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 酸澀(1 / 2)

頓了頓,阮景昕又道:“隻是那個丫頭,決不能留下的。”

謝燕娘疑惑,那個送回去的丫頭究竟有什麼能耐,叫他這般忌憚?

“她做了什麼,還是背後有誰在指使?”

“小事而已,讓雲章去處置便是。”阮景昕不會告訴她,那個丫頭知曉謝燕娘真正的身世,這世上隻有死人才不會泄露秘密。

暫時那丫頭拿捏著這個秘密,以為能威脅到他們,才會在紅樓裏肆無忌憚,當康雲章是靠山。

等收拾掉紅樓裏那兩個礙眼的謝家人,那丫頭便是時候該收拾幹淨了。

這些血腥的事,就不必髒了謝燕娘的雙耳。

攝政王不動如山,黎家人卻是坐不住了。

送去的丫頭不見了蹤影,似乎被人抹去了行蹤。

多番打聽,才知道人在紅樓裏,不由目瞪口呆。

好不容易把人弄出來,怎麼又回去了?

黎家人試圖跟這丫頭接觸,想要把人再撈出來,對方卻不樂意了,不由傻眼。

紅樓是什麼地方,都不是好姑娘願意呆的,裏麵的日夜盼著就是能離開,誰知道這丫頭腦子進水了,居然想留下來?

黎家人頭疼,旁敲側擊都沒能打聽到這丫頭進公主府之後的事,不由大為光火。

好好一顆棋子,如今居然成了壞棋,真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不過那丫頭在紅樓裏扯高氣揚地到處指手畫腳,得罪了不少人,如今離死也不遠了。

既然是壞棋,黎家人徹底不想管,卻又覺得唯一的把柄在手,攝政王總會忌憚幾分。

隻是沒等他們把人從紅樓悄悄綁回來,那丫頭卻是死了,死在花魁的手裏。

兩人在房間裏起了爭執,花魁一時錯手就用剪刀把人刺死了。

等官差來的時候,房間裏大片的鮮血,花魁暈倒在旁,估計醒來渾身是嘴都說不清楚了。

花魁被帶走,府尹隻略略看了一下,直接就讓人準備,三天後午門外斬首。

殺人償命,這是理所當然的事。

這個花魁起初風頭正盛,最近一陣子又有年輕的姑娘來了,那些常客都是喜新厭舊的。

花魁之前為了搶客而保持地位,沒日沒夜地伺候,硬生生老了好幾歲,皮膚也不再光鮮,便想著讓那丫頭捧一捧自己,誰知道被斷然拒絕,這才狠心用剪刀威脅,誰知道真把人弄死了?

她醒來的時候已經在死牢裏,頓時慌了。

這世上還有誰能救自己,謝初柔不可能,謝燕娘更是盼著她早早死去。

謝蕊彤絕望了,她原本該是風風光光的王妃,誰知道淪落到紅樓裏,如今還得死無全屍。

她雙手捂著臉,覺得自己一切的噩夢,都是從謝燕娘回到謝家開始的。

若是沒了這個掃把星,自己如今或許還是王妃,過著錦衣玉食的日子,受人膜拜,而非渾身邋遢地在死牢裏,等著兩天後被斬首。

謝燕娘三個字猶如噩夢,擊碎了她所有的希望。

謝蕊彤又想到那丫頭明明能避開,卻突然僵著身子,雙眼滿是驚恐地任由她把剪刀刺進心口。

實在太古怪了,好像有一隻無形的手擒住了對方,這才讓自己落到如今萬劫不複的處境。

她瞪大眼,心裏隱隱約約有了猜想。

這絕不是巧合,肯定有人蓄意陷害!

那個丫頭或許沒有死,而是詐死,好讓自己跌入深淵之中。

謝蕊彤越想越是如此,撲到死牢邊上大聲喊冤:“我沒殺人,是有人陷害我,求大人做主!”

她在這邊嘶喊著,外頭的官差充耳不聞,隻是聽得久了,聲嘶力竭的聲音十分刺耳。

他們揉了揉耳朵,冷笑道:“冤枉?人都給你刺死了,還說有人陷害?人證物證俱在,大人確實要為死者做主。”

謝蕊彤跌坐在地上,那丫頭死了,真的死了?

她盯著自己的雙手,似乎還殘留著鮮血噴灑在上麵的感覺,溫熱的,卻又帶著刺目的鮮紅,不由睜大眼驚恐地尖叫起來。

外頭的官差沒少見死牢裏癲狂的男男女女,也不在意,隻低聲嘀咕道:“又一個瘋子,反正快要死了,讓她瘋叫幾天也沒什麼。”

謝蕊彤因為殺人而被推出午門斬首的事,幾天後才傳到了謝燕娘的耳邊。

她輕輕一歎,這個大姐終究走上了不歸路。

不過淪落在紅樓裏,早死反而是一種解脫。

雪菱緊緊盯著謝燕娘,生怕她因為這件事而被刺激。

見她毫無感覺,這才放下心頭大石。

反正謝家也不仁義,當初把謝燕娘趕了出來,還在族裏除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