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琬撚著一旁的佛珠,似笑非笑的看著朱貴兒,眼底是高深莫測的笑意。
朱貴兒被楊琬的話一哽,同時心底升起一股無名的怒火,憑什麼,憑什麼楊琬可以坐享榮華富貴,可以不用自己攀爬?一想到此,朱貴兒心裏越難受,也就越不甘起來,可又說不出什麼反駁的話來,隻好強忍著怒氣,嘴角掛上虛偽的笑。
楊琬自顧自的說:“我本來也想跟美人娘娘好好相處,可娘娘不與如意機會,反倒是如意的錯了。”
朱貴兒自是聽到了,臉色頓時又難看了幾分,不易於察覺的後退了幾步,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的藕臂。
一旁的蓁兒憋著笑,看著朱貴兒吃癟的樣子,她便心情大好,公主果然是妙語連珠,轟的朱貴兒不知所措。蓁兒與朱貴兒曾經也是好姐妹的,不過看不慣朱貴兒喜好權勢,貪戀榮華富貴而做了楊廣的美人,從此她便和她斷了往來,此刻完全是看好戲的心態,同時帶著些許不屑,生非金枝玉葉,乃是家人無能,偏偏要上趕著做金枝玉葉,那也不過是一時虛假,騙得了自己罷了,別人一眼就能看破,到時候落了個壞名聲,與朱貴兒牽扯到的人肯定沒好果子吃。
何況她和朱貴兒在同一鄉時還是她家多幫襯的朱貴兒家,朱貴兒家不過想占他們家的便宜,當時也沒注意什麼,現在看來就是朱貴兒忘恩負義、狼心狗肺,自己最初的幫助不過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蓁兒雖有嫉恨之心,卻因本性製約為善,這在宮中稱為一奇,善心之人便是有天大的本事也無法在宮中存活,而她卻在楊琬的保護下在後宮中風光無限,就是全賴楊琬的功勞的,妃嬪見之楊琬退避三舍,而楊琬又是極護短的,妃嬪們縱心有不甘也隻得小心行為,否則,楊琬發起狠來是連她們的命都保不住的,這個煞星她們惹不起,隻有躲方才是安全的。
所以蓁兒作為如意公主楊琬的貼身宮人,豈不早就被妃嬪收買然後被楊琬發現處以酷刑,楊琬的酷刑說出來令人膽寒不已。
蓁兒渾身一顫,卻一邊稱讚著自己找了那麼個主子,一邊笑盈盈地看著朱貴兒,朱貴兒亦是渾身一顫。
楊琬柔荑輕抬,便下了逐客令:“美人娘娘想是乏了,本公主亦困倦,請美人娘娘回己院去罷。”她給了朱貴兒一個台階。
朱貴兒低蛾眉,心裏仍存怒火,便遷怒蓁兒道:“如意公主請聽賤妾一言,放狼子野心的人在身邊不是明智之舉。”這話明顯是在排擠蓁兒了,不過朱貴兒此舉有點不自量力的味道,她也深明此道,不過隻是發泄一下罷了。
蓁兒一汪秋水瞪大,看著低頭自賤的朱貴兒本生好笑,誰知扯到了自己身上來,這朱貴兒果然是個有心計的,虧自己以前還認為朱貴兒赤心以對,原來是骨子裏生的叛逆卑賤,狗咬呂洞賓,雖然公主不會信她,怕隻怕……公主從此對她有了疑心。
正在糾結之間,楊琬對她微微一笑,蓁兒心稍安,公主本是個聰慧的,不會中這種挑撥離間、調虎離山之計,是自己太不了解公主的聰慧了,竟然對公主有懷疑,這真真是不應該的。
楊琬慢悠悠的道:“辛苦美人操勞了,管起本公主的事來,本公主想美人最近是閑,不如清理清理身邊那些鶯鶯燕燕,據本公主所知,玉兒已經攀上高枝了呢,頗得寵愛,今美人身邊的那些人自然也起了心,美人身邊的宮婢自然是最拔尖的姿色,父皇想是已經食髓知味了,不知下一個攀上高枝的是詩兒或是綰娘?那我多幾個庶母來亦可多些兄姊倒是讓我極歡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