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也算是個可行的法子,朝陽子點了點頭表示讚同,從那幾大袋藥材補品中挑出幾樣可能用得上的揣入懷中,又與封君揚說道:“話我先提前告訴你,不論辰年生男生女,你都別打那孩子的主意。當然,若是辰年願意把孩子給你,那再另當別論。”
封君揚苦笑道:“道長放心,我斷不會卑劣至此。”
朝陽子卻是不信他的人品,隻斜斜地瞭了他一眼,沒有搭腔。封君揚也未多做解釋,眼下山中大雪封山,道路難行,辰年那裏又已是臨產在即,他隻恨不得往朝陽子身上插兩翅膀,好叫他能飛過去,哪裏還敢再耽誤半點功夫,忙就叫人領著朝陽子進了山。
辰年所在的那個小鎮偏僻難找,多虧朝陽子有封君揚的人領路,這才一路順暢地找了過去。待到鎮外,那暗衛首領指出了辰年住的房子,與朝陽子說道:“王爺有交代,不許咱們泄露了行蹤,咱們幾個就不跟過去了。道長若是有事,去王家大院尋咱們就是。”
朝陽子接過行李,道:“你們沒事少出來轉悠,那丫頭乖覺得很,莫要被她察覺了。”
那暗衛首領點頭應下,朝陽子這才快步往那鎮子上而去。鎮子不大,朝陽子腳程又快,不過一會兒的功夫就到了辰年租住的那個小院外,他抬手拍門,不想拍了半天,那院裏卻是毫無動靜。過得一會兒,倒是隔壁那戶人家開了院門,一個婆子從內探出頭來,好奇的打量了朝陽子幾眼,隨即又飛快地縮了回去,緊閉上了院門。
朝陽子雖瞧著那婆子有些古怪,卻也沒太在意,隻想著要不要跳入院中去瞧一瞧,看看辰年是不在家中,還是出了什麼變故。他正遲疑間,卻又聽得旁邊門響,不覺轉頭看去,見這一回開門的卻不是那婆子,而是個身材臃腫的年輕女子。待再定睛一看,這才發覺竟是辰年。
辰年神色歡喜,向著朝陽子笑了一笑,問道:“道長,你怎地尋到這裏來了?”
朝陽子不想她竟會從隔壁出來,愣了一愣後才明白過來,不覺笑道:“你這丫頭,倒是還有幾分機靈勁,害的我老道都差點上當,還當是自己找錯了地方了,不想你卻是住在隔壁。”
辰年笑笑,將朝陽子讓進院子,解釋道:“也是沒辦法,隻想著萬一被仇家尋過來,這樣也能拖延個一時半會兒。”
朝陽子點了點頭,跟著她進了西側的廂房,那婆子又過來給送了壺熱水,辰年謝過了,送了她出門,這才回來給朝陽子泡了杯熱茶端過去,問道:“道長是被封君揚找來的?”
朝陽子聽得一愣,下意識地問道:“你怎麼知道?”
辰年道:“你自己獨身前來,就是說明還沒尋到我師父。既還沒尋到我師父,卻又來尋我,可見是有人給你傳了信,這才叫你撂下了我師父,匆忙趕來尋我。”
她猜得都對,朝陽子也不好再瞞她,而且他不善撒謊,本也沒想著瞞著辰年。朝陽子想了想,道:“確是封君揚尋到了我,說你有了身孕即將生產,我這才趕了過來。”
辰年笑笑,道:“我猜著就是這麼回事。夏天時候,我見著了魯大叔,他說是去青州,可走了沒幾日,宋琰卻又尋了來。我去山裏躲了幾天,再出來時他已走了,還當沒事了。這樣看來,定是回去就給封君揚傳信了。”
朝陽子聽完,沒好氣地瞪她一眼,訓斥道:“你這丫頭,有了身孕還這樣在山裏各處跑,倒也不怕出了閃失。”他叫辰年坐下,仔細地給她診了脈,這才鬆了口氣,道:“虧得你底子好,這孩子又結實,才能經得起你這般折騰。”
辰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道長莫要再訓了,我之前又不知道。那幾個月隻忙著安葬小七和小柳,什麼事也沒從心上過,見著腰身一日日粗起來,當是自己長得健壯了。待後來出了懷,被個大嫂一說,這才知曉是有了身孕。”
她起身去將爐火撥旺,提過水壺給朝陽子重新添上了熱茶。朝陽子瞧她行動已是極為笨拙,又聽她竟是直到孩子出懷才知道自己有了身孕,不覺有些心酸,歎道:“真是個傻丫頭。”
辰年不以為意,她咧嘴笑了笑,重又坐到朝陽子對麵,探過身去,興致勃勃地問道:“道長,你是神醫,可能瞧出來我懷的是男是女?房東大娘說我肚子圓圓的,是個閨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