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哥將紅腫且破皮的小小林塞進褲襠,滿頭大汗。
再也不這麼做了--銀女果然隻適合殺人。其他事兒對她而言都是難如登天的。
如果不是最後那一瞬間小林哥聰明了一把,指不定就被掰斷了。
他極其委屈地蜷縮著身子,默默地點一支煙,衝洗完手從浴室出來的銀女道:“以後不管我如何哀求,你都一定要堅守自我。再也不要給我做這種事兒。”
銀女聞言,卻是眉頭一挑道:“不然我幫你割掉?”
“--”小林哥下意識地縮了縮屁股,翻白眼道。“老林家還等著我傳宗接代的。”
“哦。”銀女微微點頭,瞥了眼窗外的皎潔月光,淡淡道。“我要走了。”
“這麼快?”林澤微微一愣。
“嗯。”銀女清澈的目光凝視著林澤。“我隻是想你了。”
“你一直留在燕京?”林澤問道。
“不一定。”銀女搖頭。
“危險嗎?”林澤問道。
“危險。”銀女點頭。
“不如就住在這兒?大家人多,也有個照應。”林澤試探性地問道。
“不用。”銀女搖頭。
“那--”林澤並沒氣餒。或者說,他問出這番話時,便已知道答案。銀女的決定,從沒人可以改變。“下次什麼時候來?”
“想你的時候。”銀女簡明扼要地說道。
“也就是你還有不想我的時候?”林澤撇嘴道。
“想得活不下去的時候。”銀女平淡地說道。
話語平淡,語調清幽,卻透著濃濃的依戀。
“等我睡著了再走咋樣?”林澤撚滅香煙。
“好。”銀女坐在床邊,呆呆地瞧著林澤那張半點不出彩的臉龐。就這般靜默出神。
“覺得我帥不?”林澤舒服地躺在床上。紋絲不動。
“帥。”銀女清淡一笑。
“真的?”林澤不依不饒。
“假的。”銀女搖頭。
“--”
“給我唱首歌?”林澤問道。
“好。”銀女點頭。
“先來首《寂寞夜晚》好不?”林澤問道。
“不會。”銀女搖頭。
“《忘情水》呢?”林澤接著問道。
“不會。”銀女繼續搖頭。
“那你會什麼…”
“蟲兒飛!”
黒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隨。蟲兒飛,蟲兒飛,你在思念誰…
林澤睡著了。
他不知銀女是何時走的,他隻知道自己醒來時,床邊已空無一人。隻留下一縷淡淡的幽然味道。那是銀女的,銀女獨一無二的味道。無人可以取代。就像他當初對夏書竹的訴說一樣,沒人可以讓自己離開她,也沒人可以讓她離開自己。
這份承諾與保護韓小藝一樣,永垂不朽。
韓小藝在八點時敲開了林澤房門,喊他出門一塊吃早餐。洗漱完畢的林澤本打算做一頓豐盛的犒勞最近日益消瘦的韓小藝,卻發現女孩兒竟親自動手做了一頓用材豐富,色澤與外形並不好看的早餐。至於味道如何,林澤沒深想。
並非每個人都有資格吃韓小藝親手做的早餐。林澤不是第一個,但肯定是最後一個同輩的男性。這一點林澤深信不疑。
女孩兒強打著精神跟林澤聊天,但從她略顯沙啞的聲音不難分辨,她昨晚恐怕又熬到三更半夜才睡。略紅的眼白直接證明了林澤的猜測。
林澤朝嘴裏塞了一塊沾滿花生醬的麵包,抬目問道:“你最近是不是沒打算去學校了?”
“嗯,我請了年假。近一年不會去學校。”韓小藝輕聲說道。
林澤心頭微微一疼。不管是因為她的遭遇,還是此刻流露出的弱不禁風,都讓林澤生出強烈的保護欲。他輕歎一聲,放下手中的刀叉道:“我今兒去學校辦理退學手續吧。”
“退學?”韓小藝聞言,握著刀叉的手臂微微一僵,目光複雜地凝視林澤一陣後,淡淡搖頭道。“不用,你繼續上學。”
“那樣我如何保護你的安全?”林澤微微蹙眉。
“你不能總是為我活。”韓小藝語調強硬道。“你讀過大學嗎?你享受過讀書的快樂嗎?你自由自在的生活過嗎?沒有。所以我希望你不要退學。不,不是希望,是請求。我請求你別退學。好好享受你的大學生活。”
林澤心頭一歎,也沒說什麼。心中卻如何不明白她的意思。
女孩兒有著一顆玲瓏剔透心。除了知道貼身保護她風險性極大之外,還知道燕園有個自己放心不下的女孩。董小婉。
她不讓自己退學,那位大才女也是因素之一吧?
“那輛車你拿著用吧。繼續讀書也是可以回家住的。又不是見不著,真的不用退學。”韓小藝漫不經心地說道。
林澤沒說什麼,隻是沉默地點點頭,吃過早餐便收拾東西離開別墅。
時間過得真快。轉眼大學已上了近三個月。不過算上在校外虛度的時光,他在學校僅僅呆了一個月有餘。那幫剛記住姓名的同學在這段日子的記憶顛簸後,竟有些模糊不清了。唯一還能將麵貌與名字對上號的,隻有寢室三個性格鮮明的室友。
林澤停好車,匆匆前往宿舍。
他甫一出現在寢室門口,三位室友當即便呆住了。
當先反應過來的是包子,他表情極為豐富,最後竟是尖叫道:“小林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