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飯韓小藝是在有滋有味下吃完的。
這頓飯夏書竹是幽怨萬分下吃完的。
這頓飯銀女是很討厭吃完的。
這頓飯小林哥是味同嚼蠟下吃完的。
這頓飯韓小寶--誰會關心這個蠢貨是怎麼吃完的?重要嗎?有意義嗎?
小林哥的胃口很不好,連他最愛的獅子頭也才吃下半顆便徹底沒了胃口。倒是韓小藝這個雖說貪吃,飯量卻一直不大的千金大小姐吃了足足兩碗。
飯後,韓小藝拍了拍小肚皮,品著林澤泡好的香茗道:“真舒坦。”
林澤抽了抽眼角,沒作聲。
夏書竹接過林澤遞來的香茗微微點頭,算是謝過。
銀女連吃飯都沒興趣,更加不會喝燙得要死的茶水。見林澤遞來一杯茶,她立刻端起一盒哈根達斯,聚精會神地吃起來。
“沒點生活常識!”林澤冷冷道。“剛吃完飯就吃冷飲,當心吃壞肚子!”
銀女置若罔聞,完全不理會他的挖苦。
收拾了餐桌,夏書竹跟韓家姐弟閑聊一會,便要起身告辭。
韓小藝不好再挽留,微笑道:“夏老師下次有空再來玩兒。”
“一定。”夏書竹明媚地笑道。“等來年開學,我會把試卷交給你們。雖說這次沒檢驗出成績,但我對你的實力還是很有信心的。”
夏書竹甜甜笑道:“謝謝夏老師誇獎。”
“林澤,送客!”韓小藝衝廚房的林澤喊道。
“銀女,送--”林澤條件反射地喊了一半,立馬把話吞進肚子。
讓這個女人送客?
就算她真去送,林澤也擔心送客送到最後變成送死。
叼著香煙從廚房鑽出來,將滿是油漬的菜盤扔進洗碗櫃,送夏書竹出門。
屋子外那割得人臉頰生疼的寒風迎麵撲來,被暖氣包裹幾個鍾頭的夏書竹甫一出門,便忍不住打起冷戰。
“怕冷怎麼不多穿點?”林澤將圍在脖頸的圍巾解開,替夏書竹係上,感慨道。“你們這些女人真是要風度不要溫度。”
夏書竹幽怨地白了他一眼,那嫵媚風情,滿是禦姐味的玉臉上掠過一絲溫馨。同時心裏卻有點兒不是滋味。
哼,這壞家夥不知道拿這招哄騙多少女孩兒上當。自己絕對不能輕易中計。
“我要風度不要溫度總好過要女人不要名聲的混蛋男人。”夏書竹揶揄道。
“你在說什麼呢?”林澤噴出一口濃煙,莫名其妙地問道。
“我說什麼你心裏清楚。”夏書竹扭過頭,往別墅外行去。
“你是打的來的吧?”林澤追上去問道。
“你當我是富二代嗎?我才工作沒兩年,扣除衣食住行的花費,難道還有錢買車代步嗎?”夏書竹口氣不善地說道。
“--”林澤看出來了。
小夏同誌這是誠心找茬。但是她為什麼要找茬呢?人家不是說小別勝新歡嗎?我們好歹大半個月沒見,你就不能溫柔體貼一點,像個軟妹子一點?怎麼處處跟我爭鋒相對?
林澤大人有大量,是不會跟妹子計較的。咧嘴笑道:“小藝家有車,我載你回去吧。”
“哼!”夏書竹一臉禦姐味,卻很少女地別過頭,給他個不理不睬。
“我去取車,你等我一下。”林澤說罷便往車庫行去。
三分鍾後,一輛黑色轎車自車庫駛出,聽見車聲的韓小藝偷偷摸到落地窗旁,定睛一看之下,不由酸溜溜地自言自語道:“哼,果然不出我所料。這死禽獸居然拿我的車送夏老師回家。他就不擔心我的人生安全了嗎?”轉念又是一想。“就算你曾經跟我說過近期內不會有危險,但也不能這麼大喇喇的把我留在家裏啊。唉--有異性沒人性啊。”
韓家大小姐很失魂落魄地回閨範打電玩去了。至於她有沒有將那些東倒西歪的喪屍當做林澤,誰知道呢?
車窗外寒風呼嘯,不多時,竟是下起鵝毛大雪。頗有幾分浪漫味道。
林澤吃飽喝足,也是有點兒藝術細胞,扭開音樂放起歌來。
是韓小藝早些年迷傑倫兒時買的正版CD,雖然林澤聽不懂這歌手哼哼唧唧唱些什麼。但不得不承認,歌曲的旋律還是挺耐心的。
播放的是一首慢歌,林澤勉強能聽清這個吐詞不清的歌手唱什麼。
“天空灰的象哭過。離開你以後,並沒有更自由。酸酸的空氣,嗅出我們的距離。一幕錐心的結局,像呼吸般無法停息。
抽屜泛黃的日記,榨幹了回憶。那笑容是夏季。你我的過去,被順時針的忘記。缺氧過後的愛情,粗心的眼淚是多餘。
我知道你我都沒有錯,隻是忘了怎麼退後。信誓旦旦給的承諾,卻被時間撲了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