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安一步上前下跪,“太後娘娘,孫兒鬥膽為子琛求情。近日與華淑相處,方才體會到夫婦之情,思及子琛新婚正是燕蝶情深的時候,如今卻與新人各在一方。華淑為了她姐姐最近也多有感懷,孫兒不忍心還望太後娘娘恩典。”
崔貴妃本不喜清讓穿著端木皇後的衣服招搖過市,但是兒子為她求情自己也勉強幫了一句,“是啊,這虞家也是單傳,分開久了不好,既然虞家都誠心反省了,太後娘娘就開恩了吧。”
太後盯著清讓,眉頭有旁人沒有看到的一絲緊縮,隨機她便歎了一口氣,“哀家也是看著子琛那個孩子長大的,在普慶寺也有些日子了,明日就讓他下來吧,若聖上問起,就說我的懿旨,虞家畢竟是開國的功臣。”
“謝太後娘娘恩典!”清讓叩謝完太後起身之時不忘給大皇子辛安一個謝意的眼神,華辛安淺笑,他日後是要虞子琛回報今日的恩惠的。
“起來吧,扶哀家回去,走了這一段還真是覺得有些累了。”
清讓趕緊起身雙手接著太後的手臂,眾人在狹窄的長道上回轉身子站在兩旁為太後讓出了一條路,而就在這刹那之間,眾人隻覺得一陣陰風,劍鋒穿過秋風緊逼而來,那黑色的身影像是從空中墜落下來的黑暗使者,眾人屏住呼吸,漸漸開始有人尖叫。
那人是衝著太子而去,在太子不注意時,大皇子側身替他一擋被割傷了手臂,侍衛已經拔刀而來,而站在一旁的清讓卻不敢置信的看著黑衣人腰間那朵梨花,那是她秀的花色,那是屬於江湖少俠玉七郎的衣服。
在女眷開始亂竄的時候,清讓衝向那黑衣人,用自己身體的重力,將他與自己一起撞進了蓮池,即將入水之時,她感覺黑衣人伸手將她環抱住,那溫度像極了七哥,而耳邊卻傳來太子冰冷的聲音,“放箭,死要見屍!”
水裏,清讓的手腳不安的掙紮,黑衣人才意識到她的不對經,扯下自己的麵紗,對準了她的唇,渡了一口氣給她,隨即便拖著她奮力的遊著。
清讓的意識有些模糊,可她依舊看清了他湊近自己時的模樣,果然不是七哥,卻沒想到竟然是虞子琛,不知道為什麼知道是他之後,竟然一點也不害怕了,因為不害怕了便再也堅持不下去了,於是她在水中昏迷了。
等她醒來的時候,意嬋與錦娘都在旁邊守著,她覺得世界亮的有些不正常,若不是意嬋的神情太過驚喜,她或許會以為自己死了。
“小姐,覺得怎麼樣?”
“我這是在哪裏?”
“是太後娘娘的寢宮裏,侍衛在池邊發現你的時候你已經昏迷了,如今都睡了兩個時辰了,太醫把過脈說你隻是溺水了。”意嬋一口氣說了這麼多,掩不住她的擔心。
“太後娘娘留小姐今夜在宮裏過夜,我們都被安排住下了,如今宮裏亂得很,都在找那個刺客。”錦娘說到刺客不免有些埋怨清讓,“怎麼能那麼做,要是有了閃失我如何跟夫人交代!”
“知錯了,往後不敢了。”撒著嬌,心裏卻浮現水中的那一幕,不禁擔心虞子琛如今的處境。
意嬋瞧清讓服軟撒嬌的樣子倒是有些驚訝了,她這是第一次瞧見清讓這般小女孩的樣子。
“你們也去休息吧,我身體沒事的,隻是有些累了,有些乏。”
“那你睡吧,我不吵你。”意嬋現在特別聽清讓的話,因為那一支舞她深深的為清讓折服,也感謝她為哥哥做的這些事,如今的清讓在她眼裏是虞家的恩人。
意嬋出去後錦娘卻沒有出去,在清讓耳邊輕聲的說玄音失蹤了,清讓想著既然虞子琛在宮裏,就絕對不會讓孟玄音出事的,“沒事的,意嬋問起來便說慌亂的時候走散了,可能先出宮了,出宮後我再與她解釋。”
錦娘點頭表示明白了,她一向不多過問清讓決定的事,替她關好門讓她好好休息一下。
見錦娘出去了,清讓起身穿上了,一旁應該是錦娘為她準備的幹淨衣服,打開窗戶,朝四周看了一眼,沒有人便爬了出去,她要去一個地方,在那個地方可能會見到今晚的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