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著中比較詳實地論述了張資平這位別樣的作家。作者稱之為“非主流作家”。郭沫若、陶晶孫等人對張資平的評論,比較客觀地再現了這位作家的形象。這裏沒有貼標簽式地作什麼“結論”,而是托出一個要從多角度審視的作家。在著作裏,對成仿吾(我們敬愛的前校長)、田漢、陶晶孫諸位的論述都很有亮點,此不贅言。
經過近30年的努力,我國的比較文學研究取得了令世人矚目的成績。包括中日比較文學研究的成果不斷問世,新人輩出,讓人為之振奮。讀過童曉薇的新著,我更加感覺到在這一形勢下,有必要重視日本的文化文學研究,特別是在世界文化背景下全麵了解日本當代文學、文化,進行深入研究,迫在眉睫。以日本為參照係,對於中國比較文學再上新的台階,具有獨特價值,對這一點的認識應該加強。
日本作為地處東北亞的一個重要國家,是漢文字圈國度之一。在古代深受中國文化的浸潤,近代以來又始終處於和西方文化交流、碰撞的漩渦(但在深層次上仍與中國文化有割不斷的關係),為此在日本發生的東西文化交融中的經驗、教訓足資借鑒。在過去的許多研究著述中關注、記述了近代中國借助日本這個“窗口”、“橋”而了解西方和借鑒西方的作用,這是確實的,也有必要。但是,如果將日本文化的作用止於此,則是片麵的。其實,在近代史上,日本了解西方有相當大部分是來自於中國,當時中國譯介西方的一些著作倒是早於從日本傳入中國的譯著。費正清先生在《劍橋中國晚清史》中指出:“從中國傳來的危機新聞以及在中國的直接觀察和經曆都是重要的。日本人對西方的感受本身又引起他們與中國人的競爭意識。從西方著作的中譯本中得到的教益雖然是重要的,但不是主要的。”同理,我們應該不僅重視從日本轉手得到的對西方的了解,而且更應深思日本消化、吸納西方文化的過程。
從20世紀七八十年代以來,日本文壇處於多元態勢,一個重要原因是西方多種文化思潮,尤其是後現代主義思潮的影響,使得日本文化和西方文化的碰撞、交融更為激烈,它被評論界稱作日本文壇的“轉型期”。這一階段日本文壇重新反思東西文化交融,總結經驗教訓,有很多問題意識頗有啟發。揭示日本如何吸收、改造西方理論,其結果(當然有的還在進行中)如何,這對於建設有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文化非常有利。當今,我國正處在新一輪東西文化交融的高潮之中,自覺地、清醒地認識其中的深刻道理很具現實意義。研究創造社自然會碰到前期、後期的問題,童著也致力於這一問題。如果我們把它置於中日西文化大的背景中,重新叩問何為“文學”,從更深層麵去剖析闡釋,是不是會有新的收獲呢?曉薇已在探討。一本書不可能畢其功於一役,曉薇正當年,我期待她的新著,再次做認真的讀者。
(作者單位:長春理工大學中日比較文化文學研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