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 想要什麼?(1 / 2)

幼帝想到試藥的兩人,回頭對黑臉侍衛道:“他們服過藥,身上的藥效肯定還沒完全消散。讓人放血,再送過來。”

他沒在卿喜殿停留,很快被黑臉侍衛帶走了。

謝燕娘躲在簾子後麵,如今才敢走出來,滿臉驚訝道:“皇上想做什麼,喝人血嗎?”

“隻要能活著,喝人血又如何?”阮景昕冷笑,不愧是先帝和皇太後的兒子,為了活下去,隨隨便便就草菅人命。

在他們看來,除了兩人之外的人都不過跟螻蟻一樣,如同牲畜似的想宰殺便立刻下手,根本是毫不猶豫。

謝燕娘震驚了,兩條人命在幼帝眼裏就什麼都不是了嗎?

她顫著手,深知根本阻止不了瘋狂的幼帝。

跌坐在椅子上,直到夜深,殿外一直風平浪靜。

幼帝再沒有回來,說明疼痛已經止住了,那兩個太監和宮女也早就沒命了。

謝燕娘籲了口氣,抬頭看向身邊的阮景昕,見他抿著唇,也明白他的不忍心。

黑臉侍衛從窗口輕飄飄地進來,對阮景昕行禮道:“回主子,皇帝已經安撫好了。太監和宮女被送出宮外,用的是那隻野貓的血,混雜了禦膳房裏剩下的豬血。”

聞言,謝燕娘鬆口氣,兩條人命總算是保住了。

阮景昕點頭,知道暗衛辦事素來利落,一揮手,黑臉侍衛便閃身離開了。

野貓的血不知道能支撐多久,謝燕娘揉了揉眼,阮景昕見了,摟著她一起躺下:“睡吧,明兒才是重頭戲,可不能錯過了。”

謝燕娘點點頭,枕在他的手臂上,蜷縮成一團,很快便沉沉睡去。

阮景昕無奈地低頭盯著她,在他身邊居然這麼快就睡著了。

想到兩人的洞房花燭夜被幼帝打斷之後,就再也沒有機會。

這次事情一了,洞房的事就該提在最前麵了。

阮景昕想到像謝燕娘的白淨女兒會在自己跟前撒嬌,就忍不住嘴角彎彎。

他一直以為自己絕不會成親,肩頭背負的重擔實在太多,又一直在沙場上拚搏。

誰知道會不會有一天,自己就跟以前那些士兵一樣,再也回不來了。

但是謝燕娘卻讓自己破了戒,想到有一天,謝燕娘會在別的男人臂彎裏沉睡,阮景昕就覺得渾身都不痛快。

既然不能放手,那就留在自己的身邊。

果然,他的決定是對的。

隻要謝燕娘在這裏,阮景昕就覺得心底的暴戾漸漸平息起來。

他一想到身體裏留著的血脈,就忍不住厭惡的皺眉。

自己跟那個幼帝其實沒什麼分別,對待人命依舊是漠不關心。

他們兩人不愧是……兄弟嗎?

謝燕娘是在一陣喧鬧中被驚醒過來,身邊的床褥早就空了,小手探了過去,冷冰冰的,顯然阮景昕起身已經很久了。

聽著外麵的吵鬧,她趕緊起來穿戴整齊,偷偷溜出去張望。

來的不止是幼帝,還有身後不少的禦林軍。

他虛弱的聲音在殿內響起,帶著無邊的憤怒:“鬼醫今天再不交出丹藥,朕便對你不客氣了。”

幼帝已經在崩潰的邊緣了,那些血喝下去,也隻能撐上兩個時辰,之後疼痛再次卷土重來,甚至比之前更加厲害。

他在龍榻上翻來覆去整整一夜,要不是暗衛想方設法用針灸稍稍壓下疼痛,估計幼帝半夜就要闖進卿喜殿來。

隻是天亮之後,幼帝實在忍不下去了,索性帶上禦林軍給自己壯膽。

鬼醫再厲害,也隻有一雙手,那麼多的禦林軍就不信不能把他震懾住。

見對方戴著鬥篷依舊搖頭,幼帝快要瘋了。他隻覺疼痛從小腹漸漸遊弋到全身,幾乎要站立不穩。

他推開身邊的暗衛,倒在地上不停打著滾,猙獰著小臉,又不停用腦袋撞向牆壁。

太疼了,就像千萬隻螞蟻鑽到皮膚底下,一點點啃食。

細細小小的疼痛就如同小溪一樣,逐漸彙成了河流,讓幼帝渾身顫栗,麵白如紙。

禦林軍見狀,皆是嚇了一大跳。

有趕緊請來禦醫看診,隻是禦醫把脈後卻搖頭:“皇上這病……老臣實在看不出來,隻是再這樣下去,皇上怕是要把自己傷著的。”

他示意黑臉侍衛把幼帝打暈,卻聽見幼帝惡狠狠地道:“不會治病的太醫,朕還留著做什麼,拖出去斬了!”

禦林軍麵麵相覷,還是把太醫拖出去,遠遠聽見太醫的慘叫聲啞然而止。

幼帝這才感覺舒坦了一些,抱著胳膊慢慢坐起來:“鬼醫出爾反爾,真是叫朕失望。雖然鬼醫很厲害,但是朕的禦林軍也不是吃素的,若是鬼醫再執迷不悟,就別怪朕不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