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外語教學本真的應然研究(上)(1 / 3)

第一節外語教學與外國語言及文化的關係

語言作為一種符號係統,傳遞信息的方式並非“鐮刀割麥”(“鐮刀”作為工具和“麥子”可以分開),也不僅僅是形式和內容的統一(馬克思主義的內容決定形式,語言終歸是第二性的),而是形式和內容合一。外語教學不僅要關注語言的形式,更要關注語言的內容,這是其一;其二,如果說語言內部是一種符號係統的話,那麼這個係統不是完全封閉、完全獨立的,它和其他外部係統發生聯係,係統與係統之間還會相互影響,比如語言與社會,語言與文化,與文學、藝術、宗教信仰、民族心理、個性差異,乃至與生活方式、學習習慣、世界知識都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外語教學既要關聯語言內部的符號係統,更要關聯影響內部係統學習的外部係統;外語教學既要關聯語言的問題,更要關聯文化的問題。

一、外語教學與外國語言的關係

一般來說,外語教學涉及語言方麵的有兩個部分:語言知識(語音、詞彙、語法、語篇等)和語言技能(聽、說、讀、寫),兩者之間相互聯係、相互影響、相互促進。語言知識是發展語言技能的基礎,不具備一定的語音知識,不掌握足夠的詞彙,不了解英語語法和語篇知識,就不可能發展語言技能。另外,語言技能的使用既是獲取語言知識最重要的手段,同時又是實踐語言知識最終的目的。那麼,外語教學如何增長學生的語言知識,增強他們的語言技能,從而提高他們使用外語的能力呢?

1、通過活化顯性語言知識提高隱性語言知識水平。

加拿大語言學家Bialystok將語言知識分為顯性語言知識和隱性語言知識兩種。崔剛,吳紅雲注重英語學習的內在規律[N]光明日報,2008-2-13。顯性語言知識,包括語音、詞彙、語法等知識,存在於學習者的顯性意識層中,可以清晰地表達出來。隱性語言知識指內化了的語言知識,存在於學習者的潛性意識層中,它使學習者不假思索就可流利地使用語言。

外語學習者經過多年的學習,掌握一定的詞彙量,學到不少語法規則,這些知識大都屬於外顯性知識。外顯性知識不能真正提高語言交際能力。曹飴魯外語教學應借鑒中國傳統語言教學經驗[J]外語界,1999(2):16-19。隻有加強聽、說、讀、寫等各種訓練,在使用外顯性知識的過程中,學習者語言的敏感性不斷增強,原本顯性的語言知識不斷“內化”和“活化”,隱性語言知識不斷擴大,才能夠自然流利地使用外語進行交際。馬廣惠馬廣惠語言學選論[M]北京:複旦大學出版社,2007:141,這就給我們一個啟示:一個人的內隱性語言知識水平越高,他熟練使用外語的程度就越高,能力就越強。所以外語教學要提高學生的內隱性語言知識水平。

2、通過足夠量的語言輸入全麵增強語言技能。

語言技能主要包括聽、說、讀、寫四個方麵。聽、讀是語言輸入,我們可以通過“聽”和“讀”來接觸語言材料;說、寫是語言輸出,我們通過“說”和“寫”來表達思想。研究結果表明,語言輸出需要建立在足夠量的語言輸入基礎之上,輸入是第一性的,輸出是第二性的。

外語學習有一個定律,學習者能理解的內容永遠比能表達的內容要多,也就是,學習者能聽懂的和讀懂的,永遠比能說的和能寫的要多。正如我們可以看懂《西遊記》、《紅樓夢》等經典巨著,但卻寫不出來一樣;我們能欣賞外國小說、散文和詩歌等優秀文學作品,但不一定能寫出來。但可以肯定的是,語言輸入的量越大,語言輸出的能力就越強;我們聽的東西越多,讀的東西越多,表達能力也就會越強。

“聽”、“讀”輸入技能和“說”、“寫”輸出技能一樣,既是外語學習的目標,也是外語學習的手段。“聽”、“讀”練習本身就是語言的使用過程,通過大量的語言輸入,不但可以提高輸出能力,還可以獲得內隱性語言知識,並把以前所學的外顯性知識轉化為內隱性知識,從而全麵增強語言能力,提高語言水平。

二、外語教學與外國文化的關係

1、理解外國文化。

文化是一個含義極廣的概念。泰勒(Tylor)在《原始文化》中最早對“文化”加以界定:“文化是一種複合體。它包括知識、信仰、藝術、道德、法律、風格以及其他從社會上學得的能力與習慣。文化是人類社會發展過程中創造的精神財富和物質財富的總和,也是人類在其曆史經驗中創造的觀念和物質的總和。”涵蓋如此之廣的文化這一概念通常被分為三個層次:“第一個層次是物質文化,它是經過人的主觀意誌加工改造過的。第二個層次是製度文化,主要包括政治及經濟製度、法律、文藝作品、人際關係、習慣行為等。第三個層次是心理層次,或稱觀念文化,包括人的價值觀念、思維方式、審美情趣、道德情操、宗教感情和民族心理等。”

《辭海》裏對文化是這樣定義的:從廣義上說,文化是指人類社會曆史實踐過程中所創造的物質財富與精神財富的總和。但為便於區分,人們習慣上將文化分為兩類:把社會、政治、經濟、文學、藝術、曆史、哲學、科技成就等稱為知識文化;把社會習俗、生活習慣、思維方式及行為準則等稱為交際文化。所謂“文化意識”,是指對社會文化的認識,尤其是對西方文化的認識,它包括文化知識、文化理解以及跨文化交際意識和能力。

語言之中蘊含著文化,而文化的豐富和發展也得益於語言。正如美國語言學家薩丕爾(EdwardSapir)所主張的:“語言的背後是有東西的,語言不能離開文化而存在。所謂文化,就是社會遺傳下來的習慣和信仰的總和,這些總和決定著我們的生活組織。”

2、外國文化對外語教學的影響。

語言具有文化性,語言教學某種程度上就是文化教學,因此外國文化對外語教學的影響很大。

語言的文化性,表現在三個方麵:首先,語言是一種社會文化現象。語言是人類結成社會群體的紐帶,是人與人相互聯係的橋梁,是人與其他動物相區別的重要標誌。沒有社會,就沒有語言;沒有語言,也就沒有人類社會。其次,語言是文化的重要載體和表現形式。語言作為信息的儲存器和文化的標誌,既使信息得以傳遞,又使文化得以保持。再次,語言本身是文化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語言和文化是部分和整體的關係。語言不能脫離文化而存在,文化則包括語言,並影響和製約著語言的發展。正如馬克思和恩格斯所說:“語言也和意識一樣,隻是由於需要,由於和他人交往的迫切需要才產生的。”

具體的語言文化既是統一的,也是有差異的。人類生活的基本相似性使得人類語言中有著許多文化共性的一麵,這種共性既體現在物質世界的表層,也體現在思想觀念的深層。如對於自然和社會現象中的黑暗與光明,世界各種語言都賦予了幾乎相同的文化意義:在西方語言中黑色象征邪惡、痛苦與不幸;在漢語裏“黑”的派生詞,如“黑幫”、“黑話”、“黑心”等,也總是與醜惡等意義相聯係。不同的文化曆史發展使得語言熏染上民族的個性色彩,這種個性既表現在不同的民族有著不同的語言,又表現在任何語言都有其民族文化的獨特內涵。如中國人視“龍”為神異動物,是帝王的象征,中華民族被引申為“龍的傳人”;但在英語中,“龍”是一種怪物,是魔鬼撒旦,是凶險邪惡的象征。中國人見麵可以說“您身體很棒”,而如果對俄國人說身體棒,他們會馬上敲敲桌子,或者連吐三聲“呸,呸,呸”來破除晦氣。

文化差異在詞彙層次上表現得最為突出。因為有些看似對應的詞彙,它們體現的文化內涵是不同的。從比較不同的語言詞彙可知,“詞彙空缺”現象十分普遍,例如對西方人來講,“精神文明”一詞就很費解,是譯為“spiritualcivilization”,還是譯為“socialistethic”呢?更能反映詞彙文化差異的是詞彙的聯想意義,如我們從“滿月”聯想到“美好、幸福、團圓”,而法國人則用於形容“圓滾滾的大麵孔”。有的詞雖然指某一事物,但給人的聯想意義卻大不相同。比如“dragon”不能與中國的“龍”相對等,前者指一種想象中的凶猛野獸,後者則是吉祥、權力的象征。“MilkWay”與“銀河”雖指一物,但前者常會使人想到古希臘、古羅馬的神話故事,後者常使人想到牛郎織女的動人傳說。這種通過聯想而產生的“超語言信息”差別,是無法通過詞彙對應來彌補和消除的,隻能靠跨文化對話來闡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