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7(3 / 3)

唐小離被那個笑晃了眼睛:“鍾關白你們家藏了個神仙啊?”

鍾關白的眼神落在男人身上:“……是啊。”

唐小離現在想起那一幕都覺得驚為天人,再聽到這個事,瞬間真不知道該怎麼說話,半晌他說:“你要是錢不夠,一句話。網上那事吧,我讓秦昭的公關處理,你別管了,先顧好陸首席。”

鍾關白說:“不跟你說謝了,我還有個電話要打。”

他是要打給季文台。

季文台接電話的時候,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鍾關白,你叫陸早秋那小子早點回來,老請假像什麼話,休婚假都沒有這麼休的。是吧老溫?”

那邊溫月安的聲音淡淡的:“我沒有休過婚假。”

季文台唉聲歎氣:“老溫,你要是休了婚假就不至於現在是我大晚上來給你掃院子……你這棋盤還擺這?”

溫月安說:“還擺這。”

季文台又說:“你說我們院的那誰誰至今對你念念不忘,一生未嫁,我們都這麼大年紀了,你幹脆就……是吧,至少有人照顧你。”

溫月安沒回答,隻問:“是阿白?”

季文台這才想起來一隻手還拿著手機,於是對鍾關白說:“你小子什麼事啊?”

鍾關白說:“我們在尼斯機場遇到恐襲,早秋暫時……聽不見了。”

季文台把掃把丟到一邊:“什麼叫‘聽不見了’?”

“突發性耳聾,正在治療。”鍾關白發現他無論第幾次說出這些話,都沒有變得更容易一些,“醫生說治愈率還是很高的,前兩周是關鍵。”

季文台沉吟片刻:“有什麼需要和進展直接給我電話。”

鍾關白:“嗯。還有,季老師,我們,我和早秋的事,很多人都知道了,我擔心他……”

溫月安的聲音從那邊傳來:“文台,把電話給我。”

鍾關白:“老師?”

溫月安說:“阿白,早秋這個孩子,你不要小看了他。”

鍾關白應了一聲,又說:“我不會。”

溫月安說:“在你帶他來我這裏之前,他自己來過一次。”

鍾關白一愣。

“我平時不見人。那天上午,他敲了一次門,沒人應,我也沒有鄰居,他就一個人在院子外拉了一首《沉思》。不久之後下起雨,我以為他拉完就走了。沒想到,天黑的時候,他在門外說:‘不打擾溫先生休息,學生明天再來。’”

溫月安坐在輪椅上,看著院門口的一盞石燈和石燈上的門簷。

那天,溫月安開門的時候,陸早秋正好站在門簷下,雨水從門簷滑落下來,打濕了他的衣服,石燈映在他身上,能看到提著小提琴盒的手指上纏著繃帶。

溫月安看到那雙手,道:“阿白提起過你。”

陸早秋朝溫月安深鞠一躬,“溫先生。關白說要帶我來看您,又擔心您不同意。”

溫月安說:“所以你就自己來了。”

陸早秋:“我怕到時他難過,隻好提前叨擾。”

溫月安問:“若我不同意,你便天天來麼。”

陸早秋低下頭,雨水從他的發梢流下來,劃過下巴,他輕聲道:“學生不敢打擾。學生站在簷下,溫先生就當是躲雨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