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墨安慰了秦律師母親幾句,秦律師母親終於留下淚來,幹裂的滿是皺紋的臉上露出巨大的悲愴表情讓文墨十分難過,更覺得自己無所依靠。
秦律師母親問,“他會不會真的被殺死在看守所裏?”
“誰說的。”文墨低聲的說。
“今天早上,送水果的來,對我說有人叫我們小心些,不要亂講話,不然他在看守所就活不了了。”
“他還說了些什麼沒有?”
秦律師母親搖頭,“今天來了兩撥人來問我話,我什麼都不敢講。”
“來的是什麼人。”
“說是五叔的人。”
“他們想知道什麼呢?”
秦律師母親更泣不成聲,“我一個鄉下女人,大字不識,哪裏知道孩子的事情。”
文墨徹底沉默了,秦律師心腹在一旁,亦是滿臉的困惑與不安。
優秀的獵手需萬分耐心,等待恰當的時機一擊而中,目前的狀況不知幕後人做局做了多久。
躊躇著,困頓著,就剩捶跳腳,文墨覺得如今她所剩的隻有等待,因為她現在麵對的還不是最糟糕的景象。
文墨回到自己的住處,已無閑情欣賞越來越美妍的春景,梁宋的車停在她的門口,見到文墨與秦律師心腹,他才從車裏下來。
還未靠近,文墨已經聞到梁宋滿身的煙味。
“你先回去,我晚些再找你好嗎?”文墨對秦律師助理說,然後將梁宋請到屋中。
將鞋換了,文墨扯下脖子上的絲巾,注視著對梁宋慢慢說,“我沒有心情泡茶,就給你倒杯水可以嗎?”
“要冰水。”梁宋說。
往他的杯子裏放上些許冰塊,倒上半杯水擺在他麵前,然後文墨坐到一旁的沙發上,沒有開口說一句話。
梁宋喝了水,直到杯中隻剩冰塊,看著文墨時依舊透露著那等清澈的目光,隻是這清澈帶著幾分冷冽,或許他給病人做手術時就是這樣表情。和許少華一樣,梁宋同樣是不需要自己奮鬥就能活得萬分舒坦的公子哥,卻選擇了需曆練的醫學,並在行業內做到頂級,這樣的人會有著不一般的思維傾向吧,至少外表不會肥頭大耳,麵露凶相,凡事靠家撐腰。
“雲水是被XX局帶走的,現在應該沒有危險,以後就不知道了。”
“他老板是不是自殺了?”
“就在昨天晚上,聽說臨死前透露了不該透露的。”
“關於什麼?”
“關於幾筆基金的運作。”
文墨手指鬆了又收緊,收緊又鬆開,疲憊的說,“是被曝光的那幾隻問題基金嗎?”
“能對著公眾曝光的當然是有問題的,而且不是小問題。”
“這我知道。”
“知道多少?”梁宋緊接著問。
“並不是太多,不過我能肯定的是雲水不應該為這幾筆作負責,而且也抓不到她什麼,如果她老板已經付出了代價,更不應該讓雲水做替罪羔羊。”
“你想得比較美好,”梁宋說,“事實是有人要將最後的責任放在她身上。”
“那個人是誰?”文墨問梁宋,心裏問的是,那個人是不是梁宋自己。