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劍做判官,今戰誰低高!朝敵人撲去的阿爾沃聽到安塔拉的詩句,打心底裏驚讚他的才情。馬立克及其兒子阿慕爾同樣佩服安塔拉的詩才,但此時此刻,父子倆必須奮力廝殺,以保全自己的性命。矛飛劍舞,人喊馬嘶,黃塵滾滾,戰馬急馳,利劍飽飲騎士之血,長矛刺去,胸穿肝裂,大地被鮮血染紅,屍體橫躺在原野上。激戰令馬立克膽戰心驚,一時驚惶不知所措;好在安塔拉勇勝一籌,敵人如狼遇見雄獅,隻得節節敗退,馬立克自感心定神安。吉卜罕人不抵安塔拉淩厲攻勢,向荒野潰逃而去。安塔拉回返去找哈爾斯,見他正與拉基塔及達爾穆人交戰,立即衝上前去,揮劍斬殺圍著哈爾斯的人,然後直取拉基塔,奮力驅散四周的敵方騎士。正在這時,阿爾沃突然出現,攔住了拉基塔的去路,舉矛刺中拉基塔坐騎的腹部,頓時人仰馬翻。正在與騎士和哈爾斯交戰的拉基塔隻能忙於自顧了,手下騎士們也都離他而去。
阿爾沃上前將哈爾斯扶上一匹失主的馬。這時,拉基塔高聲喊道:
“堂兄堂弟們,你們不要逃走,要為我雪恥!我將包裹傷口,然後追趕你們去!”
拉基塔的手下人立即回返作戰,寧戰死而不肯逃離,一時間拚殺激烈異常,足令童發愁白。戰鬥一直進行到夜幕降臨,達爾穆人不抵安塔拉的猛烈進攻,隻有少數人得以逃生。拉基塔不顧傷痛,堅持揮矛舞劍,卻見同伴們多數喪命,隻有少部分騎士幸存,雖心中有不滅的怒火在熾燃,終於力不從心,自歎無能,僅率五名騎士逃遁而去。
安塔拉勝利回返,身上濺滿了敵人的血跡。叔父馬立克沒有忘記感謝、讚揚安塔拉。與此同時,阿爾沃對馬立克說:
“馬立克,你就不要隻是口頭上感謝了,也不用多言多語。平安回到村裏之後,就讓阿卜萊與安塔拉共享洞房花燭之樂吧!我們看,隻有安塔拉才配得上阿卜萊。”
馬立克說:“劍公,憑安拉起誓,你說得很對。安拉大慈大悲,全知全能,安拉在上,為我證言。我若今夜回到家園,明天早上,我就讓安塔拉與阿卜萊入洞房,讓安塔拉獨賞他堂妹的美貌,求拉特和歐薩兩位女神賜福給他們。我對安塔拉有說不盡的感謝,請不要責備我了。”
安塔拉高興地說:
“堂兄弟,就讓我叔父照自己的意願行事吧!無論如何,我都是他的奴仆。”
他們乘夜色前進在荒野上,舍布卜在前領路,一直走到東方透出魚肚白。安塔拉不相信回到家園就能看到叔父實踐自己的諾言。他們每過一個村莊,便洗劫那裏的牲口、錢財,殺掉出來阻攔他們行動的人,直到接近舒爾拜高地和賽阿德山時,他們已經集聚到大筆錢財。他們正想派舍布卜先行一步報告他們返回的消息時,忽見一個阿拉伯遊牧人朝他們走來,同時喊道:
“阿拉伯兄弟,多近的路,多麼幸福的時辰!”
安塔拉聽後,覺得好生奇怪,朝那遊牧人望去,一眼便知他從族王蓋斯那裏來。安塔拉問:
“喂,你到哪兒去?”
“去找你,以便知道你的消息呀!”那遊牧人回答道。
“為什麼?”
“主公,因為你去了遠方,族王蓋斯心中甚為不安,向你父親詢問你的消息。你父親說你找你叔叔去了,但不知道你走的是哪一條路,因而忐忑不安,詛咒你叔叔該死。隨後族王派了多批人,四處找你,無不失望而歸。昨天,我出莊時,立誓弄不到你的消息不回去。讚美安拉默助,沒有讓我白跑一趟。”
“關於我父親及基拉德家族,你帶來什麼消息?”安塔拉這樣問,目的在於想聽一聽阿卜萊的情況。那遊牧人說:
“主公,憑安拉起誓,情況不好,他們麵對大災,家園遭到破壞,人們瀕臨死亡……”
[0317]意外收獲
安塔拉聽後,心憂阿卜斯部族,忙問: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遊牧人說:
“侯澤法是個不義之輩,他的愚蠢你是一清二楚的。他不喜歡阿卜斯部族的任何一個人。尤其是拉比阿住在他那裏,他常懷惡意引誘拉比阿坑害你和族王蓋斯以及老族王祖海爾的兒子們。這幾天,他與族王蓋斯就賽馬一事發生了爭執。如今,人們都害怕發生戰爭,麵臨災難。”
其原因在於不見安塔拉身影,族王蓋斯心神不安,便派人外出去打聽消息,結果回來的人都對蓋斯說沒有打聽到安塔拉的任何消息。這時,有一個人走上前去,對蓋斯說:
“族王大人,我給你帶來了你最喜歡的一個人的消息。”
“什麼消息?”蓋斯問。
“我尋覓安塔拉的消息許久,結果沒有得到關於他的任何情況。我經過泰米姆部族居住區時,曾在裏亞哈人那裏停留,他們的首領名叫賈比林·阿爾夫。主公,我在那裏看到了一匹四蹄生著白毛的阿拉伯純種馬,俗稱‘四腳白’;說實話,我從來沒見過那麼剽悍健壯、疾馳如飛的良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