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歸隱(2 / 2)

其實回去後,章策宇很後悔與教授起了衝突,沒料到的是,司教授自己心虛,夥同林秋蕾向外散播章策宇患有嚴重的精神障礙的謠言。林秋蕾的確曾經為章策宇做過心理指導,她知道章策宇是雙性人的秘密,他們以此為要挾,試圖控製他。

為了反擊,章策宇選擇自/焚了結自己。一個萬念俱灰的男孩,可能當時的確有心理障礙,他為了自救,於是選擇報讀心理學,他想讓陽光照進心裏,卻不曾想,烏雲跟隨而來。

“我還是不明白,既然年雪瓊沒有對章策宇動過私刑,她為什麼最後還是被殺死?”我挽著司其琛的手臂,跟他一起下山。

司其琛牽著我的手,心平氣和地說:“是年雪瓊發現了章策宇的秘密,然後將這個秘密告訴了葉建明,這等於就是將章策宇獻給了葉建明這個禽獸。”

“所以她抱著他哭,是懺悔,是懺悔對不對?”我望著司其琛,眨了眨眼睛。

“她看著章策宇被葉建明淩辱,章策宇看著她對其他同伴采取私刑,小男孩的心裏逐漸形成了一種模糊記憶,總覺得,自己也受到過年雪瓊的私刑。”司其琛一本正經地解釋,“患有被害妄想的偏執型精神障礙的人,他的情感反應和妄想的內容是一致的。其實,章策宇他自己知道,他一直患有精神障礙,他壓製內心的精神疾病,他想通過學習自救,卻不知道……”

司其琛想到了教授,不願繼續往下說。我想起我們三個月前的約定,不由得自責,打了自己的嘴巴,說道:“我真是討厭,說好了我們拋開以前所有的事情,我又提起來了,我真該死。”

“嗯,你也知道錯了?可是我怎麼覺得,你認錯的態度好像差那麼一點點。”司其琛駐足,站定山坡上,突然扔了鋤頭,席地而坐。

我靠著他坐下來,討好地求饒:“我錯了還不行嗎?現在每天晚上不是我先把床焐熱,然後司大爺等著享受?”

“你有意見?”司其琛斜睨我,忍著笑意,有意拉長了臉。

我嘟著嘴,撇了兩下,搖頭晃腦地回應:“沒有,不敢有。”

“過來一點。”司其琛板著臉,命令道,“坐那麼遠,我會吃了你?”

於是我挪了兩下,靠的更近,我覺得再往他懷裏挪進去,肯定要坐在他身上了。

“這是什麼花?”司其琛嗅到我頭發上的野花,我背靠他胸膛,微微側目,似水眼眸漫出嬌媚,“好像是雛菊,啞妞給我的。”

春風輕輕柔柔地撩動我們的心弦。警方帶走顧阿姨後,我和司其琛驅車離開了那座城市。他那時生了氣,生我的氣,一路上都不與我說話,我好害怕,害怕他在半道扔下我,然後離我而去。

其實我的害怕是多餘的,他生氣的時候,最多就是不說話,但是他絕不會離開我,更加不會將我扔在路邊。我主動握著他的手,告訴他,我也是才知道自己被偷換記憶的事情,他可能知道我的過去,我才會與他糾纏不清。

“在林秋蕾的公寓裏麵應該有一份你的資料,我曾經潛入裏麵尋找,可是沒有找到。”顧阿姨走出門之前,回頭對我們說,“我本想利用那份資料控製你做我的第四個幫凶,很可惜,我不但沒有找到資料,反而讓龍曉晨發現了我。”

司其琛為了我削骨還父,我為了他不再糾結前半生的記憶,這是我們的約定,我們回到紅雲村,說好再也不提起過去的事情。

“你看,天上的雲變成血紅色。”我指了指天際,與山脈相接的白雲突然間變得輝虹。

靠著他,我靜聽他心口的跳動,“最後還有一個小小的疑問,你告訴我好不好。”

司其琛但笑不語,鎖緊雙臂,將我圈在他的心裏。

“你是從什麼時候愛上我?”

“愛上就愛上了,非要問得這麼清楚嗎?”他的臉頰被紅雲染成了緋紅色。

“告訴我嘛,我很想知道。”轉過身來,我的指尖輕撫他的眼,他的五官,在我手心裏盛開成一片花海。

“你這麼想知道?”司其琛墨影如詭的眼,依然不改他的狡黠。

小腦袋不停地點頭,看起來十分誠懇。

“給我一輩子,我用一輩子時間解釋給你聽,我如何愛上你。”司其琛的吻,封印了我們漂泊的心。我曾是無根的浮萍,掙紮於塵世的紛紛擾擾,我原本不知該飄向哪裏,直到遇到我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