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就豐富多彩了,每天起床後就去譯館找老外聊天,隨著時間的推移,幾個月後我已經可以放心的和他們進行簡單的對話了,神童之名再次傳揚。然後下午就回宮,對自己那一大堆“天書”查漏補缺,我把它們藏在密室(皇宮裏基本各宮都有)裏,連小厚也不知道,這是我唯一的秘密武器,不可以有任何閃失。修書之餘,就是和小厚混在一起,把每天發生的趣事告訴他,由他去說也有好處,免得有人來纏著我,我可應付不來。
有時候我也去找十二皇妹,如我的承諾,教她幾首兒歌,比如《童年》,稍微改了改詞,小丫頭開始還不怎麼喜歡,等學了幾句以後便唱個不停,三天兩頭找機會跑到我書房外麵,看我有沒有空可以教她,她可沒有小厚膽子大,徑直敢衝進來,隻是希望我可以看見她,叫她進門。
還有那個老太監高力士,時不時也要派小太監來找我,暗示我去聽故事,我考慮到花點時間可以獲得一大支持,還是挺劃的來的,於是也不怎麼推脫,偶爾去聽聽他的嘮叨,幸好老人妖年紀雖大,腦子卻不糊塗。說起當年來有條有理的。我也就當成曆史故事來聽,隻是他往往在很關鍵的地方提到自己,實在是讓我有點想要打他一頓。故事聽了,我當然可以隨口跟高大人提起這事,寫不寫就是他的事了,我管不著也管不了啊。
最開心的還是和杜白飲酒論詩(不過隻是他飲酒),幾個月的時間我半剽竊,半自創的做了不少詩,讓我鬱悶的是,剽竊的他都說好,原創的大都被他扼殺,他難道不知道要鼓勵原創嗎?
唐詩宋詞在曆史上一直都是相提並論的兩種文學形式,和杜白談得多了,我也漸漸把記得的宋詞寫了些出來。杜白早年遊曆天下,又鍾情於詩歌,對各地的曲子都有一些研究,在我的提示下,他也慢慢開始為一些古曲填寫歌詞。歌曲名當然就是詞牌名,在不同的心情不同的環境便能填上格式相同的不同歌詞。
不久杜白的才氣就讓詞這種形式風靡了京城的娛樂場所,也就是風月場所。不少文人也開始模仿,大概因為詞不需要像詩要求那麼嚴格,做詞的人越來越多。從杜白口中聽說了這個不知道是好還是壞的消息,我隻能在文學天書一個不起眼的地方寫上:“看來從此隻有唐詩唐詞了,後來的詞人們,如果你們還有創新精神的話,就把元曲搶來作宋曲吧。”
從和杜白的交談中,我知道了原來他和其他二皇兄的手下相處並不融洽,隻是感激二皇兄的知遇之恩和款待之情才為他做事,這讓我挖牆腳的信心頓時大增。
轉眼我八歲的生日就要到了,聽說高總管在皇上麵前提起了我的聰明伶俐,加上老頭子一向都挺喜歡我,所以還特別問了我想要什麼賞賜。本來生日並不是什麼大事,後宮多少嬪妃和皇子公主,幾乎每隔幾天就有人生日。除了幾個特別喜歡的之外,老頭子根本理都不理。我這就算是天大的麵子了。
足足想了好幾天,我終於開出了我的要求。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我竟然要了一個作坊,配備高手鐵匠木匠若幹,還要一應俱全的工具和材料。老頭子盯著我看了半天以後還是同意了,我的母妃則在回寢宮後摸著我的額頭看我是不是發燒了。二哥他們大概在暗笑我失去了機會,或者慶幸我不構成威脅了吧。在這個時代,匠人的地位是很低的,而且誰都知道“玩物喪誌”,我想老頭子也在想我不成氣候了吧。
我也不去管別人怎麼看我,一心都放到即將到手的實驗工作室上去了。我在未來學到的知識太不實用了。拿化學來說,離開資料,我根本不認識任何礦石,即使知道礦石名字,也記不得它的成分,更不要說什麼礦出產之哪裏了。所有的東西必須一步步慢慢積累起來,經過這八年,我很清楚的知道,要實際的運用超時代的東西,並不是像小說裏那麼簡單的。理論還好對付,實驗還是要一步步來,學了那麼多年化學,現在反而是化學最讓我頭疼。幸虧現在年紀還小,還有時間和金錢去做一些準備工作。我也慶幸生在了帝王之家,否則哪有那麼容易可以獲得皇帝也就是整個國家的支持。
皇帝的旨意總是執行的很快,高總管索性把皇城後門外專修皇家器具的工坊交給了我,宮中的器物現在都是由幾個製器世家包辦,這個小作坊已經可有可無了,內務府早就想把它取消掉了,隻是一直拖著還沒執行,平時隻是修修一些小毛小病,可憐了十幾個技藝傑出的各種工匠,空有一身驚人手藝,卻隻能對著別人的作品修修補補。
我生日一過,那幾間房子和十幾個工匠就算是歸我了,當然,我想要去還是要在侍衛的“包圍”之下。第二天我便請杜白給我的工作室題了個名字“求知坊”,說是取意“實踐出真知”,杜白第一次聽到這個說法,顯然和公認的聖賢之言為真知的說法有所違背。他題字後沉思了好一陣,才拍著我的肩膀(看到我老是拍小厚的肩膀,他也學會了),說了“敬服”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