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搜索靈魂(1 / 2)

揚眉瞬目之際,她的靈魂搜索了我的靈魂,在靈犀相通的刹那,妙手拈來,寫下她最可愛的情意——但丁加百列羅塞蒂

找到了尊貴的色彩

大衛妮爾說,她永遠不接受失敗。

大衛妮爾說,她結束了在西藏散步式的旅行,並獲得了巨大的成功。

大衛妮爾從西藏返回法國,當船在馬賽靠岸時,她瞪著憤怒的雙眼告訴我:“我發現我的丈夫沒有來碼頭迎接我!”

我哈哈大笑說:“你這麼久都沒回來,你的丈夫早就情歸別人了。”

大衛妮爾的氣一下子泄了,黯然說:“可不是,在西藏我身邊不也有一個比我小很多的庸登喇嘛陪著我,他一直假扮我的義子。”

“這就對了,機會是均等的,你說呐?”我問道。

她輕輕吐了口氣,露出釋然的表情。

我笑著調侃道:“妮爾,剛才跟你開個玩笑,別介意。”

她幽默風趣地回答了我:“你的玩笑裏蘊含著哲理呐。”

大衛妮爾活了101歲。

1966年10月24日,妮爾夫人在98歲生日時還親筆寫下了這樣一段文字:

“我應該死在羌塘,死在西藏的大湖畔或大草原上。那樣死去該多麼美好啊!境界該多高啊!”

她帶著渴望回到拉薩的遺願離開了人世。

人們以布達拉宮為背景為她鑄造了一尊銅像。因為無法將她的骨灰拋灑在西藏大地上,1973年,她的骨灰被撒在恒河。

這樣奇特的女子怎叫我不動心。

多少年都過去了,可她的魂還留在西藏。

我來到西藏搜索她的靈魂。

我奔赴法國搜索她的靈魂。

我跨海、越江,攀雪山、超海拔,幾乎累斷了我的尋找她的視線。

那次送別,我的一位好友問:“你就甘願為這個法國的女子,這個叫妮爾的女人重返西藏?耗資飛往法國?”

我用篝火般的眼神回答他:“我找到了最尊貴的色彩,我已經對她入魔……”

他搖搖頭說:“真搞不懂你。”他搖頭的樣子可愛極了。“放著活生生的愛不要,非去尋找那些不存在、不靠譜、已經久遠的故事。”

我不忍再看他失望、憂傷的樣兒。

我轉身騎著馬兒馳騁在西藏的雪山、草原,一路搜索大衛妮爾足跡;又神鷹般地飛往塞納河畔追尋她的靈魂。

玄幻的感染(心靈對話)

我問:“妮爾,你們西方人追求一種夢想,你們在這方麵與遊牧民族相對立,遊牧民族從來不做夢。”

妮爾反問:“連夢都沒有了,還有意思嗎?”

“世界上每個民族的意識和生活狀態不同吧。遊牧民是醒著,你們是睡著,兩種完全不一樣的狀態。所以說,不能說沒有意思,你不覺得嗎?”

“嗬嗬,你將了我一軍。”

“妮爾,你也會說這樣的話,很中國式的。妮爾,我覺得和你聊天很有意思。”

“我也有這樣感覺。”妮爾笑著說。

“妮爾,你的《一個巴黎女子的拉薩曆險記》,具有一種中世紀故事的特征,它看似平鋪直敘、卻饒有風趣地介紹了西藏的奇特和神奇。你怎麼會對西藏如此地著迷?”

“我在少女時代,閱讀了古伯察的著作《1844年—1845年韃靼、西藏和漢地旅行記》,從那時開始了對西藏的向往。”

“你為什麼會受到古伯察著作的誘惑,你能不能簡單地介紹一下古伯察,這樣我才能對你的故事了解的更詳細些。”

大衛妮爾笑著說:“那好吧,我就簡單地告訴你他的故事,這樣會有頭有尾,不會讓人費解。”

“古伯察是一個皮膚被曬成棕色和善於虛張聲勢的一位神父。他從法國南部出發,於1839年作為遣使會傳教士到達東方。就是你們中國的澳門,當時的澳門屬於殖民地,他在那裏學習了漢語的基本知識之後,便開始化妝穿行於中國蒙古東部。那是中國基督教活躍的一小片地方。當時,那一地區的基督徒們生活困難,中國人正處在與西方的強烈對抗時期,加上南方地區已經爆發了鴉片戰爭,中國的老百姓們很痛恨洋傳教士們。在這種情況下,古伯察於1844年他和另外一位秦神父踏上了中國國土。這位秦神父比古伯察年長,穩重,他們兩位剃光了頭,身穿格魯巴派僧侶的袈裟和帶翅的帽子,這種化妝是為了擺脫懷疑和麻煩。他們在這一年的8月份共同前往西藏,在這期間,他們在藏區遇到了死亡,蠱惑,玄妙……也一次次巧妙地逃離了殉教。後來他們終於被發現,當地的政府用一種溫和的宣判,也就是讓他們優雅的出境。再後來,他們被押上了船駛往澳門。

“在澳門期間,古伯察根據自己的記憶開始撰寫回憶錄,這就是他26個月艱險跋涉的回憶錄:《1844年—1845年韃靼、西藏和漢地旅行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