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章 失蹤的韓左左(2 / 3)

我沒有報警,我要弄清楚是不是我哪件事做錯了得罪了韓左左,導致她一聲不響地跟我分了我還不知道——這是有可能的。但是我總覺得,如果分手,韓左左至少會帶走她的東西,可東西都在。我們沒有分手,我堅定地這樣認為,她是個善良的好姑娘,不會分手了也不通知我一聲,讓我在苦苦等待的過程中虛度光陰。

韓左左走了半個月,我還是每天堅持早起喝加鹽的牛奶,然後去店裏賣韓左左挑回來的首飾,隻是韓左左不見了這件事情弄得我焦頭爛額。我好像是瘦了,衣櫃的衣服都大了,但韓左左不肯回來,我不能給自己買衣服,她喜歡看我穿她挑的衣服。店裏的電腦壞了,我居然像韓左左一樣完全沒有辦法,不知道是因為學業扔下太久,還是因為跟韓左左一起生活了太久。我有時一個人坐在窗台上抽煙,我的韓左左什麼時候回來呢?

我去看我媽媽,我媽媽很喜歡韓左左。我按照韓左左的習慣帶了時令的水果去看媽媽。敲開門,媽媽愣住了:“你怎麼突然來了?”

“回來看看你。”

“好孩子,你去裏麵坐吧。”

我徑直進了自己的房間,躺在床上,越想越不對:媽媽見到我的表情像是要哭出來,而她居然沒有問到韓左左——自從我和韓左左談戀愛後每次回家都要帶著她。這兩個疑點讓我坐立不安,我在房間裏來回踱步,想衝出去找韓左左,又不知道去哪裏找她。我坐下,想睡一會兒又睡不著。我看見寫字台上擺著一張我和爸爸媽媽在海邊的合影,卻想不起來這是在哪裏照的。我拿出書架上的一本書想看一會兒,裏麵落出一張張怡菲的照片,我覺得很生氣就把照片撕掉了。

我醒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孩子,你起來吃點飯吧。”媽媽在外麵敲門。

我站起來,推門出去,發現桌子上擺了很多菜。我坐下來,吃飯。

“媽……”我本來是想問問她是不是知道韓左左的事情。

但我剛叫了一聲“媽”,她就哭了起來。

“怎麼了,媽,出什麼事情了?”我越發覺得她有事瞞著我,是不是左左出了什麼事情?

“沒事,沒事,看到你特別高興。”媽媽一邊擦眼淚一邊往我碗裏搛菜。

媽媽的這個謊話太蹩腳了,我知道她一有什麼事情才會這樣支支吾吾。吃完飯,我衝回家裏:韓左左,就算你是一隻會挖洞的鼴鼠,我也要掘地三尺把你找出來。我找出韓左左的電話簿,一個一個地給她的昔日男友打電話:“你最近有沒有看見韓左左?”

但韓左左確實是個太愛開玩笑的姑娘了,這讓我在打聽韓左左行蹤的時候遭遇了極大的障礙:有一個聲稱她去了火星,有兩個人說她做了飛天小女警維護世界和平去了,有一個人告訴我他眼睜睜看著韓左左變成了護城河邊的一根大理石柱子,最正經的一種回答是他很忙沒有時間陪韓左左小朋友玩捉迷藏的遊戲。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我很生氣,我愛的姑娘不見了,卻沒有人願意認真地幫我找。

在韓左左無故失蹤的一個月又一天後,我決定忘了韓左左,我搬到了店裏住。

店裏的生活很規律,早晨,我還是先喝一杯牛奶,等著跟我們有長期合作關係的批發商李老板來送貨。李老板是個四十多歲的碎嘴女人,經常給我講其他批發商的花邊新聞,但是她也沒有問為什麼店裏隻有我一個人,她沒有問起韓左左。到後來我簡直期望她跟我談起韓左左,她也沒有問,直到我最後在發票上簽上“王義坦”三個字結束我們交易的時候,她都沒有問起,隻是輕輕歎了一口氣。

我越發懷疑整個世界都知道韓左左的去向,隻有我不知道。

我翻出聯絡簿打電話給原來的那些朋友。但他們好像都忘了我,聽不出來我是誰。我聽到他們的女朋友在一旁問“是誰”,他們說不知道不認識,然後匆匆忙忙地掛斷我的電話,好像我是一個不祥之人。

最後我想到一個人:張怡菲。我實在是太想找個人說說話了,雖然我對這件事很抵觸,不過我還是打電話給張怡菲了。

我說:“你好。”

她想了一會兒,然後說:“哦。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