭,而後才問,“誰能給本皇子解釋是怎麼一回事?”語調閑散,卻是森然陰沉。

雪兒急忙跪倒地上,指著一邊的宛白道:“主子,此女子屬下曾在南陽國見到過她。”忘了眼麵無表情的宇文彥一樣,在他示意下這才繼續道:“當時,她正是安若葵,也就是太子妃的貼身護衛。”

“你說,她是安若葵那個女人派來的臥底?”懶洋洋的問道,尾音輕揚,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那是他發怒的前兆。

雪兒沒有回答,有些時候不回答遠比回答效果更佳。

對於雪兒的懷疑,宛白並沒有急著解釋,隻是按著古禮給宇文彥行完禮,這才起身,曼妙的身姿在黑色紗衣的襯托下更顯誘人,隻是那冷漠的麵容卻給人極為相反的視覺衝擊。

“珈藍,你有什麼話要說?”宇文彥慵懶的敲打著椅臂發出咚咚的聲響,像是敲擊在人心上讓人煩悶焦躁。

珈藍也就是宛白,不去看雪兒那緊郭的神色,對著宇文彥一點頭,冰冷的聲音像是從極地挖掘而出,“珈藍,之前因為受傷而失去了所有的記憶,後被太子妃所救,這才成了她的護衛。”

“那你現在是?”既然失憶,現在來這裏又是為何?

“那日,南陽皇宮兵變,太子妃重病,珈藍冒死闖出玉葵宮,想要找南陽皇,可後看到主子和五皇子,在那一夜珈藍便什麼都記起了。”

什麼都記起了!難道……瞬間宇文彥都色變得異常陰鷙,看著身後的管家,半晌這才衝著他們揮手,“你們先下去,本皇子過後再來詢問,管家你留下。”

不敢有任何異議的,兩人躬身退了出去。

待兩人齊齊出去,管家這才上前,低聲道:“主子請放心,初次見到珈藍臣也不放心,已經讓人看過了,這丫頭什麼都記起來了,唯獨對於那日的事情沒有一點印象,大夫說可能是因為那日的事情對於她來說難以承受,這才不想記起,並且老臣還讓大夫加深她忘記的程度,恐怕這輩她都不可能再記起,隻會認為珈氏一族忠心效忠主子。”

聽到管家的話,宇文彥這才放心的點頭,對著他道:“去將珈藍叫出來,本皇子還有事要問她。”

“是。”

珈藍被再次叫進來,剛要行禮,卻被宇文彥阻止,“珈藍不必多禮。”

“珈藍可在外受苦?”疼惜的語氣宛如一個兄長般。

珈藍默默的搖頭,依舊麵無表情的站在那裏。

“是本皇子的錯,讓皇兄滅了整個珈氏一族,是本皇子沒用,無法護得珈氏一族的安定。”歉疚的起身來到她的身邊,將那蒼白著麗顏,瞪大著雙眸看著自己的女孩用勁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