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寧宮中。徒單宜坐在椅子上,哭成了淚人。唐括慧兒坐在鳳榻上,鳳冠朝服,盡顯威儀。正殿中,蕭德妃、瑤淑妃、玉婕妤和西美人都坐在側。
徒單宜一邊哭著,一邊向唐括慧兒訴苦。“母後,信兒雖不是我親生,但是我從小帶大,我一直視如己出,信兒死的冤那,可憐她還那麼小就遭人毒手。”徒單宜哽咽著,早已泣不成聲。
蕭德妃安慰道:“宋王妃,你也別太傷心了,世子信已去無法挽回,還是自己的身子要緊呢。”
瑤淑妃道:“是啊,世子信不在了,大家心裏都傷心呐。你也別太難過,自有皇後娘娘為你主持公道。”
玉婕妤麵色漠然,臉上的關心有些生硬,“我就奇了怪了,這世子信好端端的怎麼就掉到湖裏去了?”
徒單宜哭著跪在唐括慧兒身前,哭喊著道:“母後,您要為兒臣做主啊,信兒出事的時候,我就在郡主府,我親眼看見軒陽郡主把信兒推到湖中,無奈我晚了一步,沒能救回信兒。”
西美人道:“宋王妃,這話可不能亂說,你既是親眼所見,又沒有證據能夠證明,如何能令人信服?”
唐括慧兒不驚不亂,沉穩的說道:“好了宜兒。此事本宮會查個清楚,若軒陽郡主害了信兒,本宮定會嚴加懲治還你公道。”又對身邊的侍女說道:“瑜秋,扶宋王妃坐下。”
“是。”
“月賢妃娘娘到----!”隨著太監的一聲高喊,裴滿卿玥腳步微瑩進了坤寧宮的正殿,徒單宜,玉婕妤,西美人則起身向裴滿卿玥行禮,齊聲道:“參見月妃娘娘。”
裴滿卿玥對著唐括慧兒一禮道:“皇後娘娘萬福!”
“平身!賜坐。”
“謝皇後娘娘!”
裴滿卿玥在瑤妃身邊坐下。
蕭德妃眉梢微挑,語氣帶著一股酸意,“這寒冬臘月,外麵還飄著雪花,不知月妃身子可還好些?”
裴滿卿玥麵色淡淡,輕輕點點頭。
唐括慧兒道:“是啊,這天下著雪,月賢妃還來給本宮請安,真是難為你了!”
玉婕妤眼簾微垂,平聲道:“宋王妃正跟皇後娘娘哭訴世子信的死因,不想月妃姐姐就來了,當真是湊巧。”說完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熱茶。
裴滿卿玥麵若止水,眉眼之間端莊大氣,唇邊帶著一抹淡淡的笑容,“本宮再不來,隻怕這裏就要唱竇娥冤了。”
徒單宜滿眼淚痕,見月妃如此溫婉大氣,唇邊的淺笑似乎帶著一股震懾力,不禁心中添了幾分緊張,眼神也開始慌亂起來,“月妃娘娘這話什麼意思,嬪妾與軒陽郡主素無往來,為何有意誣告郡主,信兒死在她的府上,乃是我親眼所見,今日所言沒有半分虛假。倒是月妃娘娘與郡主乃是親姑侄,莫不是不辨是非,有意袒護她了?”
裴滿卿玥冷笑一聲,說道:“宋王妃既是親眼所見,那便拿出證據,讓眾人信服才是,莫不要以一麵之詞混淆視聽。嬪妾以為皇後娘娘賢良方正,此事便交由皇後娘娘查辦,是再好不過了。”
唐括慧兒道:“好了,既然你們信得過本宮,那此事便由本宮查辦,定會還信兒一個公道。本宮身子乏了,你們都跪安吧。”
“嬪妾告退。”
各宮嬪妃走後,唐括慧兒窩在榻上,瑜秋端來一杯熱茶,放在桌子上輕聲說道:“娘娘打算怎麼辦?”
唐括慧兒麵色沉靜,眼底沉著,說道:“本宮為什麼要治軒陽的罪呀。縱然是她殺了信兒,本宮也會幫著她的。他們裴滿家掌握軍事大權,本宮想拉攏還來不及呢。”
瑜秋眼中微微有些光亮,說道:“可要是這樣的話,也不審也不查,皇上和宋王妃那裏都說不過去呀。”
唐括慧兒道:“那便先讓宗人府圈禁起來,走個過場,到時候本宮查明真相,自然會將她放出來。裴滿達不是不明事理之人,定會感激本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