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彧惹禍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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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來,太後頭疾複發,加之長公主在南郡豎旗討伐“妖後”,惹得她心煩意亂,藥石就一直沒斷過。偏偏孫家也跟著添亂,一大早來宮裏哭個沒完,更讓她頭疾加重。
“這孫家人實在可惡——”太後詹氏,近四十的年紀,微瘦,五官精致,就是臉色有些蒼白,“能耐沒多大,惹事到不少。”
“身體重要,太後不必為這種小事勞神。”櫻或接過侍女手裏的茶水遞過去。
“事情雖小,可牽扯不小,本打算讓孫家的子孫在親衛營這些地方多待待,看有沒有幾個出息的,不想一進去就出了這種事。”喝一口蜜茶,押下口中的藥味,“這事還不能草率處理,不得當的話,恐怕朝臣們又要不服。”詹家、孫家勢大,朝臣早有不服,這些她還是知道一點的,“我本打算裝聾作啞,當這事沒發生過,孫家在宮裏哭一哭,也就過去了,這曹參倒好,把兒子綁來讓我處理——”氣惱到咳個不停——
“這曹參的確太過小心了,反倒讓太後不好做人。”
“這事你最懂我的心思,還是你去處理吧,都打發走——省得看著心煩。”太後以手撐額——頭又開始疼了——
櫻或示意兩旁一下侍女,“讓太醫進來吧。”每日都要施針才能止痛。
從未央宮一出來,就見台階東站著孫家人,台階西站著曹參父子——
“太後玉體欠安,今天不能召見各位了。”櫻或道。
眾人一陣靜默——
櫻或覷一眼雙手被綁,跪在地上的曹彧,“侯爺為什麼要綁縛少將軍?”
曹參臉帶慚愧,“孺子魯莽,犯下大錯,特綁來請太後發落。”
“犯了什麼錯?”
“……”曹參語塞,因為兒子行得是正當的軍法,沒有錯處。
“既然沒犯錯,就把繩索去掉吧,堂堂驍騎校尉,如此模樣,讓人看了笑話。”櫻或示意一下殿旁侍衛。
侍衛上前將曹彧的繩索解下——
曹彧起身,視線掠過台階上的女人,什麼話也沒說。
孫家見曹彧被鬆綁,當下便開始哭訴起來——什麼姑舅奶奶,表侄女的,吵得人頭脹,這哪裏是王親國戚該有的樣子!
“太醫正在替太後施針,禁喧嘩吵鬧——”櫻或。
聞聲,孫家人戛然而止,卻仍跪在地上低低飲泣。
“太後的意思是——曹家與孫家既然已經聯姻,將來就是一家人,家人之間沒有仇怨,事情已經發生,當先安排了逝者的後事。此後——孫家子弟在軍中當以此為戒、時時自省,方能百尺竿頭。”這話的意思很明顯——孫梁棟這事就此了結,孫家不要再追究,他們得到的補償就是——讓孫家子孫在親衛營升遷!
一旦孫家進了親衛營,就意味著京畿重地的兵權不再是曹家一家的了,這顯然對曹家不利,不過——
“如今南郡叛逆日漸囂張,王上與太後對此事甚為煩憂,驍騎校尉曹彧戰功卓著,望能南下助戰,替王上、太後解憂——”曹家既失了半塊兵符,就要從另一邊補回來——這是太後的意思,主要是為了不讓曹參感覺被削弱太多,不過助戰南郡卻是櫻或臨時想到的——這小子不是說要在豫州屯兵嗎?對他來說是件好事。
這下,都該滿意了吧?
孫家人擦擦眼淚,不再低泣,看上去是滿意了——
曹家父子也無話可說。
櫻或轉身回未央宮,走到一半停下,回頭,“驍騎校尉軍中醉酒,自去領軍法吧——”隔這麼遠都能聞到他身上的酒氣,可見昨夜喝了不少——這三十軍棍就當是送他南下的“禮物”,最好謹記不要再惹事。
曹彧蹙眉——進宮前,胡子特意讓他換了衣服,她居然還能聞到他身上的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