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又是特基拉日出!該不會在黑暗中呆的太久,想日出想瘋了吧!”柳打趣地說。
“特基拉日出,自有它的奧妙所在。”明的語氣很淡,可眉宇之間卻有一抹掩飾不住的緊張。
柳不願往下想,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路是自己走的,怪不得別人,於是揚了揚手中的酒杯說:“謝了!”
“you are welcome!”
“真懷疑你是不是一個雜種人!”
“恩?為什麼?”
柳一口喝完杯中的酒,故做嚴肅地說:“中國人,尤其是純種的中國人,絕不會在自己的家鄉對著自己的同胞說鳥語,除非他隻會鳥語或者壓根就是一自戀狂!”
明哭笑不得,說:“感情就因為我突然說了句鳥語就被人剝削掉國籍一下子變成雜種人了?夠絕!佩服!你不該呆在這裏,你真該去當律師,字字見血冷酷無情的律師!否則真是太屈才了!”
柳望著明一副扼腕歎息的樣子,突然就不知道該怎麼去反駁他。這家夥總是這樣令人措手不及!
明二十三歲,和柳同歲,卻和柳有著截然不同的身份。他是一個瀟灑的青春寵兒,集帥氣錢財與一身,而柳卻是一個五歲孩子的母親,每天為了柴米油鹽疲與奔波。
五年前柳和明一樣,坐在同一張課桌前接受粉筆沫兒的洗禮,從小學到中學一直都是。
明家很有錢,住在小縣城中唯一一幢很氣派的小別墅裏,每天放學他那美麗的母親都會開著高級私家車來接他,卻從來沒見過他父親露麵,問他,總是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我爸是大明星,哪能那麼容易就讓你們見著啊!”如果再問下去,他就會發火。
那時的明已經很高,柳總要仰著頭才能看見他的眼睛,那雙躲在頭發後麵的眼睛有著一抹和他年齡不相稱的憂傷,隻有在他笑起來時才會讓人想起他也真的還隻是一個孩子。
高二的下學期明忽然和他美麗的母親一起從小縣城消失,像水蒸氣一樣蒸發的無影無蹤,誰也不知道他們去了哪裏。
半個月後悵然的柳收到一封從美國寄來的快件,上麵寫著明的手機號碼。欣喜若狂的柳抱著那個號碼跑到電話廳裏,一遍又一遍的撥著,聽筒裏傳來的卻是那個始終一層不遍的女聲:“你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
柳扔丟手裏的號碼,轉身離去,背後傳來隱隱約約的電話鈴聲。
第二天柳悄悄的離開了學校。
四年後,柳在工作的小酒吧裏再次看到明時,明正趴在吧台上,麵前放著一堆空酒瓶, 明看到柳時忽然淚流滿麵,第二天,調酒師就換成了明。
柳一臉驚訝的看著明,說:“你,你怎麼&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明調皮的笑著,說:“我們現在是同事,同時我也是你的部下,還望柳姐以後多罩著點兒!”
明已經長的很高,但黑了,瘦了,頭發也剪短了,人還像以前一樣沉默,不變的是花錢時的那股張狂勁兒,拋開每天請柳喝一杯特基拉日出不說,單是身上的那身行頭怕就抵得上柳吭吭哧哧忙上一個月的工錢,還有就是他更換手機的頻繁,記得有次雲借他手機打個電話,不小心弄花了屏幕,也就是花個一百多塊錢換個屏幕的事,他倒是灑脫的很,取下sim卡手一揚啪的一聲手機進了垃圾筒,眉頭都不帶皺一下,好象被他扔進垃圾筒的不是一個價值一兩千的手機而是一堆一文不值的廢銅爛鐵,就算是廢銅爛鐵也能賣個買菜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