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莎士比亞的故鄉(1 / 1)

偎依在莎士比亞曾經烤火取暖的爐前,我的心扉,被他的經曆和磨難的炭火灼傷了。

英國太小了,城市之間的距離隻需哼一首小曲,聽幾首浪漫的民謠,給朋友發幾個有趣信息,目的地就到了。

驅車從劍橋前往莎士比亞故居。

車窗外養眼的景色,仿佛寬大舞台隨風拂動的綠色帷幕,一眨眼的功夫,斯特拉特福鎮的街牌推進眼簾,埃文河濕潤的空氣撲麵而來,威廉莎士比亞的故鄉就在腳下。

斯特拉特福鎮,娟秀得像個風姿綽約、柔情似水的嬌娘。

我走路的姿勢都有點癡癡的了。

幽香的雨絲過濾著風塵仆仆的心緒,小鎮有些像偶爾被薄雲遮蔽的明月,一旦雲彩褪盡,她,洗盡鉛華,嫣然一笑,百媚俱生。

也許是走近了語言巨匠的故鄉,腦海裏湧現出許多的形容:

優雅的飛鴻;

從容的秋菊;

莊嚴的古鬆;

甚至聯想到東方的龍……

深刻的故居,最終我還是用了這個詞。

樹梢上還布置著雨的珠璣呐。

藍天、白雲,成為高雅的觀眾,謙恭地注視著莎士比亞的後花園。

一座充滿神性、空靈的聖殿,正排練著地球人都熟稔的《哈姆雷特》。

哦,你聽,一位高挑的英國男士,他那充滿詩意的磁性聲音回蕩在蒼穹,也震撼著我的虔誠的心弦。那是莎士比亞的經典著作《哈姆雷特》三幕第一場的片段:

誰願意忍受人世的鞭撻和譏嘲、壓迫者的淩辱、傲慢者的冷眼、被輕蔑者的愛情的慘痛、法庭的遷延、官吏的橫暴和費盡辛勤所換來的小人的鄙夷,要是他隻用一柄小小的刀子,就可以清算他自己的一生?誰願意負著這樣的重擔,在煩勞的生命的壓迫下呻吟流汗,倘若不是因為懼怕不可知的死後,懼怕那從來不曾有一個旅人回來過的神秘之國,是它迷惑了我們的意誌,使我們寧願忍受目前的磨折?而不敢向我們所不知道的痛苦飛去?

啊,別作聲。東方來的貴客,歡迎你!

我還是忍不住鼓起掌來!

這,也掀起他再次的衝動,這不,他已經陷入到了《奧賽羅》的劇情之中,不能自拔:

啊!從今後,永別了,寧靜的心緒!永別了,平和的幸福!永別了,威武的大軍、激發壯誌的戰爭!啊,永別了!永別了,長嘶的駿馬、銳利的號角、驚魂的肇鼓、刺耳的橫笛、莊嚴的大旗和一切戰陣上的威儀!還有你,殺人的巨炮啊,你的殘暴的喉管裏模仿著天神喬武的怒吼,永別了!奧賽羅的事業已經完了。

我了解這段劇情,這是完全中了伊阿古的“毒藥之毒”的主人公的絕唱。

莎士比亞的每一句台詞都撼動著整個世界。

任何一個偉大的作家都有著曲折傳奇的經曆,否則,他不可能創造出偉大的經典和卓越的人生。

偎依在莎士比亞曾經烤火取暖的爐前,我的心扉,被他的經曆和磨難的炭火灼傷了。

莎士比亞十幾歲時,因家庭經濟困難被迫輟學,幫助父親做生意,從此永遠告別了高等教育的課堂。不過,任何一個有著天賦的人都會在艱苦磨礪中發現自己璀璨的光芒。莎士比亞通過孜孜不倦地通讀譯文,大量閱讀文學名著,訓練出他駕馭語言的蓋世才華。除了吸收經典文學藝術的豐富營養之外,莎士比亞還從他深入接觸鄉風民俗、日常生活、街談巷議和各色人物中擁有了民間生動活潑語彙的寶庫。

莎士比亞二十多歲時,寫了一首尖刻的歌謠諷刺爵士,結果遭到法律追究,不得不逃離家鄉到倫敦避難,也由此開辟了他以後的創作曆程。

初到倫敦時,莎士比亞曾在劇院門口為看戲的顧客看馬車,也為劇團打雜,頂替演員上場。因他聰明伶俐,劇團又讓他提台詞,跑龍套,扮演些配角。接著讓他參與改編劇本、編寫劇本。

1592年的3月3日,斯特蘭奇勳爵劇團在倫敦著名的玫瑰劇場上演了莎士比亞的《亨利六世》,並且很快成為當時最紅火上演的劇目。

自此,莎士比亞開始進入屬於莎士比亞、也屬於整個人類世界的莎士比亞的偉大時代,並注定千古流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