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漢不吃眼前虧,我直接罵他,他肯定大吼大叫,不罵就難以抵消怒火。這樣一舉兩得,他不懂中文,雖然猜的到我出演不善卻沒轍,我滿意的離開,去和老板道歉。
山田先生滔滔不絕的和我訴說這個法國人的惡行,並一再聲稱不是我的錯。下次那個流氓在來光顧,他會親自招待的。
在老板訴說的同時,我瞄了瞄始終都冷眼旁觀的尚文,傷心什麼的,我才不會呢。好吧,我隻是不想承認而已,所以,我告訴自己,我隻是生氣,氣自己眼瞎了,才會看上一個那麼沒品又無情的死男人,不對,連點正義感都沒有,他根本算不上男人。
下班時已經十點鍾了,本來九點半就能走的,都怪那個色鬼法國佬,他一直磨磨唧唧的,害我不得不陪著他熬時間。
和老板以及廚房的同事們告別,我隻身離開了小酒屋。走到門口,我下意識的抬頭瞄了瞄酒屋的招牌和白色的大燈籠。
真不明白,日本人怎麼想的,在中國門廳掛白色燈籠應該是預示著家裏有人去世了,但是,日本酒館都這麼掛,而且,上麵的日文很醜啊。
心裏這麼想著,我不禁笑了起來,卻引來一聲毫無情緒的調侃:“你的角色扮演可以結束了,趕緊回國,我沒義務替戚逸做你家長。”
我回眸,望向街燈下的尚文,我不認為他是在特意等我,但是又找不出更合理的解釋,索性幹脆不想了。
但是,他居然說我在角色扮演?!太過份了,就算這工作不體麵,也不至於這麼詆毀勞動人民吧?!
我昂首闊步到他跟前,因為不小心站太近了,而被他的專注的目光吸引了心神,但是,隨即,我就醒悟了,那根本就不是專注,而是厭惡。
可惡,又拿我當蟑螂。
我忍不住撇了撇嘴,沒好氣的哼道:“第一,這是我的工作,而我很喜歡。第二,沒人拜托你做我家長,我不是十歲,也不是二十歲,我成熟,理智,懂得分寸,並且,很不想和你這種冷血的人說話,再見!”
“有分寸會惹一個比你胖一圈,高一頭的流氓?”他諷刺我,謀底除了厭惡,還多了蔑視。
我真想揮手給他一巴掌,但是,理智告訴我,不能這麼做。
我壓下集中上竄的怒火,耐著性子道:“我不是軟柿子,誰都可以欺負的,他罵我,我當然要罵他。而且,是他先惹的我,你不幫忙就沒立場指責我。”
“我為什麼要幫你?”他挑眉,問的理所當然。
“我沒說讓你幫!”我轉身就走,他拉住了我的胳膊,懊惱的斥責道:“明天就回國,別在讓我見到你。”
我甩開他的爪子,咬牙切齒,外加瞪眼:“憑什麼?鎮子是家的嘛?我就不走,關你什麼事?”
“你任性的讓人討厭!”他惡聲惡氣,還惡言惡語。
“彼此彼此。”我壓下踹他一腳的衝動,理智道:“你沒資格罵我,你叫尚文,不叫戚逸。你是萱兒的哥哥,不是我哥,明白?!”
“嗬!”他第一次對我笑,卻是嘲諷意味頗濃的冷笑:“我不會把妹妹教成這樣。”
靠,指責我還暗諷我哥,他怎麼這麼不是東西?!我眼瞎了,而且是雙眼都瞎了才會對他有好感,我為曾經心動的念頭,懊悔,自我厭惡,我回去要朗誦些懺悔類的經文,否則我無法原諒自己的笨蛋行為!
“不許指責我哥!”我忍無可忍的厲聲低吼:“我對我錯都是我的事,跟你一毛錢關係都沒有。”
指責哥哥什麼的,那是妹妹的權利,再說了,我每次都是背地裏指責,他憑什麼當著我的麵,諷刺我哥啊?!
“當然有。”他厭惡的瞪我:“你以為我很願意管你嘛?萱兒在你家,無論如何,她現在被戚逸照顧著,我不想欠戚逸的。”
靠,我真的被他打敗了,他腦袋裏有幾根筋?!我覺得應該是一根,所以才這麼不正常,這簡直是外星人的思維方式。
我順了口氣,要不然會被氣死:“你!”我點點他的肩頭:“不用覺得欠了人情,我哥照顧萱兒和嶽少,是他欠下的債。而你,不欠任何人的。我不會在你麵前出現,事實上,今天是巧遇,而且是你上門的。但是,我願意退讓,你可以當我是隻陌生的蟑螂,隻要你不踩我,我忍了,這樣可以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