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菱苦口婆心地勸說道,希望他會在自己離去後找到情感的歸屬,不要活在過去的陰影裏。
銀若宸剛開始還認真聽著,待聽到後來,臉色漸漸地暗淡了下去,沉默著坐了會兒,站了起來,拿起大氅朝外麵大踏步離去,臨走時,寒菱聽到他嘴裏說道:“無知黃毛丫頭,豈能懂我。”
寒菱瞧著銀若宸遠去的背影,呆呆站著,她不懂他嗎?不,其實隻是希望他能幸福快樂地生活著!心底深處突然湧起一絲小小的痛意,似針紮般,尖尖地,小小地,連綿不絕,密密麻麻地包圍著,使她不容忽略!
她望著窗外陰暗的天空發呆。
離開王府後,該去哪兒?她真的會跟著苗青陽走嗎?不,她不會,這點很清楚。
她已經想好了,離開王府後,就先回到上河縣,上河縣是寒家祖籍,決定先了解清楚寒家班的過去。
究竟寒家班會有什麼仇人,她不相信這世上會有無緣無故的事,至於寒柳,她有想過,如今在王府裏她已無法從她身上得到任何有價值的信息,她知道的或許就是苗青陽知道的,與其選擇寒柳還不如直接選擇苗青陽問個清楚。當然,如若事情真與寒柳有關,她是絕不會放過她的。
其實她隻是想求苗青陽幫她走出王府,並沒有想過其它,寒菱心驚膽顫地發現,在銀若宸身邊呆得越久,心中的那絲害怕就越大,真擔心哪日會舍不得離開他了。
是該結束這一切了,寒菱暗暗想道。
漆黑寒冷的夜,苗青陽睡在營帳內,極不安穩,很快他就可以帶著菱兒遠走高飛了,這一刻也終於要來了。
可他總有一種不踏實感!盡管他已經做了周密的安排,相信是不會出什麼意外的。
迷迷糊糊中,似乎聽到有哭泣聲,慌得他坐了起來。
身上似乎有個東西趴著,正在哀哀地哭泣著,愕然一驚,醒過神來。
“柳兒,你怎麼來了。”苗青陽訝異地問道。
寒柳低低地哭著說道:“青陽哥哥,你真的要離開我嗎?為什麼要變心了?求求你,不要離開我,帶我走,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你難道就不懂我的心嗎?”
說完趴在被子上沉聲痛哭著。
“柳兒,你這是何苦呢?”苗青陽歎息一聲說道:“我是有苦衷的,你不應該來王府的,應該替自己好好想想。”
“不,青陽哥哥,這輩子,我隻會愛你一人,求求你不要遺棄我,帶我走吧。”寒柳痛哭道。
苗青陽歎了口氣,沉默了會兒,忽然問道:“你真想離開這兒?”
“真的。”寒柳聽到這兒,心中湧起絲希望,忙抬起了淚眼。
“好,你若真想離開這兒,過幾日就與我們一起走,我帶你一起離開這兒。”苗青陽見她淚眼裏閃著希冀的光,下定了決心說道。
過幾日?寒柳聽得一陣心慌,忙說道:“青陽哥哥,不急,再等我一,二月,過了這陣子我一定跟著你離開這兒。”
苗青陽眉頭一皺,臉上漸漸籠起了寒霜,冷冷地說道:"柳兒,我是不可能再等你了,你若願意過幾日便跟著我們離開,或不願意那請便,不過柳兒,我要提醒你,這王府不是你呆的地方,能走就盡量走吧,好自為之。”
說到這兒,又不安地說道:“柳兒,你快快回去吧,這裏是軍營,你一個女子呆在這兒諸多不便,且傳出去也對你名聲不好。”
寒柳一聽,痛哭出聲來,哀求道:“青陽哥哥,再等我一個月,一個月好嗎?不要離開我。”
苗青陽躺了下去,再沒有說話。
黑暗中似乎寒柳走了。
他低沉的歎息一聲,睡了過去,睡到半夜,總不安穩,耳邊總覺得有哭泣的聲音傳來,想睜開眼睛卻又困得不行,如此反複幾次,已是拂曉之時,怔怔地爬起來,隻覺被子上濕乎乎的,用手一摸,被子上潮濕不已,不由心中難過。
難道寒柳後來又來過嗎?
三日後,他就要帶著寒菱離開這裏了,不管怎麼樣,寒菱是自己未過門的妻子,決不能負她,更何況他以前傷害過她,也不想再負她了。
隱約中似乎覺得寒柳變了,變得連他都不願認識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